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輟弦歌 - 女官生活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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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女官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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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 5, 2021

182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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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封外命婦。」朱彥嵐陰沉道：「外命婦是憑夫家冊封，妳奪魁，大不干簡家的事。」

　　淺淺面無表情，但心裡雀躍的很。她畢竟是嫡長女，父親斤斤計較，絕不會讓簡家白拿好處，或許能輾轉退婚。

　　「我們已派人去通知簡家，婚事暫延。」

　　淺淺暗暗欣喜，問：「那要退婚嗎？」

　　「妳想退？」

　　「事已如此。若不婚，一生全力輔於中宮，必能替朱家收穫大筆名聲。」淺淺道：「歸於皇宮或歸於簡府，皇宮自然……。」

　　朱彥嵐靜思不語，接著往偏堂找朱彥崎，淺淺不禁微笑。

　　果不其然，朱家馬上發函退婚。淺淺、棠依相視一笑。

　　接連幾日，淺淺收拾物件，熟讀《孝經》、《內則》、《烈女傳》、《女戒》及宮規。朱府收到朝廷賞賜，免除勞役、賦稅，皆大歡喜。

　　第三日清晨，淺淺與家人揮淚而別，深宮漫漫，宮規又嚴謹，不知下次相見是何時。

_*_*_*_*_*_*_*_*_

　　「淺淺，這是妳的寢房，物品放下吧。」正五品尚宮金綵道，她看上去年約四十，流連宮中數十載，威信遠播。

　　淺淺恭謹聆聽。環顧四周，寢房甚精緻，有兩張床，以粉簾隔之。

　　「左邊這張床是另一個司記的，年紀大你幾個月而已。待會能見到她。」

　　金綵領她下樓，轉個彎便是尚宮局，另一名年紀亦約四十的尚宮伏案書寫，抬頭張望：「這位，司記淺淺？」

　　「是也。淺淺，這位是尚宮巧維，常往司言司、司闈司走動，妳平常應不常見到。」金綵指向桌案：「日後核對完的公文章紙疊在桌上，取物壓好，免得給風吹了。」淺淺點頭。兩人往後走去，屏風隔出四個空間。

　　「最右邊是司記司，這個空桌是你的位子。」

　　淺淺注意到旁邊一位女子，金綵道：「這就是司記紫萱，以後妳們合力批閱公文。」

　　紫萱抬頭，又低頭寫字。金綵攜淺淺一一認識司言司、司簿司、司闈司，但諸多崗位從缺，司闈一個都沒有，司言為傳旨官，多不在。司簿司只有一位司簿，另一位從缺。

　　「這是司簿白芷，年紀小你幾個月吧。」金綵道：「尚宮局前輩人員最近方受予出宮，白芷、紫萱跟妳是唯一三個擔任正六品女官的，都才十來歲。」

　　白芷抬頭，又低頭翻書。

　　「唉！白芷，妳寫字又飄飄然，要講幾次啊！」

　　簡單繞一圈，又回到司記司。金綵領她到一室，六名女子正清點書簿。

　　「此六位女史掌執文書整理，返還公文會交予她們。」

　　出了書室，經過一排空桌。

　　「妳的下屬，典記、掌記退休後尚未甄選。」金綵道：「去位子看看吧。」接著她向紫萱道：「妳待會給淺淺介紹一遍文書，我走了。」

　　紫萱靜靜把文件分為幾堆，淺淺不知所措地看著。

　　片刻後，紫萱道：「這……種類有點多，每日陸續送達，有些我交出去了，可能介紹不到。」

　　淺淺點頭，紫萱拿起格狀卷軸：「此為紀錄用，對照書冊，騰錄各司請旨。」

　　紫萱翻出司藥司的文件：「像這樣，仔細審核內容，『藥房請許硼石一斤、板藍根半斤。』判斷沒有不妥，記錄在紙上，上繳尚宮，尚宮審核後予以批准，司藥司的藥房就能取得資源。」她動筆，字體方正精巧。「類似如此。抄完記得！記得！記得蓋章！」

　　「好的。」淺淺笑道：「……硼石未免要太多。」

　　「我也這樣想，最近時常缺硼石，不知哪宮要的。」

　　接著，紫萱拿起另一疊紙張：「這個不同，沒有要物件，純粹稟告。『司膳司飲食日前俱已再三審畢，如下：……。』簡單過目，沒加什麼鶴頂紅、砒霜就蓋印，一定要有印章！送返司膳司，嚴禁銷毀，日後出問題就會被調出。」

　　「再看這個，『司簿司稟告，朝鮮晉八十名貢女已錄名，名姓如下：……』這時就仔細算算名字有沒有八十個，核對後也是蓋章送回。」

　　淺淺點頭。遠方傳來鐘響，紫萱起身：「用午膳！回住處歇息！」淺淺從沒被鐘聲叫去吃飯，覺得稀奇，跟她上樓。

　　寢房前的木桌上擺了兩份小菜，一湯一飯，菜色雖不比朱府，但也精緻。

　　「嘿！白芷！」紫萱招呼，白芷拿來碗盤，三人坐下。

　　「呃，其他人呢？」淺淺問。

　　「這區是二十四司的住處，原本把尚宮局內四司劃為一桌，共八人。」紫萱解釋：「司言司通常在外傳令，有些崗位從缺，只剩我們。」

　　白芷文靜。淺淺道：「呃，所以這位就是司簿白芷。」

　　「你好啊。」

　　「……你們的名字都是植物名？那我要不要也改一下。」

　　「沒有啦，其實是宮裡賜的。」白芷道。

　　紫萱頷首：「我原本單名萱，不慎撞了哪個貴人的名，也是當女官賜的。」

　　「妳們！快吃飯！新一批公文都送到了！司簿也是！」金綵上樓道，接著又往樓上尚宮的寢區了。三人被嚇到，忙吞飯。

　　一陣狼吞虎嚥後，又急忙下樓，果然多了一大疊公文。紫萱、淺淺忙整理。淺淺不熟練，速度慢，紫萱倒已處理許多。

　　「這…怎麼辦？」淺淺拿起文件：宮正司查有大量異鳥行於宮中，狡猾詭變而難伏，內操宦人無以網。擬令武舉新晉宮衛參拾，日伏紅牆外箭之。名錄如下：……

　　「哦，這倒稀奇。我要核對宮規。」紫萱翻找：「『禁於內宮……外宮衛，逾隔牆者，不軌……』宮正說什麼？」

　　「她寫，日伏紅牆外箭之。」

　　紫萱點點頭：「那可以，簡單記錄一份上呈尚宮，名單不必抄，而這張算過有三十人後，要押章授行，嚴禁銷毀。三十人！不能多不能少！不然就慘了！」

　　淺淺照做，押章放一旁。

　　「究竟是什麼怪鳥，內操公公無計可施，還要動用宮衛。」淺淺疑惑。

　　「那之前有奏報過，我也有看過那種東西。」紫萱道：「黑色的，體型甚小，迅捷異常。初看還以為是烏鴉。」

　　「蛤？！」淺淺驚訝：「那個！最近整個京城都是啊！」

　　「真的？宮外也有？」

　　「是啊！到處地飛，我丫鬟說是八哥。」

　　「八哥竟會那麼敏捷，又不發聲音……」紫萱嘀咕。

　　淺淺蹙眉，心裡愈加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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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白燼如霜

#2 徹夜好眠

#3 百無聊賴

#4 梅香寒徹骨

#5 桃花滿京城

#8 貴客臨門

#10 微BL!腐女福利

#11 常去逛青樓

#12 定罪入獄

#13 同生共死

#14 快去茶館動手腳

#15 妳竟說出來

#16 很久以後

#17 獨倚望江樓

#18 女官生活

#19 竄改公文的人影

#20 孟宇再現

#21 東廠。殺杜正。

#22 朱淺淺！

#23 身無彩鳳雙飛翼

#25 調任紫寧宮

#28 紫檀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