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輟弦歌 - 定罪入獄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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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定罪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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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 21, 2021

138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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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要怎麼勝過她？她那麼厲害……」

　　「主子你聽我說，妳什麼都好，就是太愛面子！」棠依道：「論小雅，琴棋書畫沒一個強過你，她怎會勝過你呢？」

　　「她有容貌跟舞技……。」

　　「容貌您不輸的，她是美艷，您是清麗，各有巧妙。況青樓堂館裡的人哪能跟您這大家閨秀比！」

　　淺淺依舊搖頭：「孟宇如此中意她，我倒是什麼都沒有。」

　　「所以你確實很喜歡杜公子嘛！還硬要騙我。」棠依笑道，淺淺只能瞪她。

　　「主子啊，放下身段！冰雕出來的樣子，孟宇哪敢親近？」

　　「不要矜持？」

　　「不要！」棠依道：「您古靈精怪的點子呢？一見他就矜持起來，萬萬不行！」

　　「那我要……」

　　「你要溫柔、和善點！『柔情似水』聽過沒？」

　　「呃……他會噁心吧？」

　　「齁！你要魅惑他啊！」棠依無奈：「他現在只當你是冰塊做的，至少要讓他知道你心儀他吧！」

　　「魅惑他…好難喔。」

　　「唉！平日見你直爽，沒想到遇到感情事竟這般糾結。」

　　「……小雅小雅，我滿腦子都是小雅。這名子竟也出自詩經，大氣得很。」淺淺嗟嘆：「《詩經•小雅》有云：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哼！孟宇，堪稱嘉賓！」

　　說罷嫉妒，賭氣躺到床上，棠依竊笑退下。留淺淺輾轉反側，愁眉不展，苦苦思量許久才得入睡。

　　幾日內德部都沒有排班，紫寧公主亦沒有宣淺淺進宮。天晴，她逛著庭園，自己的新樓閣又開始建造。

　　「那是什麼？」她拉著聞鵲問，只見一雙黑翅一閃而過。

　　「不知道，八哥？」

　　「我在宮裡見過，錯看成烏鴉。京城裏少有八哥鳥呢。」淺淺沒多大在意，日子晃悠悠地過了。幾日後禮部來信，要德部去望江樓演出，當時已經下午，淺淺匆忙趕到望江樓去。

　　「朱小姐，且慢。」淺淺待要上樓，忙轉頭。

　　「請往都察院一趟。」辨識朝服，竟是都察院七品都事。

　　淺淺隨之，路上又看到八哥飛去。進了院裡，卻見孟宇、葉襟都被找來。

　　葉襟一臉無奈，孟宇焦急，見到淺淺很驚訝，但官員目光森然，又不敢言語。淺淺坐在孟宇左側，不禁恨恨地想到徐小雅。

　　「這個，」正二品左都御史揚起一方繡帕，道：「是朱小姐的。」

　　「這個，是杜公子的。」他拿起一攤紙張，竟是景雲樂的樂譜！

　　「這個，是葉公子的。」他挑起一個晶瑩的玉佩。

　　三人不知所措，面面相覷，孟宇率先開口：「玉佩德部大家都認得，樂譜上有我的筆跡，但帕子沒有淺淺的名姓，為什麼斷定是她的？」

　　「淺淺的手帕是錦衣衛查出的。這批藏絹隱繡帕只有朱家府邸有，尚未買賣。」御史道：「在鍾歆殿找到的。」

　　「那我的樂譜怎麼在這？」

　　「這就要問你了，在暗梯門口找到的。上面還有腳印，鑑定後竟是德部禮鞋的痕跡。」

　　淺淺將帕子拿起來看，上面繡著蓮花、荷葉：「看這花紋，是我不久前遺失的，後來又拿了一條，是紅豆枝，又換了一條，是梅花。」

　　「那妳當初在哪遺失的？」御史忙問。

　　「確切日子忘了，但一定在太子殿下壽宴之前幾日。」淺淺想起把紅豆枝絹帕借給孟宇一事。

　　「我的樂譜倒奇怪，好端端從清明放在西苑桌上，待我喪假歸來，就不翼而飛了！」孟宇怪道：「現在的譜還是向淺淺借的呢。」

　　「我的玉佩時間不符。我不知哪天無聊把它取下，隨意放著就不見了。」葉襟疑惑：「但那已是寒食節前後的事情了。現在這個，還是清明後才配的。」

御史拿出卷宗：「仵作發現除了頸脈被割開的致命傷，頭顱還有遭重擊的痕跡，約是兇手為了避免杜先生呼救，而將其敲暈所致。暈眩後據東廠推測，杜正由暗道被抬進西苑正廳殺害。此動作約要三個人相互照應，東廠也查出此三件證物。」

　　「但多有疑點。」御史繼續道：「首先，誰會帶著樂譜行兇？且杜公子是杜先生之子，在宮中冒險實屬可笑。手帕、玉佩皆仿造或竊取即可，明顯是栽贓嫁禍，但查不出你們是何時遺失的。」

　　「暗道不是淺淺提醒的嗎？」孟宇突然想到：「她何必曝露此路線？這般她也沒有嫌疑了，反而幫了大忙。」

　　淺淺本來還為了那篇男風文章感到愧疚萬分，但孟宇還替自己辯護，感激之餘更傾慕他了。

　　「這應該是隨機從德部盜取的，而且東廠還找到松香零星碎塊、粉末，難蒐集。不知道又是誰的。」

　　「松香？」葉襟道：「德部好像有人抹弓用的松香不見了，但不知道是不是你們找到的。」

　　「這些東西真的是隨意栽贓的了。我們三個皆是高胡部，最常走動處理公務，要摸走身上物件易如反掌。」孟宇道：「但這賊也太笨了，故意掉一堆東西。」

　　「諸位，不瞞您說，其實……東廠，已經認定……。」御史突然遲疑。

　　淺淺本不曉他要說什麼，頓時意識到，東廠已草率定罪了。

　　「東廠已經認定……你們共犯，即時入獄，由刑部判決……絞刑。」

　　「那剛才為什麼要問那麼多？！為什麼不直接講？!」孟宇猛然怒道：「死就死！我跟我父親一塊兒去！」

　　「不是，都察院知有隱情，我們在想有沒有轉圜餘地……」

　　「方才未告知是以免代罪羔羊潛逃吧。」淺淺陰惻惻道：「已經過了一刻時間，我們又違背了東廠指令？」

　　「沒有。」御史果斷搖頭：「公文還沒到，你們還有時間。」

　　「還有時間？」孟宇道：「大約不到半盞茶！」果然，御史默認。

「隨機栽贓，為什麼恰巧要我們頂罪，憑我們三樣證物……。」

　　無人言語，三人像石化般坐著。一切轉變的太突然，淺淺只覺暈眩。這麼快就要死了嗎？她才剛滿十五歲，御天詩會也尚未公布結果，孟宇還不知道自己多喜歡他……。

　　不知過了多久，人聲嘈雜伴著馬蹄聲。御史無奈示意他們起身，大量東廠緝事湧入，三人並肩而行，押入刑車中，緊緊上鎖。

　　葉襟、孟宇、淺淺都被瞬息而荒唐的定罪震住，皆沒有反抗。片刻後，陰暗的刑車顛簸，不知是奈何橋還是黃泉路。

　　「呃，杜孟宇，那篇文章……對不住。」淺淺突然道。

　　「……沒事啦，我們現在都這樣了，我也不會說什麼。」孟宇道。淺淺釋然，頓時覺得死亦無悔。

　　「德瑞兄，什麼文章啊？」葉襟好奇問。孟宇只是笑著搖搖頭。

　　「……本是先父走了，卻連你們也替兇手陪葬。」孟宇道：「我死也罷了，但就是不甘心！為什麼要拉著你們一起……。」

　　「我說，我們認識也好幾年了，現在也生死與共，拜個兄弟吧。」淺淺見孟宇鬱悶，笑道。

　　「沒有酒。」孟宇道。

　　「沒有香。」葉襟道。

　　「你們男兒那麼講究？！」淺淺驚奇：「都這關頭了。」

　　「也對。」葉襟道。淒慘的刑車內瞬間有些豪俠氣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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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白燼如霜

#2 徹夜好眠

#3 百無聊賴

#4 梅香寒徹骨

#5 桃花滿京城

#8 貴客臨門

#10 微BL!腐女福利

#11 常去逛青樓

#12 定罪入獄

#13 同生共死

#14 快去茶館動手腳

#15 妳竟說出來

#16 很久以後

#17 獨倚望江樓

#18 女官生活

#19 竄改公文的人影

#20 孟宇再現

#21 東廠。殺杜正。

#22 朱淺淺！

#23 身無彩鳳雙飛翼

#25 調任紫寧宮

#28 紫檀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