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士,你想用美人計可以,但我不准你找瑞德去!」
「不找他要找誰?寇斯摩,宇都的勢力逐日擴大,你再等下去他就要當王了!」
兩人站在旅館前方的湖邊談話,蒙特一出來看到寇斯摩再罵宇士,嘴角不由得上揚,回頭看著瑞德說:「你看,連寇斯摩都在罵他了!」
瑞德抬頭往前方看去,看到兩人為了他而起爭執,更是自責不已。
「蒙特,我看我還是……」
「站在這裡聽不太清楚,我們去樹後方偷聽。」
蒙特沒聽瑞德把話說完,直拉著他往兩人後方的大樹跑去。
「即便如此,我也不准你利用瑞德!既然你怕宇都當王,不如先這樣處理,我讓里拉帶上你那些士兵進城打宇都,再請軒轅劍派十萬大軍支援。」
宇士聽完寇斯摩的謀略,不屑地哼了一聲,「說得可真簡單,那如果宇文趁機攻打我們呢?別忘了,宇文雖然跟宇都爭鬥,他倆可是一個鼻孔出氣,到時里拉還沒打倒宇都,就先被宇文殺死!」
「我當然不會放過宇文,十萬大軍打宇都,另外十萬打宇文。軒轅劍的下屬各個驍勇善戰,不可能會輸給兩位蠢王子的軍隊。」寇斯摩輕勾起嘴角,自信地說。
「還真有自信!好,先不說軒轅劍的軍隊。里拉呢?你有把握他能打贏大內高手和錦衣衛嗎?」
「當然!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加派斯諾或是蒼大。我找來的人都具備一定的實力,你只管安心坐上王位,別把歪腦筋動到我家人身上!」
「寇斯摩,你想得太簡單了。若這麼簡單就能打贏兩人,我還會要你按兵不動嗎?早就讓你起兵打他們了!」宇士輕嘆一聲,繼續說:「我希望你能以大局為重,與其讓里拉他們喪命,不如讓瑞德當內奸。瑞德也不是笨蛋,他一定也會保護好自己。」
「夠了!就先以剛才說的方案去執行,你也別再打瑞德的主意了。」寇斯摩拍打宇士的肩膀,淡淡地說:「回旅館休息吧。」
「好。」宇士頓了一會,懇切地說:「寇斯摩,希望你能聽進我的建議。」,說完便走回旅館。
寇斯摩望著宇士的背影長嘆,轉頭看向後方的大樹,無奈道:「出來吧!我知道你們躲在後面偷聽。」
「你怎麼知道我們躲在後面?」
蒙特探頭看著寇斯摩,嘻嘻笑著。
寇斯摩扶額輕嘆道:「瑞德好歹也有隱藏氣息,你根本連藏都沒藏,我當然知道你在後面。」
「是喔!那你怎麼知道瑞德也在呀?」蒙特接著問。
寇斯摩走向蒙特,輕輕敲打他的額頭,淺笑道:「秘密!你們又要去看風信子啦?」
「對啊!不然這附近還有什麼好看的嗎?」
經蒙特一問,寇斯摩仔細思考著,不一會揚起笑臉說:「你們想遊湖嗎?」,接著指向左前方的小船,「我可以幫你們划船,你們應該沒坐過木船吧?」
「好啊!」蒙特開心地咧嘴笑著,看向一旁的瑞德說:「瑞德,我們去坐小船!」
瑞德唇角微微揚起,輕點著頭回應。
「好了,別皺眉頭了!」蒙特輕捏瑞德的眉間,語氣略顯無奈道:「寇斯摩不會讓里拉喪命,而且里拉的強悍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可是剛才聽宇士王子那樣說,就覺得讓里拉去攻打王城,不是件好事……」瑞德看到寇斯摩皺眉,趕緊補充道:「寇斯摩殿下,我沒有質疑您的戰術,只是……很擔心里拉這一去,會不會戰死在王城……」
「那如果換成你去,你就不怕被宇都發現你的真實身分?」寇斯摩手插在腰上,輕嘆道:「瑞德,你別忘了。你們現在是通緝犯,父王可是鐵了心要捉拿你們歸案。倘若被宇都發現,你不是被他送回史亞瓦瑟,就是被他就地處決!」
「對啊!瑞德,這件事本來就跟我們沒關係,你幹嘛要淌這渾水啊!」蒙特也跟著勸說瑞德。
「瑞德,你們待在這裡,我還有能力保護你們。一旦離開這裡,我就無法護你們周全。」寇斯摩伸手輕撫他的臉,懇切道:「我已經失約一次了,別再讓我失約第二次了。乖乖待在這裡,讓我保護你們好嗎?」
「好。對不起,是我想得不夠周到。」
瑞德低頭躬身向寇斯摩誠摯道歉。
「沒關係。我知道你和里拉情同父子,才會擔心他的安危。但你放心,若真有危險,我也會請里拉先撤退,來日再戰,絕不會讓他戰死王城。」寇斯摩輕抹一笑,「畢竟辛西雅還這麼幼小,莎莉娜肚子裡也還有一個,怎麼可以讓他們沒了爸爸呢!」
蒙特聽寇斯摩說起孩子,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開口問:「那你跟緹娜小姐有小孩嗎?」
寇斯摩看向蒙特,淺笑道:「當然有,我跟緹娜育有一男一女。你想見他們嗎?」
「好啊!」蒙特話才剛說完,腦中便又浮現其他問題,接著問:「你說你有一男一女,那怎麼不帶他們回史亞瓦瑟繼承王位?按王室法規,你是第一王子,而你的孩子享有王位繼承權。既然你不想當王,那就把王位讓給你的孩子呀!幹嘛非要我繼承王位不可?」
「他們過慣自由的生活,突然要他們回去接受約束,我不忍心也不願意。」寇斯摩面無表情,淡淡地說。
「那你就忍心看我被父王罵,承受他給的壓力!」蒙特皺著眉頭,破口大罵:「你果然只為自己著想,根本不管我的死活!」,瞥了他一眼,氣呼呼地說:「哼!瑞德,我們走,別理這個自私的傢伙!」,說完便拽著瑞德往前方走去。
「蒙特,你別這麼衝動,先聽寇斯摩殿下解釋吧。蒙特!」
蒙特不理瑞德,加快腳步往前邁進。瑞德轉頭看到寇斯摩無奈地神情,再看向蒙特氣呼呼的臉,不由得長嘆。
「怎麼一說到繼承王位,蒙特就變得這麼固執。」
*
數日後,里拉先到王城探聽情報,再向寇斯摩回報。寇斯摩將情報統整後,招集眾人討論出適當的時機,再請里拉和斯諾帶領百餘人攻打王城,但抵達錦榮殿卻早已人去樓空,宇都和兩位妃妾不知去向。
而待在城外的十萬大軍中了埋伏,慘遭宇都的百萬大軍圍剿,造成重大損傷,至少有五萬人死於這場戰役。
另一方面,蒼大帶領十萬大軍前去蘭州攻打宇文,雖有造成不少損失,但全員仍平安歸來。宇文則損失近半,僅存五萬大軍死守蘭州。
旅館大廳。
眾人齊聚一堂,各個神情嚴肅,尤其是軒轅劍及里拉,原以為可以拿下宇都的首級,卻中了他的詭計造成莫大損失。
「各位抱歉,是我設想不周,才會造成五萬弟兄喪命,真的很抱歉。」
寇斯摩起身向眾人鞠躬致歉。
「你不用道歉,至少有損耗宇文一半的兵力。王城方面是我情報有誤,才會中了宇都的圈套。」里拉面容嚴肅,起身向眾人低頭致歉:「各位非常抱歉。」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從一開始就說讓美人去了,是你們反對到底,才會害那些人喪命。」斯諾冷哼一聲,眼神掃向瑞德,輕笑道:「美人,都這樣了,你還不吭聲嗎?」
「吵死了!這件事跟我們又沒關係,憑什麼要瑞德幫你們收拾殘局啊!」蒙特狠瞪斯諾,大聲喝斥。
「沒關係?這戰略可是你親愛的王兄想得,他的錯誤不是應該由你們來承擔嗎?」斯諾勾起嘴角,冷傲一笑。
「憑什麼要我們承擔,當上王的是那傢伙又不是寇斯摩!」蒙特手指著宇士,臉朝著斯諾大聲怒罵。
「夠了,別吵了!」寇斯摩頓了一會,嚴肅道:「這件事我會再想想。」,冷眼瞥向斯諾,語氣強硬道:「斯諾,不准你再逼迫瑞德!」
斯諾揮了揮手,敷衍回答。
「好好好,都隨你發落!」
寇斯摩撇了他一眼,繼續說:「關於瑞德進城這件事,我會深思熟慮再向各位提出。除了這件事,各位還有什麼想法,盡管說出來,大家一起討論。」
「寇斯摩,與其想新的戰略,不如盡快把瑞德送進城,才是對所有人最有利的事。」
宇士凜若冰霜地看著寇斯摩,語氣顯得嚴厲。
「我聽你在鬼扯,憑什麼要瑞德替你賣命!」
蒙特雙手交叉,惡狠狠瞪著宇士。
「蒙特王子,瑞德不是在替我賣命,是在拯救烏咪王國的人民。」宇士毫無猶豫直勾勾地看著蒙特。
「說得真好聽!那你怎麼不自己救,這是你的國家、你的人民,為什麼要我們這些外人幫你?只會說好聽話而已,有本事就自己搶下王位!」蒙特不屑地撇了他一眼,接著說:「在場的人願意無條件為你賣命。但很抱歉,我不屑幫你這種人,我的瑞德也不可能幫你!」
蒙特一轉頭便對瑞德淺笑道:「瑞德,我們上樓休息。」
瑞德柳眉微彎,往里拉看了過去,見他額上還纏著紗布,微微低下頭,垂著眼簾,慢慢開口說:「蒙特,我想幫宇士王子。」,頓了一會,接著說:「我不想再看到里拉受傷,也不希望有人因此喪命。」
「你傻了嗎?你不是答應寇斯摩不會離開嗎?」蒙特皺著眉頭,不敢置信地看著瑞德。
「我……對不起。」瑞德頭低得更低,「但……如果我能結束這場內鬥,大家不是就能回歸原本的生活嗎?」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他們又不會感謝你,你幹嘛替他們著想!」蒙特嘟著嘴,氣呼呼地說。
瑞德輕點著頭,沉默不語。
「瑞德,你真的想進城當臥底嗎?」寇斯摩柔聲詢問。
瑞德抬頭望向寇斯摩,微微點頭應答。
「哈!美人都答應了,你們還反對什麼?」斯諾勾起嘴角,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掃過眾人。
里拉斜瞪了斯諾一眼,語氣嚴肅道:「瑞德,如果你是因為我才答應,那我可以跟你講清楚。這點小傷不算什麼,別因為這種小事就杞人憂天!」
「對不起,但我是真的想幫忙!」瑞德彎著柳眉,懇切地望著里拉大聲回答。
「好吧!但這件事還是要想清楚,也要規劃出一套完整的計畫,安排適合的人保護你。」寇斯摩輕嘆一聲,繼續說:「上次是說讓雷伊保護你,但我覺得還不夠。所以……」
「里拉,你和蒙特待在城外接應。」寇斯摩對著里拉淺笑,再轉向蒙特繼續說:「蒙特,你既然不放心瑞德,那就待在城外保護他,如果想進城探望他……」,接著看向宇士,語氣嚴肅道:「宇士,你必須帶他進城,還有瑞德在王城這段期間,你也要住在王城,還要經常去看他,把他的近況告訴里拉或蒙特。沒問題吧?如果你連這項條件都不能答應,那這件事就當沒提過,以後也不准再提起!」
「沒問題,我願意回王城照顧瑞德。」宇士態度堅定地說。
「我反對!你不是說瑞德一離開,你就沒辦法保護他,那為什麼還要他進城當臥底!如果那個宇都是變態怎麼辦,雷伊能全天保護瑞德嗎?」蒙特越說越激動,手也跟著大力拍打桌面。
「蒙特,冷靜點,我會保護好自己,你忘記我有法寶嗎?」瑞德拍了拍蒙特的背,對他溫柔地笑著。
「我不管啦,反正我不准你去!」蒙特嘟著嘴,氣呼呼地說。
瑞德無奈地搖搖頭,貼近蒙特耳邊竊竊私語,但不管瑞德怎麼說,蒙特仍是搖頭大聲回絕。
「沒辦法了。」瑞德看向寇斯摩,苦笑道:「寇斯摩殿下,您們慢慢討論,我們先離席一會,待會再回來。」
「喔……好。」寇斯摩呆愣了一會,點頭答應。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
蒙特話未說完就被瑞德抱起,往前方的樓梯走去。
「幹嘛!就算你給我抱,我也不會答應。」
瑞德笑而不答,抱著蒙特踏上木梯往三樓走去。
*
自從答應假扮嬪妃後,瑞德每天都要學習嬪妃走路的儀態、說話用語、行禮方式……等。
起初,蒙特不答應瑞德前往,鬧脾氣數日不理他,但在瑞德軟硬兼施下,蒙特總算答應讓他前往,也時常陪他學習王室禮儀。
而聽聞宇都喜歡看美人彈古箏,因此宇士要瑞德在短時間內學會彈奏古箏,記熟所有樂譜,還要會吟詩作樂,以免被宇都識破他的身分。
一周過去,宇士見瑞德舉止行為,走路儀態完全像個望族千金。就連從未接觸的古箏,也能彈奏出優美動人的旋律。
而在口語方面,瑞德本來就會說烏咪語,但嬪妃所說得用語和平常的對話不同,因此也花了點時間學習,直到能熟練地說出口為止。
「瑞德,我看你學得也差不多了,再來就是幫你取個好聽的名字。你有想到什麼好名字嗎?」
「沒有。宇士王子,您比較了解宇都王子的喜好,就由您來為我取名。」
「好呀。」宇士淺淺一笑,仔細思考合適的名字。
「不如取名為:『緋兒』。瑞德的頭髮是紅色的,你幫他選的漢服也是紅色的,這名字聽起來也很可愛,應該蠻適合瑞德的吧。」蒙特摸著瑞德的秀髮,淺笑道:「你喜歡這個名字嗎?」
「喜歡,只要是你取得都喜歡。」瑞德笑得香甜,眼中滿是對蒙特的愛戀。
宇士看兩人相視而笑,周圍散發滿滿粉色氣息,雖知道兩人的事,但沒想到會這麼大方,毫不掩飾直接在人前顯現出來。
「咳!」宇士故意大咳一聲,兩人隨即看向他,他尷尬地笑道:「兩位,您們想秋波送情,就等我離開再繼續。」,頓了一會,接著說:「既然決定叫『緋兒』了,那我明天就帶你進城。至於你的家世背景,我也安排好了,你是歐陽尚書的三女,是大王替宇都選的佳麗。」
「好的,謝謝宇士王子。」瑞德點頭致謝。
「不會。」宇士淺淺一笑,接著看向蒙特說:「蒙特王子,您和里拉的住所,我也安排好了。明天隨我們一同前往,有任何狀況我會跟您們回報,平日也會向您回報瑞德的情況。這樣您能放心把瑞德交給我嗎?」
「不放心又能怎樣!反正你給我顧好瑞德,他只要有一絲損傷,我絕饒不了你!」蒙特告誡完宇士,隨即轉向瑞德說:「你也一樣,不准讓宇都碰你!你敢讓他碰你,我也絕對饒不了你,聽到沒有!」
「知道,我怎麼可能會讓他碰我。」瑞德拂起衣袖遮擋,小吻蒙特的紅唇,淺笑道:「我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我不會讓別人碰我,能碰我的人只有你。」
「這還差不多。」蒙特撫著瑞德的雙頰,小吻他的朱唇,開心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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