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妖探 - Break 5 Detective Intern (3) (Break 5 Ends)

　　「看看這次收穫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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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扒走皮夾的男子走進人煙罕至的狹窄小巷，將戰利品從口袋中掏出，暗自竊喜著：丟幾個銅板，那對妖怪就開心得要命，還沒注意到錢包被摸走，真是傻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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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可以選擇，男子壓根不想當扒手。上個月的他還在幫人中介貨物，靠著改幾個數字就能輕鬆掙錢，不料東窗事發，他只好四處逃竄、避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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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窮光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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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邊咋舌，邊將皮夾內毫無用武之地的折價券扔在地上。他將證件和僅剩的兩張鈔票塞進口袋，正打算回街上找下個目標時，身後就突然響起一陣女性的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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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把別人的皮夾還來！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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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嚇得回過頭，本打算拔腿就跑，但見追來的涵瀅形單影隻，他很快就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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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涵瀅喊出聲後，一時也慌了手腳，不知究竟該不該衝上前；然而在她還在猶豫之際，對方就已前腳一跨、迅速向她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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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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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摀住涵瀅的口鼻，猛地將她按在圍牆上。涵瀅不禁痛得呻吟一聲，但即便她雙手抓著對方手腕，都無法掙脫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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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嚇我一跳，竟然敢一個人追來。」男子見自己得手，不禁輕蔑地笑了聲：「你的勇氣誰給你的？哪個歌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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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唔──」涵瀅本還打算要是陷入險境，還能試試用自己賽蓮的歌聲迷惑對方。然而被摀住嘴巴的現在別說唱歌，就連大聲呼救都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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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妳錢包交出來就放了妳。」男子壓低聲線，惡狠狠地盯著涵瀅，但見她遲遲沒動作，索性從懷裡掏出小刀：「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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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涵瀅本還嘗試扳開對方，一見小刀就嚇得收手。而一直被摀住口鼻，更讓她開始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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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騎虎難下的男子不禁嘖了聲：「好聲好氣叫妳不聽，別怪我──什麼、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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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時，兩人都發現身旁視野一黑，一道身影迅速閃到男子背後，隨即毫不留情地反折他拿刀的手，痛得他鬆開涵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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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天化日對人做什麼，你這傢伙！」「賀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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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咬著牙，如同頭蓄勢待發的孤狼怒視著對方。男子回過頭，一拳揮向賀輔，但被他微蹲身子閃開。而賀輔迅速甩開對方，同時利用反作用力向後跳了一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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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以為機不可失，正打算拿刀刺向賀輔，不料恰好被一腳踹中胸口。男子腳步踉蹌之際，賀輔就直接側身衝向他，將他壓制在牆上。小刀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而賀輔也連忙一腳將其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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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付你這種傢伙，連變身都不需要啦！」賀輔大口喘著氣，嘗試平復情緒：「所以到底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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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得遠遠的涵瀅這才稍稍放心，走上前解釋事發經過。而賀輔邊聽，臉色雖沉了下來，但並未多說什麼，只要她去巷口外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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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做什麼？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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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幾分鐘，男子就被賀輔五花大綁在電線桿上，而他即便想掙扎，卻感覺自己被越綁越緊：「你這傢伙知道我混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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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沒興趣。」賀輔一腳踩著電線桿，邊說邊拉緊綁著手腕的繩子：「順帶一提，我混狼人和人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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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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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吵把你嘴巴一起綁起來。」賀輔啐了聲後續道：「已經幫你聯絡國北市效率最好的刑警了，等等你自己叫他幫你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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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涵瀅一手拿著手機走了回來，一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愣了數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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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對方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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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馬上到，然後──」涵瀅尷尬地瞥向一旁：「請你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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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糕，那我們就快溜吧。」「喂！真的不放開我嗎？給我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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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嘴上雖這麼說，卻是滿臉報仇後的笑意。他撿起地上被扒走的皮夾，隨即若無其事地和涵瀅一同走回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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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周遭再度充滿來往行人，原先還一副輕浮態度的賀輔才終於面露憂色：「涵瀅，身體真的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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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還有些驚魂未定，涵瀅仍擠出微笑：「沒事，還好賀輔先生及時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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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說我及時趕到──要不是我找到妳，事情就真的不妙了好嗎？」賀輔一手握著拳，雖按捺著情緒，仍忍不住激動：「為什麼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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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因為沒人追那個扒手的話──」涵瀅話說到一半，看見賀輔擔心的神情，就什麼也說不出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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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要跟我道歉啊。」賀輔一手叉著腰續道：「妳要是有個什麼萬一，我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耶！做事前先想想後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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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賀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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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這才意識到自己說得有些過頭，咬著下唇撇開目光：「總之妳沒事就好，下次小心──不對，不准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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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涵瀅難掩失落地垂下頭：「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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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這次成功把東西拿回來了。」賀輔晃了晃手上的皮夾後，輕拍涵瀅的背、溫暖地笑道：「去物歸原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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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兩人回到純情TENGUs演唱的樟樹下時，兩姊弟似乎剛結束表演、正在收拾器材。就在此時，擔當主唱的姊姊才注意到皮夾早已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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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怎麼回事？記得明明有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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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連忙跑到兩位天狗身邊，得意地亮出皮夾：「在找這個嗎？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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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怎麼會？嗯？」姊姊手下意識地探向自己的口袋，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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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也唱得太認真了，皮夾被扒走都不知道。」賀輔側過身，他身後的涵瀅靦腆地揮揮手。而賀輔邊將失物交回，邊繼續解釋道：「你們要好好謝謝人家喔。要不是她不顧自己安全去追扒手，你們的皮夾就找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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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真的很謝謝你們。」「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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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姊姊接過皮夾，連連點頭，而弟弟見狀也連聲附和。涵瀅連忙示意他們不須如此答謝，反而有些調皮地揚起嘴角：「不介意的話，能跟我唱一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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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姊弟原先一臉困惑，看到涵瀅終於將墨鏡摘下，先是愣了好一晌，才又驚又喜地張大嘴：「是、是涵瀅本人嗎？我、我們是你的粉絲！」「真、真的假的？該不會哪裡藏了攝影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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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既好氣又好笑地補了句：「才不是整人節目啦，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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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姊弟趕緊取出收好的器材開始演奏。當同樣的前奏再次響起，路人們本還沒多注意，但當站在中央的歌手一開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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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跟原唱好像喔？」「該不會是本人吧？」「這是我能免費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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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沒有華麗的舞台，靠著全心投入歌聲中散發的光彩自然讓來往的人們停下了腳步。涵瀅在演唱之餘，也不忘將某些段落留給兩位天狗；她沒有搶走舞台，反而和兩人一同讓表演更增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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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站在稍遠處，看著不須排練、信手拈來就能表演的涵瀅，所有心裡的不甘和煩悶都被一掃而空。他舒了口氣，露出滿足的微笑：「果然還是這樣的妳最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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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大家！也請大家多多支持我的後輩：純情TENGUs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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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又麻煩你送我回來。」「這是我該做的啦，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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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飯過後，賀輔陪著涵瀅回到她公寓樓下。在賀輔搔著後腦傻笑，正打算向涵瀅道晚安時，她卻隨口問道：「說起來，賀輔先生會唱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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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突然問這個──還行吧。」賀輔說完後連忙補了句：「不過當然比不上專業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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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說你下午怎麼不上來一起唱。」涵瀅微笑著聳聳肩，刻意裝作有些遺憾的樣子：「我的歌，你應該都會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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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當然！」賀輔連連點頭：「不過我還是當觀眾就好了啦。我這來路不明的，要是突然上去唱，被傳緋聞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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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涵瀅一聽先是不禁噗哧一笑，隨即輕掩著嘴，用著如寶石般的雙眸盯著賀輔：「就給他們傳呀，我又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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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託，妳可是明星耶，還是要注意一下啦。」賀輔下意識移開目光，還用手指搔了搔發熱的臉頰。他隨即故作鎮定、轉移話題：「對了。妳要幫偵探配音那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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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涵瀅一想到自己下午衝動的行為和之後兩人間的尷尬，還是覺得難為情，暗自希望賀輔別再多說。而賀輔似乎也知道這點，並未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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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在想，所謂的名偵探到底要是什麼樣子。」賀輔輕倚著圍牆，淡淡地笑著：「是要聰明過人，什麼案子都能破？是要超會打架，什麼壞人都不怕？還是要很紳士，總是很游刃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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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要很聰明，才能破解很多殺人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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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就算是我也沒接過幾次出人命的案件啦。大家漫畫和小說看太多了。」賀輔先是調侃，隨後咧嘴一笑：「我覺得到頭來，應該是有著想盡力幫助委託人和大家的熱情。這份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是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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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完後看向涵瀅，在胸前握起拳頭，誠摯地說道：「所以就用這種心情去配那位偵探角色吧！妳一定做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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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的也是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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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不過實際上還是要注意自身安全啦。」「我會的。」「還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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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邊說又害臊起來：「下次想來找我不需要理由啦，直接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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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涵瀅一聽將雙手彎到身後、把臉湊了過去，微笑著說道：「果然瞞不過大偵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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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沒有直接回話，但臉頰上的紅暈似乎早就說明一切。在沉默數秒後，他趕緊揮揮手，彷彿逃走般快步離去：「時、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去。妳早點休息喔，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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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偵探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涵瀅忍不住笑出聲：「什麼嘛、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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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下午的事情想來還是有些心有餘悸，但那之後不管是來救他的賀輔，還是他擔心到有些激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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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錯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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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面，賀輔離開了好幾分鐘，心情才好不容易鎮靜下來。他突然想起涵瀅剛才的話語，反覆地咀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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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給他們傳呀，我又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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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是什麼意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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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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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回到住處後，還是先進了二樓的事務所一趟。想當然爾，彩欣早就等到不耐煩而回去，但在回去前仍把環境整理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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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果然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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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把辦公桌上的手機從充電線上拔了起來，同時嘆了口氣：下午發現涵瀅不見，又沒帶手機時真是嚇得要死。雖說最後一切完美收場，但總不能告訴她是追蹤她的氣味過去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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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將手機塞回口袋之際，桌上微鼓的信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結果不看還好，一看嚇得他愣了好一會：「這些錢……哪來的？不會是贓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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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彩欣在桌上留下字條「回來就Call我」，賀輔連忙坐下回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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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彩欣？」「賀輔先生，終於回事務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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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沒看到對方，賀輔都能想像電話另一頭的彩欣掛著微笑，卻也同時握緊拳頭、蓄勢待發的樣子：「和涵瀅小姐玩得愉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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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還不錯──」賀輔下意識回了句後馬上發現說錯話，急忙想補救：「那個，彩欣，妳聽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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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我下次去時再慢、慢聽你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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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一聽不禁背脊發涼：絕對鬧脾氣了。女孩子怎麼這麼難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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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威脅完後，旋即話鋒一轉：「先不說那個了。你看到桌上的信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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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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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一五一十地將下午碰到兩位黑西裝青年的事情轉告給賀輔，而賀輔聽完不禁嘖了聲：「抱歉，讓妳獨自面對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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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噘著嘴，藉機撒嬌起來：「那兩個人真的有點可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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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什麼？下次妳就使出過肩摔，他們就知道妳才是老大了。」賀輔邊說邊將手伸進信封中：「妳說那男的相片在──咦？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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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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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都自覺荒謬地扶著額頭說道：「這男的，應該就是我下午抓到的扒手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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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扒手？」彩欣邊想像著賀輔和涵瀅下午究竟經歷什麼事件邊問道：「那把他抓到警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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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叫夏斗來接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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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將信封塞進抽屜，這才理解為什麼下午那個扒手會囂張地說自己有在混：「總之別擔心，我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就看對方以後到底想做什麼了──不過妳說他們知道我們找過貓，還像是黑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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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是我──喔？呵呵，知道了。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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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的環市道路周圍依舊燈火通明，絲毫沒有要入睡的氣氛；一輛漆黑的轎車疾駛在其上，而副駕駛座穿著黑西裝的青年掛斷電話後，忍不住冷笑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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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駕駛座的宗岡握著方向盤，專注地盯著前方：「發生什麼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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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到那隻老鼠了。」青年將座椅放倒，悠哉地將雙手枕在腦後：「說是下午在森木商圈當扒手被抓到，帶到警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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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性難移呀，那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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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話，條子也不得不去查他以前那些生意吧。」青年彷彿勝利者般，揚起得意的笑容：「上頭都下令某些生意不能碰，還是有人不聽話。趁機削弱他們的勢力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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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岡聽了不置可否，僅微微皺起眉頭：「但直接交給條子太便宜那傢伙了，他不是還污了不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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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他呢。污的也不是我的。」青年好整以暇地托著臉頰續道：「再說了，道上處理那套已經過時了。父親掌權後，也幾乎不幹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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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在談話間下了交流道，停在郊區的紅燈前。宗岡握緊方向盤，卻也同時百感交集地望向自己僅剩四根手指的右手。而青年將其全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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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就像我那天跟你說的一樣。發生在你身上的，我絕對不允許再發生在其他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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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間陷入一陣沉默，惟有月色和路燈的光灑進車內，讓駕駛的宗岡背影更顯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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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轉換氣氛，青年又悠哉地笑了聲：「對了，你猜是誰抓到那傢伙的？說就是那個偵探賀輔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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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吧？世界還真小。」宗岡也覺得好笑地輕揚嘴角：「不是才剛去委託他們嗎？那筆錢這不就打水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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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妨，要是因此能讓他們覺得賺到，甚至日後幫點小忙，對我們才真的划算。」青年望向外頭慘白的月亮：「畢竟想搞倒搞妖怪人口走私那群人，那偵探會是不錯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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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過實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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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沒有回覆，在車子繼續行進之際逕自說道：「時代不一樣了。黑道也不是單靠武力或恐怖統治就能為所欲為。能幹那些骯髒事的時代過了，靠灰色地帶撈油水才是現代黑道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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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長也是深知這點，才默許我們的行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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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剪除毒枝，才能真正地讓龍雲會在這座城市扎根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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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俊美的臉色襯著月光，即便是人類，卻有那麼一瞬彷彿透著妖氣般懾人：「你說是吧，宗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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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是您認為對的事情，我就會全力輔佐您達成。」宗岡一手撫著胸口，彷彿說著禱詞般地虔誠：「畢竟您是龍雲會的少主，也是我效忠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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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流著龍雲會現任首領血脈的青年望著彎月逐漸被烏雲遮蓋，不自覺地在黑暗中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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