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YZ (東京奧運後世界末日) - 一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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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

SW

Jan 8,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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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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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

東京市中心一個週末的深夜，馬路上仍然車來車往。

「琉織，我想起你要嫁出去時我還是想哭。」

「跟你講多少遍了，我每個禮拜都會來找你的。」

「但我們相依為命了這麼多年，我不敢想像沒了你之後的生活，平時都是你帶我出去玩的，你也知道媽媽我沒多少興趣，或者我以後每天只能打理屋子外的花圃，過一些無聊的老人生活。」

「其實呢，你有沒有想過再找一個男人？」

「沒有！」

「我是不會介意有一個新爸爸的，所以如果你找到一個還可以的男人就去吧！你現在不算老呀，還是找個人陪你過下半生比較好吧？」

「我現在在專心駕車，你別再跟我開玩笑。」

「媽，我是認真的，別每次談這話題你都覺得我在開玩笑！」

「媽我六十歲了，極其量只能等男人找上來，我是絕不會主動去找男人的，我不想別人覺得我是個水性楊花的老婦人。」

「只要你不抗拒就好！為了方便男人找上來，我現在就把你的資料放上交友網！你可知道全日本有多少男人在找你這種年紀的婦人呀！」

「什麼？！什麼現在就放上交友網？你別把我照片放上去！」

「沒有沒有，我只是。。。媽！媽！前面！看前面！快停車呀！」

「轟轟隆隆隆隆！」

＊＊＊＊＊

路上四架車子撞在一起，頭一架是公共巴士，尾隨的三架私家車也撞得變形。馬路後方很快出現了沒盡頭的車龍，不耐煩的司機在瘋狂響咹。

幾個男途人冒險衝到汽車去嘗試把乘客救出來。不到五分鐘，幾架警車和消防車由馬路另一行線趕到來，警察先把途人都趕到行人路去，然後幾個架滿裝備的消防員來到巴士門口將玻璃擊碎，迅速地衝上車廂去，可是，車廂裡面漆黑一片，只有車尾的安全門燈牌仍然亮著。帶頭的消防員便亮起電筒，照了司機的位置，又掃視了乘客座位。

「怎麼一個人也沒有？」消防員無一不驚訝。

巴士上的幾個消防員下車後，看見尾隨相撞的車子的乘客陸續被救出來，幾個消防員接著又回頭看一次巴士，大家面面相覷過後就走到一個警察身後報告情況。

「雖然聽上去很不可思議，但巴士上沒有人。」帶頭的消防員說。

警察轉身看著消防員們，一臉疑惑。

「我們把所有座位都看過了，就是沒有人，」消防員說，「只發現袋子和外套等的隨身物品在那裡。」

「怎麼會有一架空巴士無端地停在馬路中心？」警察問。

「我還以為這是由你來告訴我們的。」消防員鬆鬆肩。

這時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擠到他們身邊來，他腋下夾著公事包，頸上的領帶都歪了，身體在散發濃烈的啤酒味。

「剛才我差點就上了這台巴士了！」這男人喘呼呼地嚷著，「我可以向你們保證，剛才巴士上是有乘客的！它不是無故地出現在馬路上的幽靈巴士！」

「你差點就上了這巴士？你剛才在哪裡？」警察問他。

男人指向後方，說：「在幾十米外那個巴士站呀，我原本追著要趕上這架巴士的，但最終還是來不及，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它開走了，但我留意到巴士上是有人的！我為什麼要騙你們？對不對？」

警察和幾個消防員半信半疑地打量著他。

「你別覺得我一身酒氣就以為我醉了看錯！」男人續說，「我現在很清醒！我身體沒問題！你看你看，我還能好好地走直線。」

但男人走了幾步便閃了腳跌到地上，花了半天才能爬起來。

「我沒說謊，剛才巴士上真的有人！大概七個八個吧！」男人又歪歪倒倒地回到警察他們身邊。

「你站好才說吧。」消防員一把捉住他。

「你相信我是不是？」男人也扶在消防員臂上。

「如果剛才巴士上有人，那麼巴士怎麼來到這裡後就沒人了？」消防員問他，「而且巴士的門窗都是好好的，我又不覺得有誰離開過。」

「我不知道，」男人舉起一根手指認真地說下去，「但是這巴士駛離巴士站後不久，它就開始左搖右擺，然後又忽地煞了下來，後方幾架私家車也就撞了上去！之後我也沒看見誰從巴士走下來，也不知道巴士上的乘客溜到哪裡去了。」

「汽車失控，然後乘客都消失了？」警察搖搖頭，「你還是早點回家吧，誰會相信你這個醉酒翁？快走吧別礙著我們。」

「不信你抓幾個途人來問問！」男人激動起來，便捉住警察的前臂，「你看，路上這麼多人，我就不相信只有我一人看到剛才的情況！去去去！去抓人來問！」

「這不用你來吩咐我。」警察甩開男人。

男人差點又跌到地上。

「不過嘛，」男人站好之後又變得一臉愁緒，「不過在巴士駛離我之後我向它咀咒了一句，我當時真的猜不到後果會這麼嚴重。」

「什麼意思？」警察望著他。

「我趕不上巴士所以有點不忿氣，我便對著它嚷了句「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最後竟然一語成讖。」

這是日本有史以來最離奇的交通意外，但這件事也離奇地被人民快速淡忘，傳媒報導也不多，或者是日本奧運在即的關係，所有人的焦點都落在這件四年一度的盛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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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七十八－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