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妖探 - Break 2 The Worst First Meeting (中)

　　「所以呀，一定要找理由讓你乖乖在該休假時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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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斗警官旁的棕髮女性穿著白色T恤和窄口牛仔褲、腳踏羅馬涼鞋，站在總是正裝的夏斗顯得格外輕鬆。她輕撫著及肩的直髮，有些靦腆地微笑道：「不然你又要去加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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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想提前把報告寫完嘛。」夏斗搔著後腦，嘴上雖在抱怨，表情卻難得地放鬆。不料他話才剛說完，眼神就立刻轉趨銳利，倏地回過頭，望向人來人往的騎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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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咿！是不是被發現了喵？」「應、應該還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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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和小艾嚇得躲在騎樓的柱子後，就怕探出頭時會跟夏斗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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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嗎？」「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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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女子關心，夏斗才轉頭回去。他聳聳肩，裝作毫不在意地問道：「覺得有點熱，要吃霜淇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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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電影前還有點時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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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女子看了眼手錶回答後，夏斗一手摸出皮夾，走到路旁的霜淇淋攤。機器旁擱著一張凳子，上頭坐著一位綁著頭巾的中年女性。一見到兩人上前，她馬上起身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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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斗瞥了眼身後便說道：「綜合口味的，四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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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沒錯，四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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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其他兩人難以理解，夏斗依舊十分堅持。而霜淇淋攤老闆俐落地取出甜筒，拉下中間的手柄，擠出一半棕色、一半白色的霜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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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把兩個甜筒交給女子後，夏斗拿了另外兩個走到對街，既好氣又好笑地說道：「你們兩個，在霜淇淋融化前趕快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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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果然被發現了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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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較於抵擋不住甜點誘惑的小艾，彩欣噘著嘴，還是很不服氣：「今天明明人這麼多，怎麼會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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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怎麼說，我可是刑警呀。」夏斗將霜淇淋遞給兩人後，一手叉著腰、搖了搖頭：「所以你們為什麼要跟蹤我？賀輔那傢伙又在打甚麼歪主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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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不是，只是逛街的時候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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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一時眼神游移，就是找不到好理由；反而是小艾嘴角都還沾著霜淇淋，就忍不住問道：「彩欣說她想知道夏斗警官是不是交了女朋友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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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在彩欣紅著臉，還在訝異自己這麼快就被賣掉之際，棕髮女子也拿著自己和夏斗的甜筒走了過來，恰恰把小艾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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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女朋友？呵呵呵！」「受不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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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一聽不禁噗哧一笑，夏斗則是一手撫著額頭，也不知該笑還是該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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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側過身，介紹著身旁的女伴：「這位是卡椰‧楓榭，我的堂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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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原來我們是同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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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將最後一口甜筒塞進嘴中後，順手從包包中找出面紙，邊遞給眾人邊說道：「我是民俗系二年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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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心理系。」楓榭一手撫著胸說道，隨即瞥了夏斗一眼：「本來今天只是想找個理由，讓我堂哥好好放假，誰知道竟然被你們誤認成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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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我問報告的參考資料只是理由呀。」夏斗儘管一臉鎮定，語氣間卻難掩失望：「我還以為妳什麼時候對罪犯側寫有興趣了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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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楓榭嫣然一笑，連忙解釋道：「有興趣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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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側寫(Profiling)呀，賀輔先生也有說過喔！是從犯罪跡證和行動想辦法刻劃罪犯特徵的技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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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掐著喉嚨，模仿賀輔的語氣：「像是『喜歡犬科動物的一定是好人』，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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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亂講喵。」「那個不叫側寫，叫做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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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不論馬上抗議的小艾，夏斗也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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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賀輔先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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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就是我剛才吃飯跟你聊到那個偵探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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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夏斗解釋後，彩欣也補充道：「我和我哥在他的事務所打工，也是這樣才認識夏斗警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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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是打工，卻很少拿到薪水喵。」小艾精準的吐槽讓彩欣也只能苦笑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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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那傢伙。」夏斗想起自己也曾勸過，但說到口水都乾了還是效果有限，難免嘆了口氣：「不過楓榭妳要是對側寫有興趣，搞不好也能去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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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彩欣和小艾一臉不敢置信，夏斗不以為意地續道：「那傢伙該認真時還是會認真啦。讓他幫忙時也沒讓我失望過。這點彩欣最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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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沒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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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做為他的朋友，我其實是很感謝你們兄妹倆的。」夏斗預料到彩欣會疑惑，微笑著解釋：「那傢伙遇到你們後，笑容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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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先生他──」彩欣本想追問，但一方面顧慮一旁的楓榭和小艾，另一方面也旋即轉念：以前的事情，賀輔先生想聊時就會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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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時間差不多。我們等等要去看電影。」夏斗瞥了眼手錶後便揮了揮手：「那就改天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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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之後再去你們事務所坐坐。」楓榭也補充道，同時和彩欣交換了聯絡方式。而彩欣把手機收起來後也親切地微笑：「隨時歡迎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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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兩人走遠後，小艾才意有所指地推了推彩欣：「聽到『你們事務所』，回答得很自然嘛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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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就是嘛，我在那邊也算是打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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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雖馬上回嘴，但心裡也明白小艾的言外之意。明明也沒領什麼薪水，卻還是一直跟在賀輔旁邊；若是有人想逼自己辭職，肯定也不願意答應──怎麼想都很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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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心頭浮現起出賀輔平時那總讓人忍不住念上幾句的頹廢樣，嘴角卻忍不住微揚：是呀，明知賀輔如此還不跳船的自己肯定是傻瓜，但偶爾當當傻瓜，不也不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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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到什麼了嗎？大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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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區的餐廳內，原先正在進行外遇跟蹤調查的賀輔竟反過來被跟蹤對象，一名疑似是除妖師的男子質問，讓才剛吞下口中食物的賀輔不禁倒抽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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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呀？我們認識嗎？」賀輔擱下刀叉，故作輕鬆，但連自己都沒注意到地將座位往後挪了一些，而男子全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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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一頭棕髮、乍看凌亂，卻是亂中有序。深邃的雙瞳和下顎微露的鬍渣刻劃著流逝的歲月。光從他現在的容貌看來就不難想像年輕時會多受歡迎。而現在的他翹著腳、雙手抱胸、襯著自信的微笑和合身的高級西服，絲毫沒掩飾自身所散發出的侵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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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套話或試探就免了。」男子淡淡笑了一聲後續道：「我從進餐廳前就注意到你在跟蹤我和我的委託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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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沒有回話，霎時眉頭深鎖，盤算著如何逃脫。即便如此，男子依舊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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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跟蹤我們的話──大概是我委託人的男友拜託的吧？果然跟她說的一樣，控制慾很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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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說中了，但推論起來並不是太難。賀輔暗自在心中想道：這男人也沒做些踰矩的事，目的是什麼？看來也沒必要封口，而若真心懷不軌，又怎麼會如此堂而皇之坐到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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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你剛才大概都聽到了，但容我再宣告一次吧。」男子雙手一攤，隨即將上半身靠向餐桌：「那女孩是我朋友的女兒，今天和身為除妖師的我見面只是委託和被委託人的身分。除此之外我們沒有其他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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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賀輔明白對方沒有說謊，仍故弄玄虛聳聳肩：「單憑你說的話，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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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就是知道嗎？」男子直盯著偵探的雙眼，彷彿宣告所有偽裝都是徒勞，甚至挑釁似地說出他的姓名：「穆坦特‧賀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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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乓！」「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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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忍不住拍桌，上頭的餐具微微彈起，聲響讓其他客人和服務生都不禁回頭望了一眼。目光中央的賀輔咬著牙、瞪著對方，在沉默中等待他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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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終穩重的男子見賀輔如此反應，似乎也愣了數秒。不料他隨即恢復微笑、搖搖頭說道：「原來如此，你是真的不認得我呀。我的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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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對方沒什麼誠意地道歉之際，賀輔暗自在心中嘀咕著：你算哪根蔥，老子非得認得你？以為是除妖師就了不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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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從西裝外套內袋中摸出一張名片，先壓在桌上才倏地推向賀輔：「失禮了，這是我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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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片上沒有多餘的插圖，僅用端正的字體印刷姓名及聯絡資料。而賀輔翹起腳、噘起嘴，本來還沒啥興趣。不料在他一看到上頭的內容，馬上嚇得正襟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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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立除妖師協會理事。亞馬諾‧信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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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雙手拾起名片，驚訝地嘴巴都闔不上：「這、這個姓氏和職稱，你、你、你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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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女兒和那不成材的兒子，承蒙您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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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一手撫著胸口，舉止看似謙和有禮許多，卻仍隱隱透著威脅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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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彩欣和錦懋的父親。」賀輔一手搔著後腦、眼神游移著，從記憶深處翻出久未使用的社交辭令：「是、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還請您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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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知道他們在你的事務所打工，但沒料到真會在調查時碰到你，只是想跟你聊聊罷了。」信雄順手從桌邊取來玻璃杯，注滿了水後說道：「總之我們就各自向委託人據實以報，至於剩下的就得靠他們自己解決，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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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啊……」賀輔連連點頭，一方面同意對方看法，另一方面也不想反駁而橫生枝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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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信雄喝水之際，賀輔默默盯著他的動作，在心中掙扎許久後終究還是決定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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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彩欣和錦懋有跟您說我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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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被抱怨老是無所事事、死不發薪水嗎？賀輔想到這，一顆心就不免七上八下。而信雄擱下水杯，意味深長地輕笑了聲，更讓賀輔不禁吞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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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呀，平常忙著理事的工作，沒什麼機會和他們倆多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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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雄本想再喝口水，但見水杯已空，他索性收手續道：「不過不管是人類還是妖怪，只要見上面、再說上幾句話，大抵就能把握他們的本性是好是壞──這點能耐，我活到這把歲數、爬到這位子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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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見狀連忙要替信雄倒水，豈料信雄一手蓋住杯子，直接站起身，逕自往門口走去。只不過在走到賀輔身邊時，他又停下腳步，一手落在賀輔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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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倆位麻煩你再多多關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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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馬諾先生！」賀輔倏地回過頭，卻只能看見信雄的背影。他一手叉著口袋，揮了揮另一手，示意賀輔不須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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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留下的賀輔也沒心情品嘗美食，趕緊把剩下的食物吃完，便打算結帳離開。然而在他來到櫃檯，面有難色地掏出皮夾時，服務生的回應卻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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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您的餐點剛才和您共桌的那位先生已經結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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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樣嗎？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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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走出餐廳，撲面而來的熱氣及溫度差讓剛才餐廳內發生的事情顯得格外不真實。儘管如此，信雄離去前所說的一切卻仍言猶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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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請一頓飯就接下委託──這不是虧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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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手捂著額頭，望著高聳建築間僅存的一小片藍天，自嘲地笑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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