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雲．舊 - 第十四章替己行道

徐琮洵來到了進行祭典的場地。

祭台高五米呈方型，四角分別擺放了四個峰火台。台下擺放了不同的神獸雕刻像，所有神獸階面向祭台，有一種百獸朝皇的感覺。

在徐琮洵觀看場地之際，兩人從他身邊經過。

「聽說後天祭典有一位龍子將會來臨。」

另一人說：「我也聽說過，好像是睚眥啊。」

「睚眥嗎？有趣。」徐琮洵按著自己胸口。心跳加速，一腔怒火無名而來。

在繁華的大街那邊......

「鍾鈴，詩語你們兩人今天玩夠了吧，我們還未找到客棧投宿呢。」王凌子年齡已大，身子已大不如前，從鬼谷來到律宜城，都沒有好好休息一天。

「大師伯，現在可是律宜城的夏祭時間，當然很難找客棧啦。」玄詩語看著鍾鈴，完全沒有擔心似的。

「鍾鈴，我不管你們想怎麼玩，只要你幫我弄間房休息，我就隨便你玩。回去我幫你隱瞞，怎麼樣？」王凌王背著行囊，頂著大肚子，全身衣服快濕透了。

鍾鈴笑著說：「其實我早就找到方法了，不過就是等你這承諾而已。」

鐘鈴自幼只是不停訓練和學習，根本沒有接觸世間上的慶典。就算以前在劉宅只是和古峰偷問小美姐借手機看視頻來接觸外界。難得回到古代有此機會，定要盡情見識下。

想到這裡，鍾鈴心頭一啾 :「不知古峰現在如何呢......假如他在一定四處亂跑亂看。」

鍾鈴手握著掛在腰帶上的守護符，看著這街道想念這小頑童。

另一邊廂王凌子從下山開始嘴盡是濤濤不絕的抱怨。

「啊~~~~你這臭小子真是的，玄清這小老頭也是，竟然要我下山負責什麼戶外教學。」

「大師伯你人最好呢，全谷裡面除了鍾鈴哥哥外，我最喜歡的就是你。」

詩語軟硬兼施的安慰著王凌子，期望可爭取到和鍾鈴獨處的機會。

「就你嘴甜，別再說那些有的沒有，你快叫你的老相好弄間房給我。」

「大師伯，你亂說什麼了，再說我不理你呢。」

玄詩語被王凌子這樣一說，紅著臉一手拍在王肚子上，立即令王凌子更上氣不接下氣。

「哈哈~為老不尊，走吧 ! 王大大。」鍾鈴帶著兩人前往一間客棧。

「海來客棧」律宜城裡規模最大的客棧之一。浪漫與莊嚴的氣質，挑高的門廳和氣派的大門，圓形的拱窗和轉角的石砌，盡顯雍容華貴。可媲美現代五星級酒店般，同樣地有不同級數的客房去招待不同級數的客人。

在這熱季客棧的房間早已半年前爆滿，唯獨有兩間高級客房還尚未出租。

為的是客棧在夏季祭期間舉辦「詩人詩語」活動，來吸引各式各樣才子來一比高下，來娛樂熱愛詩詞歌賦的客棧老闆，二來可以更提高知名度。

只要有人能夠寫出一首以夏季為題的好詩，客棧便把這全城絕無緊有的高級客房送出。

今天是活動的最後一天，客棧將會選出最好的作品。

「房間就在這裡。」鍾鈴指著客棧。

王凌子把活動告示撕下對著鍾鈴嘲諷說：「天下才子何其多，你雖然聰明，但是從未看過你吟詩作對，我看還是買張地席，今晚找條乾淨的後巷睡覺吧。詩語，走吧 ! 」

玄詩語也未有聽過鍾鈴吟詩，心情也有些擔心，不過她還是相信鍾鈴。

看見王凌子的態度，鍾鈴打算展示他這二千多年的中國文學知識。

「鋤禾日當午」

「咦！」王凌子睜大雙眼。

「汗滴禾下土」

「有點利害。」王凌子說。

「意恐遲遲歸，粒粒皆辛苦。」

王凌子捏著下巴：「每句都寫得不錯，但是好奇怪。」

「你去裡面朗讀出來便知道了。」恭敬地請他進去。

他們在門外等了一會，王凌子氣沖沖的面紅耳綠地走出客棧。

「走吧，我不想住在這，裡面的人現在都認識我了。」

鍾鈴捉弄完王凌子後哈哈大笑，雖然詩語不明白笑什麼，但看見鍾鈴大笑也跟著一齊笑。

王凌子看到兩人大笑後，知道自己給鍾鈴耍了，正想破口大罵。鍾鈴立即把一瓶好酒遞給了王凌子。是一壺上盛的女兒紅，已令王凌子煩氣盡消。

「算了，我不惱你了，你自己進去搞定吧 ! 」接過酒後，王凌子便大口大口地喝酒解暑。

「還有人呈交作品嗎？沒有的話我便宣布得獎者了。」客棧老闆站在客棧飯廳內樂師演奏的舞台，向眾人作最後一次招募。

「我有。」

客棧老闆看見鍾鈴文質彬彬，走路有風似的，定是真才實料的才子。禮貌地邀請對方上台朗讀作品。

台下四周客人也止住了剛才作品帶來的歡笑聲，看著台上的小書生。在詩語眼中，台上的鍾鈴更顯得氣傲非凡，心肝卜卜跳的都分不清是緊張還是心動。

紛紛紅紫已成塵，

布谷聲中夏令新。

夾路桑麻行不盡，

此知身是太平人。

一首初夏絕句惹來了全場掌聲。

「沒救了。」看到一切的王凌子繼續喝酒。

「好一個太平人，小伙子這個客房是屬於你的。」

客棧老闆十分欣賞鍾鈴的才學，示意小二引領他們上房。

坐在角落的嬴熙喝著悶酒，自飲自酌不屑道：「天下不會再太平啦。」

他身旁的侍衛連忙在耳邊提醒：「三皇子，我們該上路了，到了楊州我們才真正的安全。」

接受完客棧內眾人的祝福和讚賞後，鍾鈴三人終於可以休息。

這間客房果然名不虛傳，裡頭有三個獨立包廂。每一樣傢俱都用了頂級的檀香木製成。整間房都散發著令人放鬆的木香味。

王凌子不顧兩人，隨便推開其中一扇門，趟在大床上倒頭便睡。

鍾鈴頓時無語，眼裡鄙視了王凌子一番，心裡想著這人怎麼會進到鬼谷的。

詩語卻覺得這樣的師伯很可愛，無憂無慮的。

「其實師伯以前不是這樣，我聽父親說，師伯在他們師兄弟裡面是最聰明的一個，但為何會變成現在如此模樣，父親總是不肯說。」玄詩語為王凌子辯護時同時幫他蓋上被單。

兩人相約好明早出門時間後，鍾鈴便回到房裡，他想到睡姿優美的王凌子，怎麼也想不到此人竟然比玄清還利害。

第二天早上，三人來到了客棧飯廳。

鍾鈴叫店小二過來點菜，此時掌櫃認得鍾鈴，於是讓小二離開，自己親自接待。

「公子早，你有什麼想吃的請講，我立即吩咐廚房。東家說過公子三人在居住期間，店內一切消費豁免。」掌櫃有禮地招待鍾鈴一桌的人。

「我也不知道想吃什麼，掌櫃你來幫我決定吧。」

「我要一壺琅琊酒。」王凌子說。

「客官識貨啊，我這就去準備準備，請你們稍等。」

「你不是吧，一大早就喝酒。」鍾鈴又再次鄙視他一番。

「你不知道，琅州的琅琊酒酒香味濃，喝下去保證你全身舒暢。重點是它很貴，這次我定要喝夠本。」

三人吃過早飯便離開客棧，鍾鈴發現自己的詩被掛在門口兩旁的柱子上。

「難怪了，原來是借我的作品來打廣告。不過自己何嘗不是借來的？」

三人一路上遊山玩水，鍾鈴還不忘惡整王凌子。他們玩得樂不思蜀。穿過樹林，他們慢慢就走到律宜城郊海邊觀賞海景，看著下面的海浪不停拍打著岩石，美妙的大自然景色果然讓人看著舒服不已。

「鍾鈴哥哥，前面好像有涼亭，我們去那邊休息吧。」玄詩語走了一天，已經累到不行。

王凌子搶先回答：「小詩語啊，我說你為什麼不問我？我才是這裡最大的人。我現在說跟你們說，我要休息，走。」

鍾鈴毫不在乎王凌子耍脾氣，旁邊的玄詩語向他吐了吐舌頭，三人便走去那涼亭打算休息一番。王凌子急不及待一個大肚子坐上涼台上。

鍾鈴在詩語遞上水壺時，留意到樹林另一邊近懸崖邊位置，有兩人影正在對峙。

他再稍為走近一點點，已感受到兩人火藥味濃。便躲在一旁偷偷看戲。

「你看，是昨天那個人。」玄詩語很快便認出了徐琮洵。

「噓......詩語你小心點 ! 那邊好像會有大事發生，我們偷偷看別讓他們發現了。」鍾鈴立即詩語示意安靜。

「你就是睚眥嗎？」徐琮洵問道。

「是又怎樣？你把我綁著是怎麼回事？」那人身上被黑色光圈束緊著。

「冒充其他龍子便算了，偏偏你選擇睚眥。」徐琮洵輕挑的聲音使鍾鈴感到一陣寒意，他輕輕用舌尖品嘗著鐵扇的鋒利。

「冒充又如何，我擁有的實力，足以媲美那所謂龍子。」假睚眥身上發出黃光，瞬間破了徐琮洵的「降魔術」

假睚眥從劍鞘中拉出寶劍「幻影劍」手中寶劍揮動，幻化出十把寶劍，讓人分不清哪一把才是真身。此時黃色的幻劍蓄勢待發，準備射向徐琮洵。

鍾鈴目不轉睛看著他們的光而演變出不同的利害仙術，看來他們手中肯定擁有著未經流傳東雲殘頁。

兩人刀光劍影你來我去，刀劍的鏗鏘聲劃破長空，可是假睚眥使出的招式稍遜一籌，身上已被刮傷不少。

徐琮洵打開手中鐵扇一掃 -「狂風刃」

「地級仙術？你是什麽人？」假睚眥驚訝問道。

「瞬步」，「三日月斬」徐琮洵瞬間移動到睚眥面前。鐵扇一斬，對方的右手連劍即時被斬斷掉到地上。

徐琮洵趁著對方還驚魂未定之時，隨即再把他左手也斬斷。假睚眥跌倒在地，看著對方面上興奮的表情，這時才真正感受到自己面對的敵人是何等恐怖。

「你為什麼要殺我？」假睚眥抑壓著內心的恐懼問道

「早就告訴你原因。不是嗎？」

此時徐琮洵拉開了上衣，把胸口上的胎記露出給對方看。

假睚眥頓時面如死灰，而對面的徐琮洵把衣服弄好之後，便打開手中的鐵扇。

鍾鈴已猜到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事，立即遮起詩語雙眼，不想她看到殘忍戀態的殺人畫面。

隨即平原傳來了兩下慘叫聲。

就這樣，徐琮洵把對方四肢斷掉留在平原，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到流血致死，以洩他心頭之怒。

玄詩語把鍾鈴雙手拉開，她看到徐琮洵離開了平原，打算上前救治那人。

此時王凌子用手擋在前面，阻欄著她並解釋：「此人救了也是個廢人，不如讓他死了算。何況他也不是什麼好人，竟然敢冒充龍子，欺騙百姓。」

鍾鈴看到剛才那一幕後心裡很不舒服，昨天那謙謙有禮的讀書人，今天卻變成一個冷血殘忍的殺人魔。

王凌子看出鍾鈴內心想法，頭頭是道似：「你是不是覺得他很有親切感，看到他的黑暗面所以心裡很像不舒服？因為他跟你一樣也是龍子，前世你們是兄弟。」

鍾鈴胸口上的龍紋從三年前突然出現，他一直隱瞞得很好，這王凌子竟然知道，看來這位師伯當真深不可測啊。

「小詩語我們走吧，遊山玩水的心情都被那睚眥弄沒了，咱們回客棧喝酒去。」王凌子拉著兩人的手離開了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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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替己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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