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不怕和你說,其實我早就被王室裡面的人討厭著了。除了妹妹之外的人,多少也會在暗地裡批評我的所作所為。」
知道Denis一直以來也要遭受他人的冷言冷語,Ed也為他感到抱歉。但同時那個問題也漸漸在Ed的腦海裡浮現:
為什麼Denis明知道自己會被他人這樣對待,在這麼多年來就算遭受這種冷待,仍然要打破這裡的迷信?
說是為了科學或許也說得通:但是在剛才Ed也發現,Denis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會優先假定「他們宗教所描述的神並不存在」,儘管也是合理的,但這稍微違背了科學本身的精神。
Denis的行為,更像是「在尋找理由駁斥他們的宗教」。
「你一個人頂著全部人的壓力,真的十分不容易。但是問題就來了:是有什麼東西驅使著你必須要這樣做嗎?」
在Denis開始在房間裡面翻找著,找出了一份卷軸,開始向Ed說明這一切的緣由:
「我們的國家其實是在約120年前立國的⋯⋯」
隨著Denis的描述,Ed開始了解在這個國家裡面發生著的弔詭事情⋯⋯
「我們國家剛成立的頭十年,國家一直風調雨順:沒有什麼戰爭,民眾的生活也十分幸福……」
Ed並不是唸歷史或者記一大堆事情的材料,一開始聽到的時候也想睡覺。直到某一刻,Denis所說的事情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直到一次偶然間,一名皇宮侍衛發現了皇宮的地下有著一間十分大的地下室,位置就在皇宮廣場的地下,那裡的花圃附近應該有一條樓梯,平常不會有人故意走那裡。那時候,我的曾祖父率先說要進去探索。」
聽到這裡的時候Ed開始有些好奇之後發生了什麼事,開始追問:
「你的曾祖父在裡面看到些什麼?」
「這個嗎……我也很想知道。曾祖父進去不久後,出來告訴其他人無論發生什麼事也不要進去,自己就繼續探索,結果在那裡呆了整整一天後才出來。他那時候是早上進去的,到出來那時已經差不多是另一天的早上了。據當時的人說,他出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大堆書籍。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事情就往不好的方向發展了。」
「不好的方向?」
「在他出來之後,僕人第一時間走去問他裡面有什麼,同時問他手上的書是什麼,他只是說這幾本書和那地下室也是神留給人們的啟示。自此之後他迷信神明,更下令把整個國家不信教的人也視為異端,並加以清除。」
Ed很快就發現整件事中的一個疑點:
「慢著,Denis你的曾祖父身邊的人一開始沒有質疑過他的做法嗎?」
Denis的回答某程度上在意料之內,卻又在意料之外:
「沒錯,的確有不少人是這樣想的,但是那些人也被處死了。然後就是我的祖父,當初他準備繼任的時候,曾祖父帶他到那間地下室。結果祖父登基後,他不但幹了和曾祖父一樣的事情,甚至還變本加厲,把國家裡面一切有關其他思想的書籍全部燒毀。自幼在祖父熏陶下長大的父王一開始就對著宗教篤信不疑,登基前同樣看了地下室的內容,反應和祖父還有曾祖父也一模一樣。」
Ed一開始也想到肯定是受什麼東西影響,這種現象才會持續超過一百年且沒有人質疑。但是他真的沒想過:一間這樣的地下室加上幾本書,就能夠讓整個科技發達的國家陷入迷信超過100年,還要是每一代的君王就算有質疑過,在看完後也變得迷信起來,當中肯定是有什麼驚天動地的秘密。同時他也問:
「對了!那Denis你的曾祖父不是拿了幾本書嗎?你有沒有看過它們?」
Ed心想這樣就可以離真相更進一步。可是他想到的事情,別人怎麼會想不到呢?Denis早已看過那幾本書了。
「我早就看過了,其實就是幾本的宗教典籍,其中一本你應該在第一次見父王的時候就見過,是當時他手上拿著的那本。我暫時唯一找到的突破口,就是在太陽帝國身上:明明攻打他們本身就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但是先輩就是要稱他們為惡魔,並連年攻打他們……肯定又是和地下室裡面的東西有關。」
Denis此時正在房間裡面來回踱步,想要知道地下室的內容。更是希望自己能夠終結這個持續了超過100年的反常現象。
「這樣的話,我們不如一起偷偷進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Denis旋即告訴Ed這個方法的可行性太低:
「雖然這樣做理論上是行得通。但實際上:地下室的門口長期也有人把守,經過加固後甚至比我們國家的金庫更加嚴密,我們是沒有可能進的去了。」
Denis之後看了一下房間的鐘,看到差不多時間到了,就說:
「對了,現在差不多10時了。僕人約半小時後就會到你的房間看看,如果在房間裡面看不見你的話,他們會很擔心的。」
一想到自己出了什麼閃失後那兩位僕人會發生什麼事,Ed已經不敢再在外面久留了,連忙請Denis帶他回到他的房間。同時把他說過的事情也記在腦海裡面。
走了十幾分鐘,剛好在Ed回到房間的時候,僕人就在外面敲門:
「代言人大人,我們是來查看你是否安好的。」
「我在這裡,剛剛到了外面走走,不用擔心我。今天也勞煩你們了。」
兩人看見在身後的Ed,立即行了個禮。之後Ed就溫和的請他們離開了:畢竟他們每天也要看著自己的安危:什麼差錯也要算到他們的頭上,一直承受著這麼大的壓力,對他們好點也沒有什麼問題吧。
回到睡房裡面的Ed,經過一整天的事情後已經是精疲力盡了,他像吃完飯之後的那樣,倒頭就躺到床上準備睡覺,可是他還未閉眼的時候,又有人打開了門。Ed一看,發現Estelle竟然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Estelle,妳來幹什麼?」
Estelle拿著一本書,有些害羞的說:
「Ed,父王命我來向你講述一些經文的內容。今天就說一篇,可以嗎?」
看來Estelle其實也很少和男子共處一室,才會顯得這麼害羞吧。
「哦……好吧。」
雖然Ed已經十分累的差不多眼皮也張不開了,但是Estelle這個時候還要特意和自己讀經,他也不好意思拒絕。他打算起床聆聽的時候,Estelle卻說:
「不要緊的,你今天一整日的事情我已經聽過了。我知道你現在也十分累了,你躺在床上聽就可以了。只是⋯⋯別睡著了。」
Estelle溫柔同時害羞的告訴自己不需要特意起來聽。雖然Ed的身體的確是會比較舒服,但是他的腦海卻感覺:這下感覺自己像個在臨睡前還要聽故事的小孩子,而Estelle就當了「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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