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輟弦歌 - 朱淺淺！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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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朱淺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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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 13, 2021

107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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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落水後風寒異常，司藥司急請八名太醫留守內宮，請許麻黃、桂枝、羌活、荊芥以調藥，另御藥庫房告缺：硼石、仙茅各十兩。』天啊，陛下還好嗎。」淺淺道，押上印章。

　　「等等！」紫萱拿起公文：「又要硼石！實在詭異！」

　　「為什麼？夏季了，清熱生津啊。」

　　「但用太凶了……硼石若不拿捏準確，極易慢性中毒。這幾個月來的份量實在誇張。」紫萱道：「我父親是御醫，此事我告知尚宮後，她只批准司藥司六兩硼石。」

　　紫萱拿起筆把硼石、仙茅框起。「仙茅藥性凶險，拿捏不準也是致命毒，十分少用。」

　　「果然是御醫之女，精通藥理。」淺淺點頭。

　　「薛府裡以前也種了仙茅花，很少用。」薛鴻道。

　　「……哇！請許南宮郁郁入宮！任五品尚寢！」淺淺翻看文件：「臻貴妃是南宮絡之妹，現在南宮絡之女也要當女官！」

　　「什麼？」薛鴻圍過來看。

　　「啊！對！我剛剛批到尚服局請許采章、布匹，要張羅臻貴妃的立后大典！」紫萱猛然想起。

　　「臻貴妃要當皇后？！」淺淺、薛鴻驚訝。

　　紫萱頷首：「照這些消息，貴妃娘娘現在成了宮裡的大紅人，權力高漲，眾人逢迎。」

　　「唉……南宮氏啊。」薛鴻歎道：「聖上病恙，大約只有檀王一派的勢力能鎮壓了。」

　　「檀王不是跟紫寧公主一個派系嗎？雖然我不是出身官家啦。」淺淺問，遠處金綵踏步而來，三人馬上住嘴。

　　「吳千金大小姐！剛才我怎麼聽聞你把手伸到宮襬底下！到底在抓什麼！」遠方金綵大罵，淺淺聽聞，忍不住竊笑。

　　「……很癢啊。」

　　「很癢！很癢也不能把手伸到那裡啊！而且還很舒服地抓很久！」金綵苦笑：「要抓也要自己上樓抓啊！」

　　司記司的三人抬頭探聽，但金綵沒繼續罵，安靜片刻。

　　紫萱已伏下寫字，金綵又突然罵道：「不要摸文件！不要摸！先洗手！吳千金大小姐！洗手！唉！」紫萱被嚇得跳起，淺淺、薛鴻笑得要跌到地上。

　　傍晚，女孩們又去琴室玩，琴室已整頓過，門戶明朗敞開，薰風習習。草地上除了鞦韆還添置了幾盆桂花，幽香繚繞。

　　「尚宮大人請列位司記、司簿、典記、典簿議名，並寫下原因，好作題辭。」芙蓉呈上箋紙。

　　吳纖纖提筆：「鞦韆亭。因鞦韆故。」

　　薛鴻思索片刻，取箋寫道：「輕音雅苑。婉轉輕音，溫風雅苑。」

　　白芷亦寫下：「靜室。此處幽靜戚戚，甚安謐。」

　　紫萱思索許久，提筆：「千秋堂。蕭瑟風雅，鬱鬱之景鑒千秋。」

　　淺淺取箋寫道：「桂堂。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

　　名字各有巧妙，芙蓉將箋紙拿去了。正巧鐘響，大夥回寢區用膳。

　　晚膳精緻，蝦球酥、蓮子羹、白玉蘿蔔、蜜釀筍子、壓花餡餅等一字排開。淺淺、紫萱、白芷一桌，吃得津津有味。

　　「夜裡有宮禁，只要不隨意在樓外走動就好，對吧？」淺淺問，白芷頷首，淺淺繼續道：「那我能去彈琴了！」

　　「你等下要去那個琴室？」紫萱道：「入夜若彈出聲響，還是會引來宮正的。」

　　「沒，就一會兒，我太久沒彈琴。」淺淺道：「薛鴻霸佔著，還一直彈錯，有點……鄭聲亂雅。」

　　紫萱、白芷大笑。飯後淺淺獨自拿著燭臺下樓，夜色涼如水，琴室四周蕭瑟，真如紫萱所寫「鬱鬱之景鑒千秋」。

　　她把火燭放在茶几上，開始沒有曲調地輕撥琴弦。

　　發愣不知多久，淺淺才發覺自己在用箏琴彈高胡《景雲樂》的曲調。她知道自己又在胡思亂想，忙停下，卻不曉得能彈什麼。

　　「孟宇……。」淺淺呢喃，彈出一串幽怨淒涼的旋律。她忘記是什麼曲子，只是木然，靜靜彈著。

　　又不知過多久，有人在遠處草地上架防線：「不准超過！人手又不夠……沒辦法，你一個人留守此區，夜半交接！」

　　淺淺抬頭觀望，幾名弓箭手拿著火把來來去去。她又低頭，試著想起曲名，小聲地反覆彈奏前面幾個音。她想起來了，此古曲名作桂夜曲，冷澀幽怨。淺淺不禁思及孟宇，孟宇出生在中秋，恰是桂花的節氣。而自己卻生於截然相反的清明……。

　　淺淺木然地靜了片刻，不知為什麼有些惶惶不安，似有大事來襲，又似風平浪靜。手指開始輕舞，彈起桂夜曲，心裡滿是孟宇，琴音愈加傷懷鬱悶。

　　淺淺想起她在考場遇到孟宇時的光景，想起初入樂府時認出他的感覺。她想起孟宇的聲音，想起他在名冊上歪七扭八的字，想起他拿走的景雲樂譜。孟宇……孟宇……。繞樑的琴聲哀戚如她的思念。

　　依戀的曲韻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楚，悠悠傳到草地邊。弓箭手原本凝神尋找八哥鳥，卻被淺淺的繾綣的琴聲感染，感覺是專為自己彈的般。

　　他通音律，因此憑敏銳的聽覺找到琴室，靠近防線邊緣細細品賞，琴聲淒美悠揚。

　　他不敢鬆懈弓弩，緊緊用手扣合，端正舉著，雖然他已迷失於悲痛的琴音。他不禁好奇宮中是誰在獨奏箏琴，因此抬眼看向微微燈火處。

　　他看清拂琴之人，猛然倒抽一口氣，他認識她！她是淺淺！她不是嫁人了嗎？孟宇瞳孔放大，驚訝不已，竟不覺鬆了手，弓弩落地，利箭飛出，直向淺淺去。

　　「朱淺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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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白燼如霜

#2 徹夜好眠

#3 百無聊賴

#4 梅香寒徹骨

#5 桃花滿京城

#8 貴客臨門

#10 微BL!腐女福利

#11 常去逛青樓

#12 定罪入獄

#13 同生共死

#14 快去茶館動手腳

#15 妳竟說出來

#16 很久以後

#17 獨倚望江樓

#18 女官生活

#19 竄改公文的人影

#20 孟宇再現

#21 東廠。殺杜正。

#22 朱淺淺！

#23 身無彩鳳雙飛翼

#25 調任紫寧宮

#28 紫檀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