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輟弦歌 - 駕崩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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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駕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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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 19, 2021

162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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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日凌晨，金綵突然敲鐘命尚宮局所有人集合。眾人懵懂地下樓，半夢半醒，吳纖纖更是睜不開眼睛。

　　只見宮女太監們送來一批批素服、白幡。金綵低聲道：「皇上駕崩，妳們快快穿戴斬縗，近日飲食清淡，嚴禁酒、肉。」

　　眾人頓時醒了，面面相覷，接著開始竊竊私語。

　　「怎會大半夜的，突然崩逝？」

　　「先前就聽說皇上落水，驚疑鬱悶，看來病恙多時……。」

　　「這樣宮裡嬪妃都算作太妃了吧！」

　　「那貴妃娘娘呢？不是擬議立后了？」

　　「肅靜！」金綵令，大夥立刻沒一點聲響。

　　「原貴妃娘娘已奉先皇遺詔，立為皇后，現為皇太后。」金綵道：「諸多太妃、長公主之事請司簿司錄名，諸多雜事、職位更替、物件交接等請司記司審核授行、稟告。文件等會發放，各位辛苦些。」

　　淺淺等人忙碌穿戴斬縗，綠鶯、粉鳶送來大疊公文。

　　「『尚服局白匹不足，請許參拾匹粗麻、貳拾匹白布。』唉，真辛苦她們了。」淺淺押章，請薛鴻送去給金綵。

　　紫萱念道：「『皇上大行有諸多事件須理，宮正司暫撤擊鳥親軍，特告知。』淺淺，你的孟宇……。」

　　「呃，沒關係，大不干我的事。……『尚食局改擬素食菜單，如下：……』她們效率真高，辛苦了。」

　　「真的要裝作不在意嗎……。」紫萱嘀咕。

　　「唉呦妳怎麼那麼浪漫，真是著重感情。」淺淺道。

　　「呃好吧，抱歉。」

　　「齁！啊又在抱歉什麼！」淺淺道：「超愛道歉的。」

　　她們繼續審核文件。

　　「『司簿司錄名：從五品紫寧宮主管錦瑰調任尚宮，紫寧宮主管暫缺。』尚宮巧維出宮，新任尚宮竟是錦瑰。」淺淺驚道。

　　「紫寧宮來的？我沒聽過錦瑰，那上次錦玉……該不會是想掌控……。」

　　「尚宮局權利大，又是錦玉趁夜前來，又是錦瑰——」淺淺本要討論，紫萱又覺不妥，忙阻止。

　　「你知道那些八哥，是會學舌的品種。」紫萱瞄向窗子，低聲說道：「吏部尚書南宮絡一派再三要求全面撲殺，而他們素日又與紫寧宮、檀王一派對立，怕那些八哥不是簡單的鳥兒。」

　　說到此處，芙蓉送早膳來：「司記、典記繁忙了，請用膳。」

　　早膳是芝麻菜餅，淺淺、紫萱靜靜吃著。

　　「你們剛說錦瑰要當尚宮？」薛鴻道：「那紫寧宮主管不就空著？」

　　淺淺回話：「是也，你也見過錦瑰吧！她雖是從五品主管但公主十分器重她。」

　　「現在是長公主了。」薛鴻嘆道：「她受先皇寵愛，紫寧宮的權利也大的很啊。」

　　「妳想去？長公主認識妳，或許真有可能。」淺淺道。大夥用完早膳，繼續忙碌。公文一批批送達，皆處理皇上喪事之內宮相關事件，午時甚至無暇用膳。

　　「吳千金大小姐！衣服撐破要講！不要等我看到！」金綵罵道：「我會叫尚服局特製一件超大尺寸給你！」

　　「唔，忽有龐然大物，求超大件斬縗而來，蓋一吳纖纖也。」淺淺嘀咕。

　　「不，要，摳，手！」金綵又大聲罵道，司記司內室的女史們甚至被驚地出來查看。

　　傍晚，淺淺等人總算有些空閒，翻閱著報章。

　　「皇上病逝，京城沸沸揚揚。」白芷道：「『百官驚豫，年拾肆太子雖哀，仍鎮靜斷事。』不錯不錯。」

　　「我看看風雲報。」淺淺翻閱紙張：「……『紫寧長公主日前已納羋平安為寵，現正式宣布！』蛤？什麼？我看了什麼？」

　　大家立刻圍著她，驚叫連連。

　　「長公主玩真的！她竟真的納他入宮！」

　　「天下第一美男子收歸紫寧長公主！」

　　「這麼出名的戲子，竟去當男寵！長公主不嫁了？」

　　淺淺驚訝半晌，羋平安是孟宇摯交，不知孟宇作何感想。

　　「皇上崩逝，太子殿下又年輕，時局紛亂。」薛鴻道：「連八卦新聞也如此火爆。但紫寧長公主本來就常叫羋平安作伴啊，難道長公主真不婚嫁了？」

　　「依紫寧長公主的性子，約也不願意嫁。」淺淺道。她想起長公主故意命孟宇在大庭廣眾之下彈奏《鳳求凰》，背脊頓時發涼。

　　公儀文良手握大批紫寧長公主及檀王的貢銀、錦玉竄改公文、八哥學舌諸事皆指向紫寧宮，如今錦瑰要當尚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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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又一大清早就起床批閱公文，淺淺渾渾噩噩，滿腦子都是紫寧宮的蹊蹺。

　　「嘿，新尚宮來了，是御朝史上最年輕的尚宮。」紫萱小聲道：「竟才十七歲，聽說跟妳一樣文筆極好。」

　　「錦瑰喔。」淺淺頷首：「以前在紫寧宮給長公主作伴經常看到她，她倒頗文靜。」

　　說曹操曹操到，輕輕地腳步聲響起，她們忙靜下整理文件。錦瑰不言語，靜靜看著她們。淺淺用餘光瞥她，卻發覺她在凝視著自己，似在思量什麼。

　　片刻後，錦瑰開口，聲音柔和空靈：「司記司事多勞碌，臣與尚宮金綵暫時分憂。」說罷又看一眼淺淺才離去。

　　淺淺心裡疑惑，錦瑰似有話要說，但淺淺與她不熟絡，而且為什麼她方才要說「暫時」分憂？淺淺甚不解，只好繼續辦公。

　　「姐你章都蓋歪了啦，到底會不會蓋，哈哈哈。」薛鴻笑道，淺淺只覺得心煩。

　　「吳千金大小姐！不要咬筆！不要摳手！不要抓下面！」金綵絕望大喊，所有人抬頭觀望。

　　「妳這樣去了紫寧宮怎麼辦？一定半日就被趕出去！」

　　晴天霹靂，淺淺下意識與薛鴻交換眼神，兩人皆驚訝不已。

　　「吳纖纖要去紫寧宮？」薛鴻極小聲問，淺淺聳肩。

　　「紫寧宮不是尚宮局！沒有我顧著！」金綵大罵，淺淺更加驚疑，吳纖纖難道要接任主管？

　　「然後白芷，妳的字！妳的字！妳的字又在飛了！我退位了妳字還不寫好，當真會被降級！」

　　淺淺張大嘴，差點要叫出來。金綵要退位！她是多麼有威望的女官！竟要離開！難怪方才錦瑰說要「暫時」替她分憂，原來金綵要走了！

　　片刻後，芙蓉來報：「尚宮大人請司記淺淺找她說話。」淺淺惶惶然起身，跟著她去了。

　　淺淺以為是錦瑰找自己，卻見金綵、吳纖纖正等著她。

　　「妳們兩個調任紫寧宮。淺淺是紫寧宮主管。」金綵冷靜道。淺淺更加驚訝，只是頷首。

　　「吳纖纖，任長公主風儀女官。」金綵緩緩道：「我退位後由前風儀女官錦玉接任。」

　　淺淺震驚不已。吳纖纖是侍郎之女，或許有政治意義。但自己非出自官家，為什麼會令她當紫寧宮主管？

　　「……明日接任。」金綵道。淺淺驚訝地說不出話，從金綵的肩頭看過去，見錦瑰在遠處屏風旁，悲愴地望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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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白燼如霜

#2 徹夜好眠

#3 百無聊賴

#4 梅香寒徹骨

#5 桃花滿京城

#8 貴客臨門

#10 微BL!腐女福利

#11 常去逛青樓

#12 定罪入獄

#13 同生共死

#14 快去茶館動手腳

#15 妳竟說出來

#16 很久以後

#17 獨倚望江樓

#18 女官生活

#19 竄改公文的人影

#20 孟宇再現

#21 東廠。殺杜正。

#22 朱淺淺！

#23 身無彩鳳雙飛翼

#25 調任紫寧宮

#28 紫檀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