《2018》（前名《凌晨三點，我屋企門口有敲閘聲》） - 三十六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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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三十六

卡比先生

Jun 23, 2021

453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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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你在試圖迴避問題的同時，卻也無法即時編出一個能夠自圓其說的理由。的而且確，「MK」絕對是對她最適切的形容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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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啦！都慣咗，MK又唔係啲咩衰嘢，買少見少啦依家！」她抿著嘴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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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呢……點解你會係到嘅？呢到好似得你一個唔係差佬……婆。」你仔細地想了想，還是不知道怎麼才不會冒犯到她——畢竟對她而言，警察子女固然是冒犯、性別定型更可能是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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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啊，又衰咗囉，早兩日成班friend係網吧同人嘈，之後就比人塔哂翻嚟。」她雙手放在頭後，用手指把長髮束成馬尾狀，然後又放下來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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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到啲人我都見到熟哂啦……有時唔想上堂咪留係到，叫狼爺佢哋幫我同學校單聲等我唔洗翻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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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你呢幾日知唔知出面發生緊咩事？」你又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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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好難乜都唔知嘅……呢到有門有窗，望都望到啦。」她對你翻了翻白眼：「同埋就算知都無用啦，我哋又做到啲乜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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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哋……都啱嘅……」雖然說話並沒有錯，但是你總覺得無故受到冒犯似的。「我哋……我好無用咩？」你不停碎碎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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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係學識唔再去諗自己無能為力嘅事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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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你講咩話？」你一時沒有聽清楚，但她卻搖了搖頭，表示沒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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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唔多啦。」榮叔向你招手，你應諾一句後便馬上往前走去，只是背後好像突然有著一股阻力；你回頭望去，才看見MK妹正捉著你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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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都好啦，多謝你頭先咁夠義氣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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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指著自己的下巴，有點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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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指報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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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剛剛短暫溝通後，你還是隱若感到你們二人不太咬弦，而且問題似乎不是出自榮叔所想的「代溝」上。她此刻主動向你道謝，不禁讓你懷疑是不是有著甚麼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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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誤會咗啲嘢……我唔係為咗你先至咁做㗎……」你尷尬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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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把事情解釋清楚，你又往回走到她身旁，壓低聲線說道：「嗱……如果啱啱狼爺同鬼哥無反到面嘅話——」你用食指、中指和大姆指做出開槍的手勢，指著自己的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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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洗解釋啦……我明。」她伸出手來攤開掌心，示意你不必再說下去。「總之你今日幫咗我，第時你有事要幫拖，我一定撐到底。」說著說著，MK妹的語氣愈是帶有一股風塵僕僕的江湖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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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無論怎麼說也說不明白呢……這下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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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幫榮叔手先啦……陣間再傾！」你隨便找了個藉口離開，留下仍然在拍著胸口的MK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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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的前半生之中，這種情境可說是前所未有的：先是遇上了一個運動健將學生妹，後來竟又多了一個身材姣好，性格卻奇怪得很的MK妹——難道真的是「上帝關了一扇門，定然會為你開另一扇窗？」，給了你一個喪屍末日，反而讓你能在死前與美女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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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趕快打消這種違反自己身為無神論者的想法，跑到榮叔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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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成點？」他邊笑著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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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掂啊，我覺得我同佢都唔係好夾……」你回想起剛剛的對話，臉上苦笑著說：「真心覺得唔關代溝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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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嚟啦。」他拍向你的肩膀以示安慰，「順其自然，無得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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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頓時覺得榮叔好像有意撮合你們，馬上退開一步。「嗱，係你叫我去幫手開解吓人哋㗎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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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也沒有否認你的「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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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榮叔的表現來看，你更肯定他把MK妹當成是阿Ann，又或是把自己代入到鬼哥的角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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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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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時間為十時三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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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狼爺坐在副駕駛座上，指示身為車長的肥仔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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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鋒車徐徐開到停車埸的閘門前，黑柴跑到閘前內按下按鈕後，通電的閘門自動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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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供電中斷的問題，由於已經確定有人為操控的因素在內，因此要恢復電力也不再是不可能的任務了。只要你們能夠找出變電站，應該就能從內部重新啟動發電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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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閘門退到一旁，衝鋒車重新發動，你們一行人終於重新回到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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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係元朗，肥仔識行㗎嘛？」狼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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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頓時想起正門前的軍用卡車上有著大量物資及武器補給——更重要的是那台軍用電腦，它不但能夠隨時定位莎姐的位置，更是聯繫那個神秘組織的唯一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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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爺……」你欲言又止地說：「如果我……想架車兜一兜去正門，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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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痴咗線啊，正門成堆喪屍係到，本身我提啊鬼出去就係想順便引走佢哋，依家又要翻去？無可能！」他斬釘截鐵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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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係啊狼爺，我之前同你講，話我可以幫你搵到嗰個組織嘅方法……係門口架卡車上面先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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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屌，唔早啲講……」狼爺伸手蓋著氣得能噴出火焰的雙眼，低頭深思熟慮了好一會才說：「我最多可以送到你去最近嘅個條街……之後你哋要自己落車行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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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頓覺愕然，「你意思係，你哋唔會落車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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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哋一開頭傾個陣無提到呢樣嘢，所以悉隨尊便啦。」他狠狠地盯著你，明顯沒有任何讓步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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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頭望向身後的榮叔和金仔，心想事到如今也只能無奈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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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仔，呢到停車！」在狼爺的喝令下，衝鋒車急速剎停，車胎與地面的磨擦聲馬上吸引了幾隻離你們最近的喪屍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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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仍然敞開著，不到百米開外的幾隻喪屍蠢蠢欲動，開始朝著你們的方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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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正當你執意與他繼續糾纏之時，榮叔卻突然動身，把你一併推到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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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咩啊？」你站穩陣腳，有點不滿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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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時間再同佢哋係到嘈啦，」榮叔皺著眉頭說：「目標，記住你目標係咩。」

身邊的金仔無奈地說：「事不關己，佢班友實懶懶閒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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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以後小心啲啦……雖然暫時仲未係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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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喪屍距離你們愈來愈近，榮叔已經預先把步槍上膛；金仔和你見狀，也分別把用肩帶揹上和放在胸前槍袋中的槍拿到手中，左手同時一拉發出「咔嚓」的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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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三人互望一眼，確認大家都準備就緒後，榮叔便深呼吸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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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y？」「等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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