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邊境巴士站 - 070—在黑暗中跳舞的女孩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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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070—在黑暗中跳舞的女孩

夏目

Jun 28, 2021

360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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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一直都很明確，就是烈巴星系的黑洞。

雖然黑洞附近因為重力場扭曲，想要偵測賈德發出的信號已不可能。但只要進入黑洞成為慣性系統的一部分，找到他並不是難事。

心情大好的章魚船長用不知名的古語高聲長著不著調的歌，那是須歐鵨海賊們口耳相傳的戰歌。搶劫的時候唱、殺人的時候唱、喝酒的時候唱、逃跑的時候唱，在被處刑以前也要唱。

如果死後有靈，那就算化為厲鬼了還是得唱。因為這歌是須歐鵨海賊的文化、信仰、生活與藝術。

斯奎德唱著歌曲，漸漸地他身邊那些殘破不堪的屍體也開始唱。大合唱的電波在艦隊間傳播著，緩緩或散到周遭無盡的黑暗中。

若這附近有哪個倒楣的船隊接收到歌曲，船上的所有人都會膽戰心驚。因為他們知道自己離死期不遠，須歐鵨宇宙海賊們要來了。

如果船上有管風琴的話，斯奎德肯定不介意用自己的觸手彈上一段精彩的管風琴交響曲當配樂。可惜管風琴在逃難時被毀，只能拿身邊的屍體湊合著。

大好的無盡漆黑就在眼前，耳邊充斥著不和諧且詭異的單調合唱，他陶醉在其中無法自拔。

忽然間，黑暗中閃過一道微弱的光之軌跡。

「嗯？」斯奎德回過神來停止歌唱。「那是甚麼？」

微弱的光點以一種令他感到十分熟悉的節奏在改變軌跡，半晌後他才發現，那是他唱歌的節奏。

屍體們仍在合唱著並未停歇，亡者的歌聲飄盪在黑暗中，那光點彷彿成為偌大舞台上唯一的主角。

「停下！」

那些不死海賊的船長舉起手終止一切，四周再度恢復死寂，連艦隊都只剩慣性在推動著它們前行。

光點停止躍動，在遠方與斯奎德相對著。這舉動說明那是有智慧的存在，於是經驗豐富的老船長當機立斷。

不管是甚麼，先賞一砲再說。

「主砲預備！」

「主砲預備完畢！」

「目標正前方不明光點，使用奇異物質曲動彈！」

「奇異物質曲動彈填充完成！砲門口開啟完畢！目標已鎖定！」

「主砲充能！」

「主砲充能開始！還有十秒達發射門檻！」

「過載五秒！」

「收到！過載五秒！離發射還有十二秒……倒數十秒開始！十！九！八……」

砲門口有著奇異的大量白色光點沿著固定軌跡不停繞圈，漸漸地光點匯聚成一個螺旋，四周的空間開始出現不明扭曲。

「充能完畢！」

「全員做好抗閃光！抗衝擊對策準備！」

「抗閃光！抗衝擊對策準備完畢！」

「主砲！」斯奎德舉起西洋劍指向前方的光點大喊：「發射！」

「主砲！發射！」

位於主砲口的螺旋被緩緩推出，匯聚在螺旋前方的空間慢慢被撕裂、破碎，連黑暗都被吞噬。只要一發就能毀掉一顆星球的奇異物質曲動彈，是曲速引擎開發的副產品。用在大規模艦隊戰效果非常卓越，如果沒有相對應的解除手段，只靠護盾是無法阻擋的。

這就是一發擊沉開頓文明蘇爾法艦隊的禁忌兵器，從某個超古代遺跡中挖出來的屠龍之劍，殲星之鎚。若不看反物質彈，這就是海盜艦隊中最強的武器。

然而即便如此，那螺旋在撞到光點後竟然直接穿過，連半點擾動都做不到。彷彿那東西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於那裏，只是被以為是在那裏而已。

「……難道是錯覺嗎？」斯奎德的臉色變得猙獰「這到底是何方妖魔鬼怪？」

「呵呵呵……」銀鈴般的笑聲在斯奎德耳邊響起，在所有海賊屍體的電子腦中響起。「剛剛的煙火好漂亮，能再放一個給我看嗎？」

穿著連衣裙，全身散發著微弱藍光的小女孩出現在斯奎德身後。心狠手辣的海盜船長不容細想，抽出西洋劍便往女孩刺去。那是多年磨練的殺人技，卻被女孩輕輕地用一根小指頭彈開。

「動作太慢了。」女孩瞇起眼笑著「老爺爺。」

原本還在操作船艦的海賊屍體突然暴起，將女孩包圍在其中要將其撲倒。但卻一一被女孩用詭譎莫測的手法改變姿勢與方向，最後全都堆疊在女孩身旁。

「老爺爺，想死一次看看嗎？」女孩打了個哈欠「不過我已經殺了好多好多人，不想再殺了。」

「哼！」斯奎德總算明白了，這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對象。

雖然不知為何會纏上他，但他並不是一個不識時務的笨蛋。

寧死不屈的傢伙，到最後一定會被自己的倔強害死。這並不是甚麼英雄的童話繪本，只是一個老海賊冷酷的人生觀經驗談。

「說吧，丫頭。妳想要我幹甚麼？」

不乾不脆地屈服了，語氣中卻充滿不屑。見多識廣的他已經知道眼前的女孩是甚麼，星幽體投射錯位。能夠無視空間扭曲破碎的，也只有那種粗暴地不合常理的存在。

「我想去某個地方，剛好跟你順路。」女孩拍拍自己身上樣式簡單的連衣裙，跳到斯奎德的艦長座席上盤腿坐下「所以讓我搭個便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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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作者後記

#93 拾遺篇～光譜蛻變

#94 拾遺篇2～一目兆目

#95 拾遺篇3～大斷代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