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癒之時 - 機車展示廳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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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機車展示廳

絕對零度

Apr 13, 2021

261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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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修店的旁邊，有一間玻璃外牆的機車展示廳，裡頭放滿了不同型號的機車，維修店開門的時候，市民可以免費入場參觀及拍照。而展示廳最深處有一個高台，後面的布幕顯示The Capsules廣告牌。台上面停泊著4輛機車。金田的、甲斐的、鐵雄的、還有山形的。阿基拉事件後，金田為了懷念故友，把山形和鐵雄的機車從新組裝出來。

鐵雄雙眼發光。

陽光穿透了玻璃牆，灑在各式各樣的機車上，閃亮奪目。

「好帥啊！很多機車！！」鐵雄迫不及待推門進去。哇哇哇哇哇，鐵雄不停的跑來跑去，已經把金田的"不能到屋外指示"忘得一乾二淨。2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fYm6IFhK

「好想坐......」鐵雄最後停在金田的鮮紅機車前。

金田此時已經走進展示廳內。

「鐵雄。我不是說過不能到屋外去嗎？擔心死我了......」金田還未說完，鐵雄便跑過去抱著金田，說：「金田我可以坐上去嗎？只坐一下就夠。」鐵雄指著鮮紅機車，懇懇哀求的樣子是金田的死穴。

金田抱起鐵雄，把他放到機車座位上，再把機車擋風屏拉下。

轟轟轟隆！鐵雄興奮地模仿機車引擎的聲音。

金田看到滿心歡喜的鐵雄，心有點酸。為什麼從前都不讓鐵雄坐他的機車呢？其實讓他拿去兜一個圈吹吹風也沒關係吧？這個要求明明很簡單......

「金田，我可以了。」

鐵雄原來叫喚了金田好幾次，但金田不自覺地沉浸在回憶中沒有為意。

把鐵雄抱下來後，鐵雄發現旁邊的機車前放了幾束鮮花，機車前的名牌寫著「山形」。

「為什麼有花啊？」鐵雄問。

「那是居民為了記念山形而放的。」金田回憶道。

居民都知道山形為了拯救金田而被鐵雄殘殺的事，他們認為山形造就了金田這位勇敢對抗鐵雄的英雄。

「記念？山形去哪了？」鐵雄睜大圓滾滾的眼睛天真地問。

「他啊......已經去了很遠的地方。」金田微笑著說，那個笑容令人難過。

「這樣啊。金田你會不會掛念山形？」鐵雄問道。

「會，一直都掛念著。」金田皺了皺眉。

「我也會掛念山形的！！」鐵雄摸著山形的機車說。

金田心頭一酸。

那天的情景還歷歷在目，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美好的一切都幻滅於那一瞬間。他已經不知道誰是誰非了。

「正太郎很喜歡紅色，他看到一定會興奮得瘋掉啊！」鐵雄繼續看其他的車。2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zkRal6u3z
「咦！這是我的名字！」鐵雄驚叫。

「為什麼會有我的名字啊？我喜歡這台機車，藍綠色很漂亮，和我的睡衣一樣顏色。」鐵雄低頭看一看自己的睡衣道。

「那是另外一個鐵雄的機車。」金田浮現出複雜的表情。

「原來如此，那他現在在哪啊？」鐵雄問。

千枝針插在心頭。

「和山形一樣，去了很遙遠的地方。」

「那為什麼他的機車前沒有花？」鐵雄認真地問。金田痛徹心扉。

「沒人記念這個鐵雄嗎？」鐵雄扁嘴巴問道。

「有，至少我會永遠想念著他。」金田摸著鐵雄的頭髮說。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鐵雄玩得有點累，突然坐了在地上。

金田蹲下來說：「怎麼了？」並輕輕的摸了摸鐵雄的頭。

「如果正太郎都在這裡就好了，他很喜歡機車的。我們一起畫畫，他畫的都是機械人和機車......還有坦克和大炮！！」鐵雄指手畫腳地說著。

「你記得很清楚嘛~」

「當然！正太郎做什麼都好優秀！」

「而我卻做什麼都不好......」鐵雄突然垂頭喪氣的低下頭。

「不會啊，我記得你很努力啊，這已經足夠了。」金田把鐵雄拉近自己，靠肩坐，再次輕輕摸著鐵雄的頭髮說。

鐵雄抬頭看著金田問：「真的嗎？」眼神有點閃亮。

「真的，沒騙你。」金田揚起一抹淺笑道。

鐵雄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說：「但我覺得可以做得更好。」

「正太郎他很勇敢，每次被欺負我都怕得不敢還手，正太郎每次都幫我，明明他都被打到流血了，很痛啊！但他仍然擋在我前面......」鐵雄的聲音愈來愈小。

「我很沒用啊，很想勇敢一點做好一點，那正太郎就不用為我受苦了。」

金田聆聽著鐵雄的心底話，回憶湧現眼前，他不知道內心的動盪是什麼回事，悲傷？欣慰？悔疚？

鼻頭有點酸酸的。

「或許正太郎從來都不覺得幫助你是件苦差呢。」金田的聲音也跟著變小了。

「我很喜歡正太郎......」鐵雄開始流淚了。

金田瞬間方寸大亂。

「我很喜歡正太郎......」鐵雄重覆著，已經淚流滿面。

金田不知道此時內心的騷動是因為對哭泣小孩的束手無策，還是因為鐵雄如此率真的情感流露。

鐵雄這麼喜歡正太郎，不就是一件好事嗎？為什麼金田被鐵雄的哭聲感染到想流淚？

怎麼辦啊！金田！？安慰他？抱抱他？

「嗚......如果找不到正太郎我要怎麼辦？怎麼辦？我不要自己一個人！我要正太郎！」鐵雄開始失控地哭。

「我要正太郎！我要正太郎......嗚......」鐵雄愈來愈用力去擦眼淚。

金田不忍心，他摟抱著鐵雄，任由鐵雄的熱淚沾濕他的肩膀。

平常遇到放聲大哭的小孩，金田都避之則吉，只有鐵雄不一樣。他不想鐵雄再次因為自己而流眼淚。

「嗚嗚......」鐵雄雙手牢牢抓住金田的衣服。

「鐵雄......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這三個字，金田從未對鐵雄說過，上天從新給予金田一次機會。

鐵雄就這樣摟緊金田哭泣，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腿部傳來麻痹感，金田才意識到鐵雄的哭聲漸細，只是因換氣過度而喘氣。

「鐵雄......」金田放開鐵雄，天啊，他哭得淚涕滿面，臉紅紅眼腫腫，令金田心痛不已。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真的找不到正太郎......」鐵雄抽抽答答的看著金田雙眼。

「你可以讓我做你的另外一個正太郎嗎？」

鐵雄沒有回答。

「求求你......我喜歡你，我想在你身邊......」

「正太郎只有一個......」鐵雄說。

金田早就知道鐵雄不會接納自己。

「不過......」

「你可以做我的金田。」鐵雄羞澀地回答。

「咦？你說什麼？」意料之外的答案。

「你......你可以做我的金田......」鐵雄的頭垂得更低，聲音也更小。

金田瞬間笑逐顏開，一笑才察覺到自己淚已盈眶。

「正太郎是最好的，你排在正太郎之後吧......」鐵雄羞羞的別過臉說。

「你一定要幫我繼續找正太郎啊，勾手指！」鐵雄伸出尾指。

「好。」金田輕輕勾著鐵雄的小尾指。

「雖然我最喜歡正太郎，不過我也喜歡金田。」鐵雄放聲大哭一場後，情緒回復正常，反而金田不停被鐵雄的天真說話直擊心臟。

小朋友就是率真，為什麼此刻的金田並不希望鐵雄以小孩身體說這句話呢？有夠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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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2 緋紅與碧藍

#3 惠與金田

#5 機車展示廳

#7 迷霧之中

#10 甲斐與山形

#13 夢魘（R18特別篇）

#17 作者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