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功同一個女仔搭訕，然後發現佢係植物人 - 第四章

「起身啦，豬嚟㗎你？」

一張開眼，佢就喺我眼前望住我，嚇到我即刻彈醒。

「使唔使咁大反應，見鬼咩？」

「妳咪鬼⋯⋯」

我想講呢句，但諗起佢唔係好鍾意，所以都係收口。

「⋯⋯理我。」

好彩我都兜到。

「九唔搭八。喂啊，我好肚餓啊。」

「咁咪煮野食。」

「無野食⋯⋯」

「廚房應該仲有啲雞蛋同腸，妳去煮啦。」

「我？」

「係，畀我瞓多陣先。」

我太攰，琴晚失眠咗一晚，好夜先瞓，都係瞓多陣先。

瞓完之後，一醒就聞到一陣焦味。

咩味㗎⋯⋯

行出房，見到枱面有一碟黑色嘅蛋。

「咦，我屋企有黑松露咩？」

「咩黑松露？」

「啲蛋黑黑地嘅？」

佢無答我問題：「你食下先，好食㗎。」

我翻開隻蛋，本來一面係黃色帶點點黑色，另一面係全黑，黑過伊底帕斯王。

「喂你仲咩翻開佢呀？」佢竟然怪我。

「嘩痴線焦到咁。」

「你食下先，真心好味。」

「痴線，食完我生Cancer喎。」

「嗰啲唔係焦，係特色嚟㗎。」

「唔係焦係咩？」

佢眼碌咗一個圈，答：「其實呢隻係非洲蛋，所以黑色。」

我曾經覺得自己都無恥，但開始覺得佢厚顏無恥係拍得住我。

最後我被逼食咗一啖，嘩頂，連糖同鹽都分唔清。

「妳有無落油？」我好奇一問，塊嘢乾爭爭咁。

「煮嘢食要油㗎咩？」

我個鑊無了⋯⋯

結果我成個朝早都好肚餓。

當我著緊鞋嘅時候，佢問。

「吓，你去邊？」

「返工囉，唔使做咩。」

「咁我點啊？」

「妳鍾意留喺度或者出去都得嘅，總之我要返工。」

我無乜所謂，反正屋企最值錢嗰樣嘢已經要返工，都無乜嘢可以畀佢偷。

何況，佢偷嚟都無乜用。

「我跟你去。」佢話。

「吓，又關妳咩事？」

「我留喺度都無用，不如去睇下你做咩。」

「咁點得㗎？」我搖頭拒絕。

「點解唔得，反正啲人都睇唔到我嘅。」

「都唔係咁好。」

「話唔定我跟你出去，會記返我係邊個呢，咁咪唔使煩住你。」

佢換咗我嘅裇衫出去，但因為太大，所以變咗一件男朋友裇衫。

老實講，係幾吸引。

我好奇問，其他人係咪見到有件衫行走緊，佢話，只要着咗上身嘅嘢，啲人應該係連衫都見唔到。

我話，咁其實妳祼體都得，反正都無人睇到，佢打咗我一拳。

望住出面好現實嘅社會，我都未係好相信而家發生緊嘅事。

坐緊電車返工時，我仲摸緊我個傷口。

「抵死，邊個叫你亂講嘢。」佢睨視我講。

「我都係講下笑啫。」

「你究竟係做咩？」

「關妳咩事。」

「反正我一陣都知啦，點解唔講我聽。」

「我唔同暴力女講嘢。」

「車，小器鬼。」

咁啱有個麻甩中年大叔上車，佢一嘢坐咗喺阿婆隔離。

手提電話開到勁大聲，播住啲類似帝女花嘅歌，逼全車同佢一齊聽。

都未夠，仲有啲不知名嘅刺耳音樂。

過咗陣，佢夠膽死拎枝煙出嚟，點起就喺車上食。

嘩，仲有王法嘅？

我都係第一次見人咁夠膽喺電車上食煙，煙到成車臭晒，成車人食二手煙。

個阿婆咳咗兩下，拍拍佢，問：「唔好食煙得唔得⋯⋯」

「阿婆你都就入棺材啦，返屋企啦。」

我忍唔住想起身鬧佢時，小雲拉住我。

「等我嚟。」

小雲企咗喺身，走去佢後面勁大力拍佢個頭，一嘢拍到佢成個人90度躬鞠。

個大叔呆咗一陣，就轉身大叫：「邊個喺後面搞我！」

完全無人應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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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個都喺座位上，最近佢後面嗰個人都喺兩行之後。（佢視覺上）

當然佢唔知大大個女仔企咗喺佢後面。

小雲再打一下個大叔，今次個大叔極大反應，一嘢指住坐兩行後面嘅男仔話：「做乜搞我？」

「吓⋯⋯我無呀。」

「無？見住你！」

佢嬲到面都紅晒，一嘢想衝前打個男仔，小雲輕輕伸一伸腳出嚟，一嘢Kick到佢仆街。

佢食餅咁成個人跌喺地上，但又唔知點解會咁，憋住氣紅晒。

「鬼啊！⋯⋯」

最後佢成隻喪氣狗咁一路尖叫一路落車。

本來我忍住笑好耐，直到佢落咗車，我哋兩個頂唔順放聲笑出嚟。

「你見唔見到佢個樣⋯⋯」

「梗係見到，我咁近。」

「笑死，呢啲人唔畀教訓佢係唔得。」

「無錯！」

呢個時候，我發現四周嘅人都望住我（哋）。

「做咩？」

「佢哋見唔到我嘛，咪覺得好奇怪。」

為咗唔好俾人拍我上網，我都係決定快快地落車算數。

「見義勇為，呢個不得不讚。」

「當然啦。」

「不過如果佢唔係見唔到妳，妳一早死咗啦。」

「我實打得贏佢，哼。」

由一個柔弱女子口中講出嚟，真係好好笑。

無幾耐我哋就嚟到醫院。

「你係醫生叔叔？」佢好驚訝咁問。

「當然唔係，你睇我個樣邊似讀書樣。」

「護士？」

「都唔係。」

我哋無入醫院正門，兜咗去後門，見到三個黑衫男人蹲喺醫院後門位置煲煙，隔離係一架靈車。

「咁耐㗎？」佢哋見到我就問。

「遇到少少事早咗落車。」

「家人到咗，好似好麻煩。」佢指住遠處一個四十歲女人同五十歲大叔。

我留意佢哋反應，果然都係見唔到隔喺我隔離嘅小雲。

入到殮房，幫家人搞好手續，我哋幾個人就連埋個化妝師開始幫屍體清潔換衫化妝。

「原來你係做死人工作嘅。」小雲喺我身邊講。

當然我應唔到佢，佢一直都企喺我哋幾個仵工隔離睇住。

今次係一個老人家，屍體狀況都還可以，抹咗一抹，化咗個妝已經好好。

不過家人一望，就話：「你做乜化到我個老豆咁？」

「我唔理呀，你哋同我搞返掂我老豆佢！」

死人化妝同普通化妝唔同嘅係，好多嘢係無得返轉頭，因為用嘅唔係普通化妝品。

「但⋯⋯真係無能力。」

「我唔理，一定唔要咁！我老豆唔係咁。」

總有啲人好煩，當我哋唔係好識得咁點做時。

小雲一下行咗入個女人身體，個女人打咗一個大冷震，轉時間，個女人變臉：「算啦，其實係幾靚。」

個男人似乎反應唔過嚟，頭先仲一齊企硬，而家轉軚快到跟唔切。

「吓，但⋯⋯」個男人問。

「我話得就得啦！」

「喔⋯⋯」

然後小雲出返身，我哋已經蓋好棺，個女人就問：「你哋做咩？做咩蓋棺！」

「妳話OK嘅。」我話。

「係呀。」個男人附和。

「我⋯⋯」

佢講唔到嘢，唯有死死地氣認命。

完晒所有嘢，棺木上咗車去火葬場火化，我就完成任務。

「好，我幫咗你啦。」小雲話，想行埋嚟時，我立即彈到勁開。

「做咩？」佢問。

「妳仲話妳唔係鬼！」

「咩呀？」

「頭先！上身！咩嚟？我哋唔好再見啦！」

「雖然我都唔知點解⋯⋯」佢話：「但我幫咗你喎，忘恩負義。」

「一單還一單。多謝妳，然後各行各路，我會送多幾個杯麵畀妳。」

「我覺得⋯⋯我係一個一半死咗⋯⋯一半未死嘅人。」

「咩意思？」

「我暫時都未知，但你信我⋯⋯」佢合十雙手講。

我想講，男人喺關鍵時刻，係應該唔好受軟，唔好耳仔軟，唔好俾女人嗲兩句就信佢，要企硬！佢明係鬼啦！

「唔該你呀～」

「好啦。」

「哈，咁到你幫我。」佢話：「幫我拎去舖頭整。」

「或者唔使。」

「喂！你講過幫我㗎喎。」

「唔係唔係，我幫，但未必要拎去一般街舖咁危險。」

「咩意思？」

「街舖好危險㗎，會有人偷妳資料。」

「喂！高明，你講過唔算數。」

「非也非也，鄙人嘅意思係，我識有人可能幫到娘娘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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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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