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凝魚 - 十五、自知之明

靳若魚一覺醒來只覺全身上下精神氣爽，好久沒有睡得這麼安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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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還來不及起身就聽見嚴成瀾在和人說話的討論聲，這人的聲音似乎在哪聽過，卻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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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都沒有聲響後靳若魚才掀被坐起來，不一會兒嚴成瀾就走了進來問道：「小魚兒睡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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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點點頭誠實回答：「好久沒有睡這麼安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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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嚴成瀾朝外頭喊一聲：「嚴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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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外頭的嚴東立即回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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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走到床榻邊坐下習慣性的抓起靳若魚的手把脈，不一會兒放下手笑道：「這龍炎草果然不同，小魚兒此時體內的寒氣已經消散大半，再服用幾帖應當就會痊癒。」不枉費自己辛苦打一場架得來的龍炎草，效用比自己輸入內力要好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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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看龍炎草的功效能夠支撐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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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也因為這個消息露出笑容，可她還來不及道謝就聽見嚴成瀾繼續說道：「既然病快好了，咱們就來算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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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算帳？靳若魚一陣頭皮發麻，心底哀嚎，不會吧？又算？！她恐怕到下輩子都還不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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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外邊的嚴東很盡責地遞進來一副算盤，嚴成瀾的手指飛快在上頭撥動，嘴上唸著：「上一回帳加上這一回的，我既出人又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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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有些痲痹的把手直接壓在算盤上阻止嚴成瀾的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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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嚴成瀾抬頭看向靳若魚，有條魚想賴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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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談錢傷感情，咱們談談別得可好？」尷尬地笑，再讓你算下去她的下幾輩子都要用來還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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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談錢小魚兒還能跟我談什麼？」嚴成瀾好整以暇地看著靳若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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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談感情吧！」靳若魚如此提議著，比如認個兄長什麼的，到時候都是自家人了就不用計較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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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要和我談感情？」嚴成瀾有些意外的挑眉，一個只是幫自己更衣沐浴都會臉紅的人竟然要和自己談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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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睡一覺就突然開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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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靳若魚誠懇地點頭，還未再開口說明，就被人給生生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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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嚴墨說有急事。」嚴東站在外頭硬著頭皮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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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起身後意味深長地看一眼靳若魚，只丟下一句：「小魚兒乖乖等我回來。」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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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也沒覺得有哪邊不對勁，只是這才想起原來剛才外面那個聲音確實是嚴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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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不見嚴墨了，上次見到還是幾年前的事，只是嚴墨始終都板著臉不苟言笑的，聽嚴東提過，嚴墨的辦事能力強就是為人古板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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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靳若魚沒敢說的是，每回嚴墨看著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物品，在嚴墨眼裡人只分有用的就是嚴東那種人，而自己這一種的就是無用的物品，壞了死了就換一個頂上，毫無價值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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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地讓顏梅進來幫自己梳洗整理服裝儀容，處理好之後她才發現原來自己竟然睡了整整一天，難怪肚子餓的一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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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天也沒見有人回來，靳若魚吃完不知道是早餐還是午餐後喝了一碗藥又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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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醒來卻是在大半夜，靳若魚眨了眨眼，她盯著桌上的燭火看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這是又睡了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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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房裡安靜的一點聲響都沒有，外房間卻差點吵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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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姑娘會變得這麼嗜睡？」顏梅怒氣沖沖的質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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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說過了，龍炎草的副作用就是容易嗜睡。」李牧辯駁的回話，不就是睡覺排寒氣嗎，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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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該像現在這樣怎麼叫都沒反應啊！」顏梅快要抓狂了的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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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梅，妳冷靜點，姑娘只是睡得沉了些。」這是顏蘭的勸慰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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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讓人去找少主？」顏梅求救般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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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離開時有吩咐過什麼嗎？」顏蘭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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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沒說什麼只讓姑娘乖乖等他回來，可是這都一天多過去，姑娘沒醒少主也沒回來，我心底沒底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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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過就是睡著排除寒氣而已，等寒氣排淨了人自然就會醒，值得妳這麼大驚小怪的。」李牧不屑的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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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瞧你說得是什麼話，我家姑娘是喝了你的藥才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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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自己又睡了一天多，難怪把顏梅給急著，而且這麼看來自己還沒挪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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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顏梅？」靳若魚想著自己還是趕緊出個聲吧，再這麼下去非把顏梅搞瘋不可，搞不好等一下就把李牧給大卸八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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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顏梅一頭闖了進來，一見到靳若魚已經坐在床上喚著自己時差點哭了：「姑娘，妳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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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沒事嗎？就多睡了一會兒⋯」靳若魚趕緊出聲安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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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夫快來看看，看看我家姑娘到底怎麼樣了。」顏梅沒讓靳若魚把話說完就扯著李牧前來探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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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只能無語的乖乖伸出手，李牧放上白絹才搭上手去探脈，最終笑著點頭：「恭喜姑娘，體內的寒氣終於驅除乾淨，只要往後多注意些就與常人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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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能習武了嗎？」之前不是聽說龍炎草可以驅寒健脈嗎？這下子她若可以習武搞不好她的穿越之路就會就此展開，一路變成武林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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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開始打遍天下無敵手，就連嚴成瀾也會被自己一腳踩在腳底下，自己踩在上面仰頭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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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靳若魚就滿臉笑容，她的穿越金手指要開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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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李牧非常老實回答：「之前說過，姑娘脈虛體弱，即便驅除了寒氣，詠脈還是比常人虛弱承載不住過多的內力，所以姑娘還是穿暖和點比較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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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瞪著李牧看，你就非要這麼殘忍打斷我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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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李牧淡然捻著鬍鬚離開了，靳若魚還是意難平，難道她的人生，真的只能一直當個平凡到廢的渣？她的穿越路為什麼就是不打開？她的金手指到底在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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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在另一處處理書信事情的嚴成瀾卻一直有打噴嚏的衝動，該不會上次趴浴桶裡睡覺有些著涼了吧？可是他有功法護體應當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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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嚴成瀾說讓靳若魚等他回來，可沒說在等著的期間她不能出客棧去逛逛，所以這一日閒不住的靳若魚就拉著顏梅和顏蘭出門溜達溜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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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還是依照老慣例從街頭晃到街尾，每一處的城鎮都有自己的民俗風情，攤販自然也就不一樣。她正準備再逛一遍時就被顏梅強制性的拉到附近的茶棚坐著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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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身體才剛好就別在大太陽底下曬了。」顏梅一手端著剛買來的茶水遞給靳若魚一邊如老媽子似的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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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靳若魚是真的怕了顏梅的性子，這姑娘真把一哭二鬧三上天的本身在自己身上演繹了一回，就這一回靳若魚就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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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妳的，妳怎麼說我就怎麼做。」靳若魚接過茶水開始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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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梅和顏蘭各自坐在靳若魚的兩邊，邊護衛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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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比她們還要早來的幾人正在另一桌高談闊論，而他們談論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嚴成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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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聽說沒有，之前一口氣娶了三個小妾的嚴府少主，聽說他近日又要娶小妾了！」路人甲如此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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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差點把茶給噴了，看一眼顏梅，顏梅也有些疑惑，她對著靳若魚搖頭，而兩人都沒看向顏蘭，就沒發現顏蘭睜眼愣住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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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人想啥呢？正妻不娶淨娶小妾。」路人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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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嗎？這一回聽說一口氣要娶五名小妾入府呢！」路人丙伸出手掌語氣誇張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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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受得了嗎？一口氣娶五個小妾！」路人乙鄙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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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也暗自點頭贊成，尋常人怎麼可能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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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現在是什麼身分，那些亂七八糟湊上來的當然只有當小妾的份，嚴府少主可是明年要參加武林盟主選拔的人啊！真選上了當然要娶武林第一美人為妻啊！」路人甲一副你們根本就不懂的表情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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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裏，靳若魚有些傻眼了，原來之前嚴墨說的有急事是因為嚴成瀾要趕回去娶小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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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還沒和顏梅、顏蘭交流一下意見附近一個頭戴紗帽的女子哐噹一聲憤怒地摔了茶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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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口氣森然哼道：「就他這成天娶小妾的人，能選得上武林盟主？能娶江湖第一美人為妻？別癡心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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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喝，人家嚴府之前可就是五大家族之一，而且聽說這一輩的嚴府少主在武藝中更是青出於藍更勝於藍，妳又是什麼身分由得著妳嫌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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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對於這三個人說話的語氣和態度非常不滿，她冷冷盯著他們一字一字地說著：「我是什麼身分？本姑娘可是雪琴門下一任的掌門人，雪蓮霜！」這群不長眼睛的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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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個路人一聽對方是雪琴門的，確認她身後真的揹了一把琴，琴上還有雪琴門的標誌時，就立即低頭彎腰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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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別得，就為了雪琴門是在江湖上出了名的蠻橫不講道理，所以雪蓮霜才能心無旁騖的當起江湖第一美人的名稱，至於她是不是真正的江湖第一美人？那就見仁見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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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雪蓮霜卻痴戀藏劍山莊的葉英少莊主，但凡見到葉英與哪門哪派的姑娘走得近些都要上去人家門派鬧上一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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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就在剛才還拿江湖第一美人來開玩笑，莫怪她本人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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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錯？太晚了！」雪蓮霜拔出身後揹著的琴準備撥動琴弦殺人時外頭又有人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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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腳步沉穩周身散發淡淡的威壓，他那眉飛入鬢豐神俊朗的面容還有一身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場，雪蓮霜連忙運功抵擋，她咬牙硬撐問著：「你是誰？敢管本姑娘的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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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如果嚴成瀾不來，顏梅和顏蘭也準備要拉著靳若魚離開，她們可不想參合雪蓮霜這個潑辣又不講道理的女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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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無視雪蓮霜的話連眼神都沒給過一個，徑直走到靳若魚面前站定，伸出手為她撥開臉頰旁的鬢髮，淡然開口：「不是讓妳乖乖等我回來？」這條魚就是閒不住，這不就又跑出來閒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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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張著嘴瞪著眼，似乎不明白應該回去娶小妾的人怎麼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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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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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接過靳若魚手上的茶碗隨手遞給一旁的顏蘭，「走吧，先回去。」說完直接執起靳若魚的手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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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好。」靳若魚被牽著手，身子幾乎是被強迫拉起，而後她只能邁開步伐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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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回答我，你究竟是誰？」不甘被無視的雪蓮霜又問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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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全都忽視了雪蓮霜，嚴成瀾是故意的，靳若魚則是被逼的，顏梅和顏蘭只能跟著主家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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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江湖第一美人平時沒少被人捧在手掌心奉承，如今怎受得了如此被忽略到底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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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蓮霜暗自咬牙，有這樣的功力，她一定要查出來那個男子是誰，誰都不能忽視自己，武功也不能越過葉英，武林盟主只能是葉英的，而她也一定要當上盟主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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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靳若魚看著嚴成瀾的背影猶豫著要不要問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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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想說什麼就說，這樣子可不像妳。」嚴成瀾好像後腦勺長眼睛一樣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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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問：「你不用趕回去延平嗎？不是又要娶小妾？」嚴府裡的房間真的夠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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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頭也不回哼了聲說道：「老頭子為了面子自己下定的，與我無關。」小妾而已他不用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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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前說的急事是什麼？」靳若魚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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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靳若魚，慢慢彎腰在她耳邊輕聲問著：「小魚兒真的想知道？」不過是些人自找死路的事，真沒什麼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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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立即搖頭，「隨口問問，隨口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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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瀾挑眉看著靳若魚一會兒，臉色逐漸難看起來，他想不想說是一回事，可是傻魚兒卻不能不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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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才放開剛才拉著靳若魚的手，冷冷開口：「南風真的將妳教得很好。」說完雙手揹在身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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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要談感情？還以為這條傻魚終於懂得吃醋了，卻原來還是那條木訥老實的笨魚兒，害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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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嚴成瀾自己生氣走了，靳若魚卻不知道他怎麼又突然生氣了，但她還知道要趕緊邁開步伐追上去，只是她還記得只能走在嚴成瀾的身後，不能平行也不能越過他去，只因這個世界上沒有身份平等這種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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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靳若魚一直很有自知之明，她學不來武功身體又差，這輩子大概只能是個平凡到不行的平凡人，而她也沒有比別人還要聰明的腦袋，雖然是穿越者但她沒有什麼金手指，天生註定她只能依靠別人而存活，就像靳家的命運一樣，當個平凡人仰人鼻息苟活，所以很多事情她選擇不看不聽不瞭解，她可以透過靳南風知道嚴府以外的事情她就不想出府，她尋到嚴成瀾這麼一個保護傘就不想換一把，好好的、安全的把這輩子過完就好，至於是僕人身份還是其他的身份，她也沒想過要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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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魚活得和靳家的家規一樣：老實、本份、安穩就好，所以她也從不主動去詢問關於嚴成瀾的事情，一來是沒資格二來是怕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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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寒城裡的人吧，到底有沒有救下，獲救的人又在哪？這一類的問題靳若魚都堅決不問，畢竟她目前只求能獨善其身就很好了，普渡眾生什麼的她也沒這本事辦到，靳南風說過的，有事躲少主身後但也不能當個拖少主後腿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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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走回客棧裡靳若魚想跟著嚴成瀾回他的書房跟前伺候時，嚴東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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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少主有事情要處理？」靳若魚一臉茫然的問，不是已經處理好了嗎？不然怎麼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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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東糾結著，他知道他不能多嘴，少主有少主的考量，他只是個下人沒資格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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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南瞥一眼閉嘴沉默暗自糾結的嚴東，繼續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不願多事也不想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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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嚴東也只能公事公辦的板起面孔冷冷回答：「不知道，沒少主命令誰都不能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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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靳若魚很乾脆的點頭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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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東傻在當場，姑娘喂妳就不會多問一點嗎？妳就這樣走了？嚴東還是維持著他一貫的冷臉，內心卻在狂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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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感受到從屋子裡那陣陣威壓明顯透過牆壁門窗傳了出來，嚴東和嚴南開始冷汗直流，他們開始羨慕被派出去辦事的嚴西和嚴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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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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