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 479 莫論交情只問銀，算盤珠上不讓人 (2566字)

皇極廿一器 第五章 重回納蘭

479 莫論交情只問銀，算盤珠上不讓人

(256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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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雲凡和塵似月不到九時已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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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都之中，人來人往，阻得了行人步伐，卻阻不了遠遠吊住二人尾的塵沫溋。塵沫溋把神識放在二人身上，並且四周仔細打量暗處角落，確保一切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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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保持住不近不遠的距離，走了大約二十數分鐘，終於到達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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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發現，商都的修武者公會似乎並不如青海鎮的豪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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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不夠豪華，倒不如說商都的公會反璞歸真，彷彿一個嘗遍錦衣玉食的人，看破萬象，索性衣不完采，食不重味，歸返最原始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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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仔細一看，商都的公會門面莊嚴，單是大門框已動用原條紅木；再加上門面竟是原塊樹瘤壁所造，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如此完整的樹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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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大片樹瘤排序有次，多一分太密集，少一分不雅觀。」塵似月連連點頭，不絕讚嘆：「不論來過多少次，都能為之感到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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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放目一看，門上邊還有一個設計，隱約見到陣法的痕跡。這個陣法還不是甚麼守陣，只是單一地、準時地放出清水，讓清水流過門面，令一片樹瘤紋保持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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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是這一手，已經讓雲凡覺得商都公會並非明面上的如此簡單，這已經不是「能否買得起」的議題，而是商都其他門戶壓根兒上就達不到它這個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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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是一道大門，單純為了好看就用用陣法，這有那家那戶受得起那份維修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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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華到極致！」雲凡不由得拍了拍手，再回頭望望整條商都大街的那份奢華，商都的修武者公會宛如一個不欲惡性競爭的隱士，以另類方式展現自己的奢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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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我說，是霸氣！」似月笑了笑，指住大門：「竟然可以漠視商都的那份奢華風氣，除了公會一家，又有哪家敢如此做？豈不會遭人笑到面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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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日本姑娘執掌塵家，定然要比它更加霸氣！」塵似月說此話來，幹練利索，英氣逼人，叫雲凡好不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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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等你。」雲凡架起手臂，似月相當識趣地撓了過去。她也顧不上有人認得自己，二人邁步走入公會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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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沫溋在後望到二人撓手也不說甚麼，只是輕輕嘆了口氣便跟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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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入到公會，馬上見到裝潢古色古香、雕樑畫棟，幾乎每個地方都有相應的陣法用以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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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丁點實用的陣法都沒有，全都是用來裝飾和照明，這更突顯到公會的大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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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和似月走到前台，後者拿出請柬，闡明來意：「麻煩你，這是呂經理的請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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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月一臉雅態，說話不卑，即使自己有興趣跟對方打交道，也不會滅了自己的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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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是雲凡公子嗎？」前台女子提過請柬，確認柬角的印記屬實，並且柬上筆跡和氣息與經理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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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要去經理室先要穿過一條通道，但道內有其他重要房間非職員不能進，故少女需領住雲凡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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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當她走出前台打算為雲凡開路之際，卻見到一旁似月和塵沫溋同樣動身，跟住雲凡身後；她顯得有些遲疑，不由得臉露難色：「雲公子，請問身後的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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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的，我們三個一起進去。」雲凡擺了擺手，卻見對方不敢妄動，馬上曲腿致歉：「還請雲公子稍等片刻，待小人先通傳經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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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唷，」塵沫溋逮準時機，馬上嘲諷兩句：「雲公子，還請你稍等一下，待會兒送間借心小館進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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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雲凡知道那位呂經理定會放行，但在塵沫溋的挑動之下，自己也不欲失個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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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心一亮，竟然變出一塊令牌 – 正是財神金殿之前賠予自己的太上長老令牌，語氣有點囂張：「我倒是看看有誰人敢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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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瞥了瞥令牌上的紋路，她可是記得在入職那日的員工訓練第一堂，再三強調所有人都要記得這個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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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見到令牌之際，務必盡全會之力滿足那人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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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大人…」少女一臉惶恐，渾身發抖，為自己剛剛做的無禮之舉感到擔憂：「小人有眼無珠，還請大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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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馬上領住雲凡進入職員通道，只見其雙腿有些顫抖，走得不太自然，可憐了一個小少女受到如此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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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塵沫溋身為武王，對於氣息的感應相當細膩，她可沒有感受到雲凡動用儲物戒指的氣息；加上那令牌的氣息亦與別不同，古樸之氣相當濃烈，非遠古之物不可能有，而且對方見之生畏，心中暗道：「這小子果然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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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過前輩兩個人情。」雲凡笑得相當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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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雲凡的做法比商都公會還要奢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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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用太上長老令來買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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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大搖大擺走入修武者公會的職員通道，惹來一眾修武者的注視；不乏有眼利之人認出雲凡，馬上驚呼：「那不是亮公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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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公子？就是那位採了南一夢姑娘頭綵的男人？」公會之中當然以男人為多，一提到亮公子此名，無人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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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怎麼會進去職員通道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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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莫非亮公子是公會的重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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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緊張地敲了經理房門，並沒有待得裏面的回覆，馬上就打開了門，恭手請住雲凡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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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裏面的中老年的男人見到開門一剎，本起惱意，略見慍色，欲去斥罵開門少女沒有得到回應就開門；卻見她身後領住兩女一男，剛剛點起的惱意瞬間消散，擺出客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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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認識塵似月這個商都新貴，亦自然知曉塵沫溋這位塵家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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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身後的不是雲凡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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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馬上站起，半跌半跑走過去迎雲凡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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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肥頭大耳，身材圓潤，不見半絲煩惱，留住鬍子，滿臉和氣，笑容親切，是個典型的商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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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呂不讓，拜見雲凡長老。」見他不亢不卑，兩手靠後，半彎個腰；然後站直，恭了個手：「見過塵武王，見過似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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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塵沫溋身為武王，但亦不值得他為之一動；他眼角動了一動，示意少女退下，後者馬上關門，溜之則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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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不讓，」雲凡點點下巴，相當讚賞：「莫論交情只問銀，算盤珠上不讓人，名字果然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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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就是有這股癮，喜歡深究一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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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屬下謝過長老讚賞，長老真好文采。」呂不讓不同門外少女，他作為修武者公會的高層，自然知道公會背後有超然勢力的財神客棧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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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於雲凡的身份，也知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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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是不知道遁世仙宮擁有的實力，足以滅個納蘭帝國數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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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塵似月和塵沫溋望住雲凡的眼神如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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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雖然知道他跟些超然勢力有關係，卻沒想到他一躍成為修武者公會的長老；至塵沫溋的眼神則一變再變，瞳孔一緊，有點肉緊：「也許，他跟似月，也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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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過了一舖大爺癮，相當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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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呂不讓也相當識做，一個恭手又把雲凡請到那邊會客的地方，連忙斟個熱茶，遞了上去獻下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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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有事？」雲凡架了個二郎腿，腳板搖曳得相當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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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長老話，」呂不讓從儲物戒指中抽出一物，放到桌上：「此番請長老來，正是送上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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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雲凡隨意地拿起那物，仔細打量一下，是個數指寛的小圓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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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拋一拋，掂量掂量下重量，注意到底下有匠心別居的落款，續問：「此乃甚麼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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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長老話，此乃推演沙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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