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原先瀕臨爆發的場面,忽然像被澆了一壺水冷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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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御嵐表情更加凝重,兩道濃眉皺成一團,一手嚴肅地托著下巴,上下審視眼前的「玄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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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復仇的如意算盤嗎?」玄御嵐用非常低沉的聲音問道,尖銳的視線彷彿要貫穿所見的一切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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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好黑暗啊⋯⋯我只是想加入實驗室,了解這其中的偉大力量,不⋯⋯更準確來說,我也想體會主宰弱小生命的快感⋯⋯不是,你們是怎麼回事啊?兒子終於想通,你們不該有失而復得的喜悅嗎?」玄羽故作無奈地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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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的忍氣吞聲,又受到了過度刺激,導致心態崩了嗎?想起來的確沒有可疑之處,更何況體內流著的終究是他玄家優秀的基因,什麼時候想回到科學界都不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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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否認,玄御嵐的確有些欣慰,但還是不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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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我們所進行的實驗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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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計畫我是不清楚啦,但大概是某種將人與動物基因結合之類的吧?實在太神奇了!竟然能做到這種事!那些人可以當寵物養嗎?可以送我一隻當禮物嗎!」說這話的同時,玄羽還露出興奮期待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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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御嵐和夏穎慧對看了一眼,幾乎同時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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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真不愧是我的兒子,雖然起步晚了,但終究和我們是同一類的啊!」玄御嵐大笑著站起身,卻是那種笑裡藏刀的逼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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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混過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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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為了慶祝我家兒子回歸,跟我來,給你看點有趣的。」玄御嵐邊說邊打了通電話給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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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對,是我,我現在過去一趟,幫我把那個準備好。」電話掛斷,玄羽瞇起眼,父親口中的『那個』真是讓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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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由玄御嵐領路,夏穎慧走在他身邊,玄羽則隔了一小步的距離跟在他們身後,三人就這麼在實驗室穿梭,沿路上不少相關人員恭敬地向他們問安,玄羽第一次體會到何謂「走路有風」的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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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實驗室深處走,一路上的安全檢查、身份識別就越多,裝潢風格也逐漸從簡約的辦公風,變為潔白又不失科技感的空間,擦身而過的人也從原先的西裝,變成實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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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御嵐先生!您今天怎麼會突然想要來視察呢?」當人臉識別器確認來者身份後打開一扇金屬門時,一個貌似組長的角色,熱情地大步向他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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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澤,其實我今天來不是要視察,是想慶祝我兒子終於回家啦!」話一說完,在場紀錄實驗數據的、搬運器材的、準備開始實驗的,無不同一時間向玄羽投來異樣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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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當然都知道玄羽,也知道他以往的情況,畢竟「老闆有個不爭氣的兒子」時常被當成實驗室的八卦在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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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對科學完全不感興趣、甚至還因此和家裡人鬧翻的有名人物,這會兒竟和最高負責人一起出現,玄家三口自然就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有好些人不禁開始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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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大家是都沒工作嗎?」夏穎慧拍了拍手,所有人立刻低頭忙自己的事,由此可見夏穎慧的地位也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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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這個了,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玄御嵐彈了個響指,把被稱為「阿澤」的男人的注意力拉回,那男人原先也是一臉吃驚地盯著玄羽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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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當然了當然了,您一說我馬上就去準備了呢,請往這走,在戰鬥場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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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場?這裡不是實驗室嗎?對了,初雪好像確實有說過,會逼他們彼此戰鬥當作訓練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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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跟著阿澤來到了所謂的戰鬥場後,眼前的景象,讓玄羽再也無法故作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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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場裡血跡斑斑,深褐色與鮮紅色交疊,很明顯是鮮血噴濺的痕跡在牆上一乾,馬上又會覆蓋上一層新的,地面散落著零零散散的組織器官,猶如人間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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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與戰鬥場之間以一面透明玻璃相隔,由於他們所處的位置較高,因此可以從上方完整俯視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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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鬥場的兩側,則有兩個被改造過的半獸人,一個是背上長著類似老鷹的翅膀,另一個則是手與腳皆為獸掌、從橘黑相間的尾巴花紋才看出是老虎的⋯⋯人⋯⋯兩者像動物一樣被關在鐵籠裡,從脖子至腳踝皆戴著十分笨重的鎖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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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像受刑人似的,頭皆被粗麻布袋套住,所以看不清他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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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兒子?後悔了?」眼尖的玄御嵐拍了拍玄羽僵硬的肩膀,話中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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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太過分了⋯⋯他的父母還有人性嗎?這間實驗室根本就該被稱為撒旦的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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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後悔?」即使被過激的血腥場面嚇得不輕,玄羽很快恢復從容:「我是太興奮了,趕緊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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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親眼見過初雪殺人了,再看兩個「人」互相搏鬥肯定也沒什麼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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