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玫瑰花在末日盛開時 - 第四章、LV.3#1

企劃：Ciza Huang．作者：祈晴．監修：LPR。

果如夏琳所說，艾卡又趁沒人的時候，獨自坐在餐廳角落吃飯。

有點小意外的是，她的臉上並沒有掛著往常的笑容，而是相當黯淡，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鄰近四下無人，這個時機正是最好的時機，要接近她就是趁現在。

但如果直接走過去迎頭就問就太突兀，為鎮住情緒外加表現自然點，我先走向自動點餐機，全點最喜歡的食物，將餐盤拿穩後，這才快步走向她。

艾卡好像真的在想什麼，抬頭看到我也只簡單的招招手，沒多做什麼反應。這樣尷尬的氣氛，到底該要如何開口。

不管了，拐彎抹角不是我的風格。

「是時候該說清楚了……艾卡！」

當我用力把餐盤「碰」地放到她的對桌，艾卡的肩膀顫抖了一下，平常那樣「爽朗」的笑容好像也隨之被震出。

「哎喲～小柔伊呀，我好感動唷～妳的心理總算有我了，這麼熱情呀～其實我一整晚都想妳想得不得了唷！」

「這種『閒話』就不用多說了。」

這種爽朗，未免「太假」了。

「什麼閒話，這可是建立彼此關係最重要的招呼呢～」

「別扯開話題。」

「小柔伊為什麼看起來這麼生氣呢？不要那麼生氣嘛，生氣可是美容的大敵喔！」

艾卡吐出小舌頭裝可愛，說實話在這個時候，感覺挺欠揍的。如果是以前的我，可能還會被牽著鼻子走，可是這時的我可不一樣。

「艾卡，我必須要把話說清楚。」

「說清楚？總算要對我告白了嗎？小柔伊妳也真是的，告白要選對地點呀～而且我心已有所屬。」

縱使我表情變嚴肅了，艾卡的模樣還是一派淘氣，但這樣的反應反而更讓我心底掀起一股無名火。

「其實不管是哪個人格，艾卡，妳都能很清楚『她』在做什麼對吧？」

那個佩戴面具的「殺戮志願」，雖然說話方法與氣勢不同，不過其實就是艾卡。

更具體一點的說法，應該說，艾卡真有可能變換了某個人格，但從某個時間點開始，就轉回原本的「艾卡」，但我並不清楚是哪個環節。

又假若真的是「雙重人格」，那麼，現在的她會是哪一個呢？只是現階段，我就先故意把話說得模糊，看艾卡會不會說出我所不知的新情報。

「小柔伊在說什麼呀～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呢？小柔伊是希望每次都有我陪伴嗎？早說嘛！我就可以有更多機會好好品味小柔伊的身體了。」

聽到艾卡這麼說，我反射性地用雙手護住胸口。

果……果然沒錯！

「妳、妳知道在出任務的時候做出那樣的事情多危險嗎？任務執行的時候，竟然還……要……」

做著那些羞恥的事情！

「哎喲～小柔伊幹嘛這麼在意呢？『玫瑰』最喜歡年輕可愛的女孩子的身體了，不過我比『玫瑰』更喜歡喲！如果可以讓『玫瑰』也可以看到小柔伊的美好，搞不好會一口氣聚集過來一大堆呢。」

「所以，我只是誘餌嗎？」

雖然這樣回應並不理想，但一時間我還真的不知該怎麼回應。只是……如果這是真心話呢？

不是不能預料這種結論，也不是沒先有心理準備。

執行任務，拿「引路人」作為誘餌，在「組織」內，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但心裡就是覺得不夠舒坦，如果能夠接受的話，就不會刻意找本人抱怨了。

再加上，如果身為「清除者」的艾卡心裡對「引路人」的想法只有這樣，那麼我跟艾卡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也不需要這麼在意她了。

「要是小柔伊這麼想，我只能覺得很難過囉。」

癟癟嘴，艾卡又在裝模作樣。

我沒有直接回應，只有一直瞪視著她。不過這樣似乎對她沒有太大的效用，不過今天的最主要想找艾卡談的，並不是「引路人」與「清除者」關係這類無聊的話題。

「小柔伊也還沒吃啊？真好，一起開動。」

「所以，妳的那種『人格』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的我可不想被她牽著鼻子走，我決定正面迎擊！

艾卡愣了數秒，才放下餐具面對我，雖然還是掛滿笑容，但我知道──她認真了。

「說到人格嘛……小柔伊，妳覺得怎麼樣的人適合『殺人』呢？」

只是在我繼續追問前，艾卡就先開口了。

說實在的，我有點小訝異，我原以為艾卡會繼續嘻皮笑臉的帶過。

只不過……不對。打從前提就不對了。

「這個世界上，應該不需要會『殺人』這類的才能吧？」

「喲喲喲！大錯特錯！」

只是我還沒回過神，艾卡身體突然往前一傾，說是遲那時壞突然搶走我餐盤中的「精華」──咖啡果凍！

「那是我──！」

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艾卡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將塞滿兩頰的果凍吞嚥下肚。吞下後，她還忝不知恥的雙手合十，說著：「秀秀都帶（謝謝招待）。」

「妳跟我有仇嗎！組織一個月才發下這麼一次啊！」

「誰叫小柔伊要我認真，自己卻亂回答呢？我只能吃掉妳的甜點當作懲罰囉？」

「我哪有亂回答！」

「其實我也喜歡咖啡果凍，舔起來很像冰涼涼的胸部。」

「這是性騷擾吧！」

在艾卡下一個動作出來之前，我趕緊把餐盤移遠她。雖然我也知道……這樣做根本於事無補，「引路人」跟「清除者」基本體能差異太大了，但再繼續讓她恣意妄為可不行，絕對要嚴守最後的精神堡壘！

「小柔伊真討厭，剛剛那個咖啡果凍，就當作是我們成為最棒的朋友的證據吧！」

「沒有人朋友這麼當的吧！」

「那朋友……應該是怎麼當呢？」

「咦……？」

「妳會喜歡跟哪種人做朋友呢？」

「這……？」

「我呀，可是有殺過人唷，很可怕對不對？」

看著一時回答不出話的我，艾卡卻嶄露了笑靨。

「還是察覺不到嗎？」

……哪裡有問題了？難道我要回答「冷血的人」這類的答案，才能滿足艾卡的需求？

「我啊……絕對不適合做『清除者』──」

毫無頭緒地，艾卡直接這麼說。

……是我漏聽了什麼嗎？還是我的悟性悟性太低了。

「該怎麼說呢？感覺好難唷，畢竟我第一次跟別人說，感覺有點害羞呢～應該說，我是個普通人吧？」

「有必要那麼驚訝？……該怎麼說呢，『佩斯特』可說是相當挑食，經過『新樂園』調教過的『人才』也不見得會要。不知道為什麼，那些職業傭兵、殺手，在和平的世界中，依然是活在灰色地帶的那些人們，被選中的機率可以說非常大。」

從這樣說來，「新樂園」培訓並且找到可以使用「佩斯特」的人才必然是少之又少，期間為了獲得必要的人才，到底做了哪些不得已的糟糕事也已不證自明。

說著，艾可露出別有深意的微笑。

「更明確點的說法，現在說不適合殺人的，是現在跟妳說話的這個『我』……」

所以說，艾卡是有明確意識到，兩個人格的分野及差異？

「話說小柔伊，妳最近是不是胸部又變大了？」

只是我還沒聽清楚，艾卡立刻又恢復裝瘋賣傻模式（本性？），如果要繼續對談下去，我一定會發脾氣的。根本認真無法超過幾秒鐘嘛！

眼見我鼓起臉頰，艾卡又笑出聲來：「所以小柔伊有想好假日要去哪裡玩了嗎？每天殺『玫瑰』其實有點膩呢？聽說這個島中央有個很漂亮的湖……」

「艾卡，我是說認真的，我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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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還不等我回應，艾卡突然起身，叉子一刺，又搶走我盤子內的罐頭櫻桃，並一口塞進嘴裡。

「真希望櫻桃是放在咖啡果凍上，那這樣舔起來會更像──」「啊啊！別再說了！別又在那種該認真的時候又性騷擾啦！」

我連忙用雙手護住餐盤僅存的最後一點精神糧食，絕對不能再被掠奪了！

「櫻桃……也是我愛吃的東西啊……」

我也只能在心裡重重嘆口氣，真不知道下次能吃到咖啡果凍和櫻桃是什麼時候……艾卡果然跟我有仇！

艾卡看我這個模樣，不但沒有一絲悔意，反而笑得更大聲了。

「小柔伊真的太可愛了，難怪米茲會被妳勾引，現在進度到哪裡了呢？有沒有因為米茲受傷，進度變慢了呢？」

「艾卡，我是要問──」

「要問什麼呢？」

「我是要問有關那個『人格』──」

「那，問夠了嗎？」

劈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碎裂了。

我的心臟也好像被什麼所擒住，根本無法順暢呼吸。繞了一大圈不知緣由，最後我才知道，因為艾卡的眼神，鋒利得如架住我的咽喉，根本無法順暢呼吸。

在這瞬間，四周的空氣好像凍結了。我也同時感受到，當「玫瑰」被清除者鎖定時，將會體感到多大的恐懼。

「問這個，很好玩嗎？」

「不，艾卡，聽我說──」

「有什麼好說的！」

「艾卡，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關……」

「夠了！別再說了！」

用力一拍桌面，長桌頓時碎裂了一大塊，連地板也出現數道裂痕。

完全不等我的回應，一甩頭，艾卡逕自離去。

看著面前的狼藉，我根本不知該如何反應過來，只能先按照前輩的作法，先轉移注意力，再仔細思考該如何是好。

我只是想問艾卡有關那個人格的事情，從未想過反應會這麼大，難不成那是個禁忌嗎？

罷了，現階段應該沒辦法再從她口中問出更多的訊息。

但在個基地裡面，又有誰知道有關艾卡的情報呢？

「該不會……她會知道？」

米亞，是隨艾卡調任過來的診療師兼整備師，艾卡的狀況，她不會不知道的。

「走吧。」

與其呆坐在原地空想，不如直接行動。

雖然對掉在地上的食物感到惋惜，也對稍晚可能會過來進行清潔的夥伴感到歉意，但現階段最重要的還是趕快走去診療室。

我可受不了問題一直在腦海盤旋的痛苦。

Fb粉專：XHEEP GA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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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LV.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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