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Ed決定向Denis打聽關於那個神秘女子所說的,關於那叫阿拉托斯的地方的事情。
「她竟然知道這個地方……這個地方可是數百年來也沒有被人踏足過的啊。如果不是我手上這張數百年前的人畫下的地圖上仍記載這個地方,估計它就要被人遺忘了。」
Denis在地下室裡面,拿著一張地圖,盯著上面一處白白的地方看。Ed把自己的臉湊到旁邊看看上面畫著什麼,他看見的只有一個標記——一個骷顱頭。
「是這樣的:她所說的這個地方氣溫長期低於冰點……」
原來,這個女子所說的阿拉托斯是一處極寒之地,地理位置是一座高山的盆地上,不但寒冷、空氣也稍為比地面上稀薄。這樣的地形和氣候導致在沒有交通工具的輔助下是非常難接近的,偏偏那裡的山過於陡峭,建造道路以這個時代的技術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阿拉托斯正是以這種如此惡劣,寸草不生的環境而得名:它的名字在當地方言的意思正是「靈魂的最終歸宿」。
每年也有一小群目的不同的冒險者:有些想要探究這個地方、有些想要得到傳說中埋藏在裡面的寶物、有些就是嘗試征服這最嚴峻的環境。很可惜的是,這群人當中從來沒有人能夠活著回來。甚至那群人中的一小部分,本來就是打著要結束生命的念頭登上那裡的。
這個地方久而久之,已經從一個地名,變成了象征死亡的代名詞。
「它大致上就是一個這樣的地方。但是還有一個十分值得留意的傳說:災變。」
「災變?」
Denis繼續解釋著關於這地方的傳說:
「我這裡手上正好有一份來自一個前去探險,結果遺體在山腳被尋回的人的手記,這是世上為數不多對那地方的描述。」
「上面寫:靈魂的安息所,這是我這麼多年來見過最古怪的地方了。出乎意料的,盆地裡面的環境其實比上山的路要好上不少,甚至有些地方不穿著毛衣也不會覺得冷。但是最吸引我的還是它的結構:不知道什麼原因,它的中心竟然是一片平地,周圍才有建築的遺骸。這種的建築方式,我從來沒有在任何地方看見過,我不清楚背後是否有什麼宗教意義或者不為人知的理由,這裡還需要我的仔細探究……」
Denis只讀了這一段,之後就說上面的字體已經損壞的不可辨認了。
Ed知道阿拉托斯大概是一個如何的地方之後,已經心想:那女子到底是不是想置自己於死地,才告訴自己一個這樣的鬼地方。
但是Ed知道如果女子說的屬實的話,搞不好那裡得到的線索能夠成為他離開這個世界的關鍵。這樣想來,其實這是一場高風險高回報的賭博。
賭的正是Ed和隨行的人的性命。
儘管賭歸賭,Ed也想到讓自己更容易保命的方法:
「那樣的話,假如我備齊了足夠我和隨行的人生活一個月的物資,再用我這塊板子傳送所有人去呢?它的冷卻時間是一個月左右,就算裡面什麼也沒有,過了一個月後我們也能夠回來。」
但是這就要面對那一直以來的問題了:如何在這裡存夠足夠三人生活一個月的物資,而不讓任何人發現自己想要離開這裡呢?
眾所周知,Ed是國王,以至全國上下費盡心思也要留著的一個人。單單是離開這座城市就已經十分困難,假如讓人知道了自己要去那種十個人進入連一個也沒能走出來的地方,人們還不把他五花大綁也要留著他?
但是Ed心信船到橋頭自然直,到了對的時候自己自然會想到辦法。因此他初步的構思就是要和Nonna兩位熟人一同前往阿拉托斯尋找線索。
「所以你現在知道了想知道的事情了嗎?」
Ed道謝了Denis給自己這麼多情報,之後他就到外面繼續尋找自己有什麼事情能做,因為他在這裡除了早朝之外就真的沒有什麼事情能做,生活也過的有些沉悶。
他忽然想:自己能否學習這裡的文字?
始終在這個地方,他可謂文盲一樣的存在。每次也要找人替自己翻譯這裡的文字,他也感到十分不好意思,也十分不方便。這樣到不如自己學習這裡的文字,就當是學習一種新語言。
為此,他隨便向皇宮裡面遇見的一個人詢問了圖書館的位置,接著他跑到了那裡。
圖書館十分巨大,整整四五層樓高,相信這個規模的圖書館在這個世界已經可謂絕無僅有了。裡面有一個約十幾米長的櫃台,超過5名圖書管理員同時當值,這還未算上在他們背後整理圖書的人。
Ed先是被這間圖書館的設計震撼了一會兒,之後到了前台問問有沒有方法讓他學會這裡的語言。回應他的是一個約16歲,黑色頭髮,扎著一條及頸的辮子,戴著一副大大的圓框眼睛,看上去非常可愛,卻感覺她是個冒失的人。
「請問⋯⋯先知大人來這裡有什麼事情?」
「我想知道有什麼途徑可以讓我學會這裡的文字?始終我還是覺得自己學字比每次也找翻譯更加方便。」
「讓我看看⋯⋯」
圖書管理員慢慢走去前台後面如同軍隊一樣被整齊排列起來,數量猶如千軍萬馬的書櫃。但是,她連路也沒有走上幾步,就摔倒了⋯⋯
「哎呀!」
「呃⋯⋯」
看著這個在平地上走也可以摔倒的冒失女孩,Ed已經無言了。雖然她之後的事情也處理的十分好,很快就給Ed找來了導師,開始了接下來兩個星期的一連串趣事。
「我從來沒有見過像先知大人一樣學的快的人,一個下午就能記熟我們的24個字母!」
看著字母表上的24個字母,Ed只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那段三歲時在幼稚園學英文字母的時光。他有些尷尬的說:
「這也不算太難⋯⋯起碼我以前有學過更難懂的東西。」
Ed說的時候,回想起一年前那深入骨髓,足以撼動他的世界那種被微積分支配的恐懼。就像他以前一直和同學說的「為什麼自己理應熟悉的每一個字,組合起來竟然會是自己的大腦處理不了的!」。
他同時慶幸著這裡的文字只是表音文字,和英文一樣是透過組合字母形成文字。假如是像中文一樣的表意文字,即透過語素組成詞語的文字,他估計自己可以不用繼續學習了,事關到他離開這個世界那天,他應該還未學會最基本的詞語。
他們一直全速學習。直至某一刻,外面傳出一股巨響:
「身為看守站姿竟然這麼不端正!給我去做雜役!做到明早12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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