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林匹亞的智慧女神 - 【第五章其之四十九】多多指教，姑姑（下）

　　碰！咻！咻！咻！

　　戴摩絲的攻勢因為興奮的心情而變得比平日更迅速猛烈，但即使如此她揮舞的大斧仍然未能擊中集中於閃避的雅典娜。這是雅典娜慣常的戰鬥方式，面對此前未遇過的對手，先觀察對方的攻擊模式，分析過後再作出反擊。

　　出色的戰士應當如此！

　　發現自己的想法跟主子非常相似的凱尼絲某天被伊西絲虐……咳，訓練以後突然佩服地表達自己的感想……理所當然是氣喘吁吁地發表。進行……或者說是被師傅強迫參與當模範的雅典娜呼吸僅略為加速，對於趴在地上的尼刻和坐在地上的凱尼絲投於關懷的溫柔目光。

　　「嘖！姑姑妳有沒有心跟我打啦！只會左閃右避！」

　　然而，戴摩絲的戰鬥方式是徹底相反的類型。她對武藝……不，單純是戰鬥嗎？戴摩絲的大斧其實不如凱尼絲的大劍般富有章法，舞動的方式和軌跡是建基於她的本能，但這種如同野獸的本能配合拔群的體能使她成為難以捉摸、極具威脅的武者。

　　真不愧是戰神阿瑞斯的女兒嗎？

　　不，這孩子比她的混蛋父親還要難纏……或者說阿瑞斯過分容易猜透。

　　「既然如此，只要讓姑姑妳沒有空間閃避的話，不就要硬著頭皮跟我打了嗎？」

　　語畢，面帶瘋狂笑容的戴摩絲拉好皮革手套後就抽起大斧，再次衝向雅典娜。本想繼續閃避的雅典娜在踏後的時候感覺到背後傳來熱氣，心感不妙的她立即煞住腳步。悄悄轉頭望去，果不其然發現是戴摩絲召喚出來的火焰……即使這是跟不死鳥相同的再生之炎，但顯然現在戴摩絲所操控的只是單純殺傷的火焰。

　　見雅典娜止住後退的去勢，戴摩絲不自覺地露出賊笑並揮下大斧。

　　碰！

　　戴摩絲的腹部傳來強烈的衝擊，接著她整個人被升起，經歷過天地顛倒後被拋出火牆，於尚在對峙的侍從們之間穿過。儘管腦袋未能瞬間完全理解發生什麼事，但戴摩絲還是迅速於空中旋轉並把大斧砍向地面，藉此緩減去勢。

　　不過我最少有砍到姑姑的肩膀吧？

　　然而，當她抬頭望去雅典娜的時候，只見對方從容不迫地躍過火牆，慣性地把雙手交疊放在背後站在眾人的面前。金髮女神的肩膀完好如初，從身上白袍的狀況來看……大概是沒砍到。

　　只是為什……

　　此時，戴摩絲突然想到腹部被擊中之前，身體忽然往前傾，感覺就像……不，就是被強行拉前。這大概是雅典娜在大斧砍中自己之前將前臂架在刃部與斧柄之間的空隙，以怪力把大斧刃部拉離能夠命中自己的範圍，再把鐵拳灌進戴摩絲的腹部……嗎？

　　真的假的？即使是父親大人或是海神波塞冬都沒有這種反應耶！

　　「哈哈……佛波斯妳果然沒說錯，姑姑真是很強。」

　　戴摩絲吐掉為了抑制胃酸倒流而分泌出來的唾液後，豪邁地以手背擦嘴。

　　「嗯，不錯不錯。實力比妳的父親阿瑞斯有過之而無不及。」

　　笑瞇瞇的雅典娜滿意地點點頭，熟悉主子的尼刻搞不懂現在智慧女神面上的笑容代表著什麼，畢竟這個女神不論是面對弱者或是強敵同樣笑得出來的，即使背後的意思截然不同。

　　「可是總覺得有點意猶未盡……」

　　金髮女神作狀地皺起眉頭並輕摸下巴。

　　「……雅典娜大人，若是如此，請允許我們五個同時間作戰。」

　　這個時候，尼刻轉身把槍尖指向主子，佛波斯見狀便馬上跟隨。

　　說到底，即使佛波斯再不喜歡尼刻，現在處於什麼樣的狀況，她還是理性的。

　　「尼刻，這就是妳應對我的方法嗎？」

　　「嗯，希望大人能夠原諒我只能想出這種笨拙的計劃。」

　　「不，這是很合理的想法。說到底，我不會在這裡殺死妳們任何一個……」說實話，尼刻認為雅典娜若是起殺意的話，她們根本不會還站著，「只是妳們能夠支持到我稱心滿意或是阿耳忒彌斯獵到野豬為止嗎？我不……」

　　「請恕我無禮，雅典娜大人。獵到野豬的將會是亞特蘭妲。」

　　「哦？為什麼呢？」

　　「因為她說會贏阿耳忒彌斯大人，代表著她就真的會贏。」尼刻的面上不自覺地牽起微笑，站在旁邊的凱尼絲察覺到後也跟著笑起來，「我作為她隊伍的伙伴，選擇相信她的說話。」

　　「嗚嗚嗚……我家的尼刻居然能夠成長至這個地步，我都感動得要哭了……」

　　然而，雅典娜聽過銀髮侍從的說話後，居然伸出修長的指頭抹眼角。

　　這個模樣，尼刻不知見過多少次了……

　　「……先不說『我家的』肉麻得令我雞皮疙瘩，哭得很假耶……」

　　「妳真是很會搞壞氣氛呢……尼刻。」雅典娜苦笑地搖搖頭，她對尼刻的吐嘈見怪不怪，「不過言歸正傳……咳咳！」

　　雅典娜清了清喉嚨以後，雙眼發出凌厲的目光，銳利得單是被瞄到就猶如劍鋒刺來。即使身體沒有擺出準備戰鬥的姿勢……最起碼戴摩絲不認為是準備接戰的姿勢，只是同樣把雙手交疊放在背後，但散發出的壓迫感和氛圍完全改變了。

　　這就是奧林匹亞神族另一個代表戰爭的主神嗎？

　　「奧林匹亞神族的智慧與戰爭女神雅典娜，在此領教。」金髮女神微微挺胸，配合高挑的身材和豐滿的雙峰使她感覺更具威嚴，灰藍色的雙眸掃視著面前的五人，唇唇悄悄上揚，「妳們能夠滿足到我的戰鬥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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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其之四十九】多多指教，姑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