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三日』（下）
『叁』
"这该怎么办啊，雀儿..."
明玉轻声抱怨从外间传来，璎珞红着脸埋在被中，将两只手交握起来，藏在胸前。手心中他留下的黏腻湿糯仿佛还在，他浑浊的吐哺依旧灼热炽烫在掌心，可她低头确认了好几遍，那里早就被他擦拭干净，用掉好几条湿帕干帕。
璎珞后脑勺隐隐作痛，心烦意乱地翻来覆去，在一转身动作间不小心扯着了腰，她闷哼一声，愤愤抬头死死盯着旁边的枕头，眼刀乱飞将它当做了它的主人泄愤，伸手狠狠抹了几把后仍不解气，又将他的枕头远远甩出了帷帐。
这才消了些气。
殿外明玉又在低声。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4eXbv59Xt
"它都仰面躺着，摊着腿儿，看着挺舒服的，是不是睡着了...？"
璎珞不禁合起双腿，耳边他的浑话痒痒进了脑子，他喘息声低沉，让她脑中轰隆作响，抱怨她就只会开着腿儿，享受着摊在塌上，躺着让他伺候...
"不然你用棍子戳戳，让它动动？"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TVAaj5igF
珍珠建议。
璎珞下意识动了动屁股，想起他威胁要用棍子教训她，他也确实那么做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讨厌鬼，璎珞红着耳根不想见人。
"这小嘴都吐白沫了！！"
明玉气急跺脚。
璎珞这回彻底羞愤欲绝，他的话像是还在耳边，一夜荒唐被封在帐中未散，不久前离开的热意还在耳旁，窘迫蓦然上了脸，愤而高声。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XFrLalw6W
"你们都在胡说些什么呢！？"
明玉和珍珠慌忙进来，"璎珞，纯贵妃送来的金丝雀死了。"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qSE43CW4J
"皇上临走前让您多歇会儿。"珍珠好奇看她，"您要不要再睡会儿？"
一群人蜂拥进来，却又被瞧见一室凌乱的明玉轰了出去。
璎珞披着寝衣起身，看了眼明玉，"皇上离开时，神情如何？"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2TjJ1e2mT
明玉仔细想了下，"似是流连忘返，频频回首，龙心大悦。"
璎珞唇角不自觉带了些笑。
"皇上这两年，从来没有连着两日召幸过一个嫔妃。"明玉脸上却有些忧虑，"雀笼怎么弄地上去了？看样子像是不行了，要是纯贵妃派人来看..."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v5kH2fKW
璎珞揉了揉腰，"无妨，是皇上弄掉的。"
明玉回想起外间一片混乱，也红了脸，指使珍珠出去后又踌躇说道："皇上今晚还会来么？"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NsFOcAQp
璎珞点了点头。
明玉应声后也不知说什么，便闷头去收拾满地的帕子，不好意思看她。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s8v4y9mt7
璎珞不禁打趣，"尔晴出嫁后，娘娘都是叫你去守夜，皇上经常宿在长春宫，你怎么现在还羞起来了？"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w3zkhTfBo
明玉都快把脸埋到地上去了，揪着身上的衣服，蚊子般喃喃，"你快别说了！"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4hUJWCDdE
"这连着两日，李总管都亲自守在外头，不允许人进殿伺候。可见你胆子多大，有多逾矩！"
璎珞不知此事，诧异看她，明玉似有责备，没忍住道："先前没有房里嬷嬷教你，你一意孤行在帷幄里没规矩也就罢了，左右皇上没责备。可昨日嬷嬷都来过，你如何能在外殿就和皇上胡闹起来？晨起更是没规矩，也不侍奉皇上更衣，就你胆子大，脑袋比别人多了几个是吧？"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BYqDEOuzr
"我伺候过娘娘，也伺候过纯贵妃，没见有妃嫔像你这么出格的。这若是传出去，让有心人得知，再要是让太后知道了，说你曲意媚上，狐媚惑主，到时就连皇上都护不住你！"
见她一本正经，璎珞失笑，"他是皇上，我不过一个小小的贵人，皇上要我如何做，我便要遵旨。若是违背圣意，不用太后处理，我这条小命就先没了。"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PGEN6m7be
璎珞换了语气，"再说食色性也，这是本能。皇上还是圣人，天下君子之主呢！尚且懂得良宵苦短，顺性而为，我一女子，既不是君子也不准备当烈女，为什么要委屈了自己？为何不能一响贪欢，同男人一样去享这鱼水之欢？"
"况且这是塌间私密之事，皇上不说，李总管那更不必担心，要是旁人知道了，定是你露的口风！"
"你昨晚叫得我在殿外都能听见，不必我漏口风，你声再大些，整个紫禁城的人都能听见！"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nj5qf8EiV
"我和珍珠在殿外都听得分明。珍珠单纯，才被我骗了过去，往后你自己和她解释。"明玉没好气白她一眼，"再说你满口歪理，我说不过你，不同你争辩。"
璎珞虽知她所言夸大，还是老脸一红，看她给自己翻了白眼气得去捏她，明玉哎呦呦叫疼，璎珞却不松手，偏要她求饶才大发慈悲饶她。明玉捂着脸气道："你怎么这两日这么霸道不讲理，偏要人求才肯罢休..."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HvG8Aj4iD
"还真是恶趣味！"
璎珞愣怔，想起自己昨晚如何伏低做小，装哭丢脸和那个讨厌鬼求饶来的，顿时气得银牙紧咬，暗恨势必今晚要向他讨回来，可她侍寝不过两夜，现下只要碰到他便觉得浑身不对劲，晕乎乎的脑子和浆糊一般。即便她自认聪明，坐在他怀中也要糊涂一会儿才能找回理智。
他也太狡诈了。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UcfPP2Guf
璎珞心想。
他素来独断专行，璎珞见惯了他说一不二，大多时候也习惯他颐气指使去做事。忽然一改常态，放下身段还笑着哄她，倒让她像是被天外飞石砸中，有些吃惊地诚惶诚恐起来，心想这还是那个平日天威难测，喜怒无常的讨厌鬼吗？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jss7bdKbh
怕不是个假皇帝吧？
大约女子塌上事总是吃亏些。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fr8NEhuhd
昨夜趁她还精神，让他不同第一日那般只单方地纵乐，慢腾腾了一回，十分耐心，才让她总算识得些人间妙趣儿。
这会儿璎珞才彻底懂了为何好色能与金银美食相提并论。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NnpsuslMG
像是得了件天大好玩儿的奇趣物件，璎珞如同开了眼，也食之入髓起来。
可没想他看似君子，实际上真是个糟糕性子，硬喜欢看她出丑求饶才肯罢休，一会儿说要给她揉方才抓疼了的屁股，一会儿说她往日里的大不敬他虽然不计较了，但他依旧心中有气，命令她将功赎罪，要她"尽心尽力"伺候，让他好好出了这口气才可。
璎珞丢了回后便昏昏沉沉，头重的连手指都不愿意抬，更方便他为所欲为，被他当做拇指上套着的玉扳指，翻来覆去地折腾，任由他摆成奇怪的姿势，做尽了她前二十余年人生中想都未想过的奇事。
和他一样全然没了下限，丢尽老脸。
璎珞倒是怀念起他第一夜的自私自利。
第一日他像是打定主意要报复她旧日里的以下犯上，璎珞输得溃不成军，十分不喜被他压制得不得反抗的无力感，便打定主意要他尊重自己，至少让他知道魏璎珞不是个物件，是个活生生的人，是会疼，会笑，会生气的人。
在她示弱后，弘历的愧疚让她大出意外，笨拙得安抚超脱预期，一切不再她所料之内，像是冥冥中有什么不太对劲，脱了轨，找不到规律，也就无法预测他的下一步。
她是他的妃嫔，本该是她伺候床榻，细细品了回，昨日一夜过后，倒真不知道是谁去伺候谁了。
晨起李玉唤了他多次才起身，也是闹过了头，璎珞睡得天昏地暗，迷糊中好像被他踹了一脚，见她毫无反应也便未强求，没怪罪她不曾服侍更衣，甚至还吩咐让她多睡一会儿，不许人吵。
璎珞好像有些看不懂他...
她身后垫了个软枕，支着腰舒服地倚在罗汉塌里，拨着手里的十八子珠子，看着如水般的赏赐鱼贯而入。一水儿的黄梨花木家具一日间便将整个延禧宫修葺一新。花房、绣房的嬷嬷总管们没停了进来请安问候，缠枝莲纹地毯簇新应景，各方瓷器摆设接连被架上高台博古架，簇拥着大朵纯白的栀子堆满了内殿，璎珞支着下巴，盯着自鸣钟的时辰发愣。
他记得她曾同娘娘习字，送来好些字帖书画，紫颖湖笔、名花十友墨，也记得她曾是绣房的宫人，辑里湖丝、孔雀羽线，片金闪锻绫罗铺地，护手的玫瑰香露杂在金镶珊瑚头箍、纍丝金云 各式样朝珠之中，还有些一看就是给小阿哥小格格的玩具也在其中，有些突兀。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MeAimbmqa
李总管笑得极为谦卑，"都是皇上这两日只要一想起来，就让人去准备的，一趟趟的奴才去了好几十回内务府，都把奴才的腿儿跑细了才拾掇齐全。"
他识得她已久，细枝毫末在很早前便放在了心上。
她魏璎珞有着世上最小的心眼，不仅记仇还瑕疵必报，可心眼小了，别人的给她的恩，也就总也忘不了。
若是有人负她，她会几倍反击回去，但若是有人待她好，她便恨不得拿上自己的全部去还。
她好像欠了些他似的。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wCvvHMEqU
璎珞意识到这里，不禁有些讪讪。
璎珞不知道这种异样的感觉从何而来，只觉得心慌，握着的珠子入手冰凉也无法压下那股子热意，只一味想要做些什么，回报他对她的好。
塌上的温柔，满目的金银，还有那些从未宣之于口的缱绻心意。
可他是皇帝，坐拥天下，什么都不缺。
璎珞稍稍握拳，悄悄搓了搓掌心。
璎珞过往的认知全都来之于他，房里嬷嬷教得寡淡而无聊透顶，这事儿新奇有趣，她不知原来世上还有这等快乐，要想得些能制他的法子，怕是要向旁人取经。
明玉束着手还在轻点李总管刚送来的赏赐，珠宝金饰，珍玉古玩，围棋玩具，杂七杂八还并着两只红嘴儿画眉鸟，又被重新挂回了书案边上，这回用了一整座的大叶黄花梨福禄寿喜财鸟笼，底座厚而结实，定不会再被她不小心拂地上。
还和整屋的家具搭上了，亏得他细心，连这个都想到了。
璎珞叹了口气。
璎珞着了件海棠红纱衣，对着盆刚送来的栀子花白描。明玉好不容易收拾完库房回来，拿账本册子给她过眼，好奇道："怎么作起画来了？"
璎珞头也没抬，挺胸收腹坐在案前，右手持笔，左手端在画案前，看上去倒也是有模有样，"皇上喜好吟诗弄画，就爱这些文人雅士的东西，我虽出身低微，也不能让他觉得我大字不识一二吧。"
"娘娘亲自教你识字，谁敢说你不懂，就是不敬先皇后！"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7n58OVDss
明玉细细看了会儿，不禁赞叹道："你何时学得画？就我看来，比纯贵妃那些山啊水啊的好看多了。"她絮絮叨叨讲了会儿纯贵妃的藏品，又说起往日里娘娘的书画。
璎珞笔触一顿，侧头去看她，明玉疑问了一眼，手下没停给她磨墨。
她曾是长春宫的大宫女，后又成了纯贵妃的贴身宫女...
璎珞撂下手中湖笔，莞尔一笑，这不就有个现成的做惯了司寝宫人的？
倒忘了她。
"娘娘和纯贵妃，夜里是怎么伺候皇上的啊？"
明玉还在奇怪，结果被她天外一句吓得大惊失色，下意识左右回头张望，璎珞十分贴心，"我替你看过了，屋里只有你我二人。"
明玉慌得语调都飘高一节，"我如何知道？"
璎珞拎起宣纸，一边欣赏着面前画作，一边吹着，反问道："你如何不知道？"
"当初有你和尔晴在，娘娘用不着我司寝，尔晴出嫁后...."璎珞垂下眼，又神色如常挑了下眉，"皇上后来在时，娘娘夜里也从来不让我去伺候，你不懂谁还懂得？"
明玉团手搓了会儿，见她不是在打趣玩笑，硬着头皮摇头晃脑背书，"寝不言，幸中不语，由足匐入，忌伤龙身，按时而歇..."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MAL3bPgk
"要我把房里嬷嬷的话再给你重复一遍吗？"
"明玉。"璎珞叹了口气，十分无奈，"你知道我问得不是这些。"
明玉看了她一会，"那我也和你说过了，我伺候过娘娘，也伺候过纯贵妃，从来没见过有你这么出格的。"
璎珞小山眉一挑，明玉一顿，"别说纯贵妃，就是娘娘，也一直谨遵房里嬷嬷的话..."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ozrXamalW
"寝不言，幸中不语，由足匐入，忌伤龙身，按时而歇..."
明玉看着她，恍惚了一瞬，"无一例外。"
"不可能。"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0AOcsw745
璎珞皱眉，下意识反驳，"皇上平日里一本正经，可私下并不强求规矩。"
明玉看着她，眼神让璎珞不知怎么有些心慌，没忍住出声提醒她，"昨日你看见了，房里嬷嬷教得那些，他根本视若无睹。"
"璎珞。"明玉轻声，"你自己也在长春宫里伺候过，何时见过娘娘坐在皇上腿上了？"
璎珞顿时语塞。
"皇上娘娘二人相敬如宾，就算是娘娘，晨起也谨遵规矩体统，从皇上脚边跪伏下榻，梳妆完后再伺候皇上更衣用膳。"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BoPyxHYhF
"更别提外间胡闹，还..." 明玉闷声，"还同你一般出声了。"
璎珞盯着眼前的宣纸上的栀子花，抬起头，"娘娘是皇后，一宫之主，向来谨言慎行，自然不会出格。"
"可妃嫔不同，依靠的是皇上恩宠，自然手段尽出，想要取悦满足他，再说皇上..."璎珞一顿，"若是要求，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娘娘是六宫之主，又素来得皇上敬重，自然不会对她有半分逾矩，可纯贵妃呢？她是宠妃，又为皇上生下六阿哥，和皇上相处也该与娘娘不同..."
璎珞话还没说完，便瞧见明玉眼神清亮，"璎珞，我说过了，除了你，整个后宫无一例外。"
璎珞不信，又道："那大约是因为纯贵妃自诩才女，又自小读经知礼，束缚于礼教规矩，想来是拒绝了皇上..."
"还有舒嫔和嘉嫔，她们得宠，你又没伺候过，怎么知道她们不是和我一样出格？"
璎珞语速飞快，下意识列了一堆想要反驳她。
"即使她们塌上都能忍住一声不吭。"
"那皇上呢，"璎珞极为笃定，带着不可察觉的亲昵口吻，"他肯定半个字都忍不住！"
明玉脸上似有异色。
"皇上..."
"皇上也从不出声啊....."
璎珞蹙着眉似是陷入了难解的谜题之中，脑中有个答案时隐时现，躲在云雾里让人看不分明，瞧不真切，脑中盘旋了一人，璎珞猛然如同抓住了根无根浮萍，急急驳斥，"林常在！"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lq0kzEKEI
"你曾经说过，当年的林贵人得宠一时，她骄纵跋扈，没上没下的，可还是得了皇上喜爱，想来也不是所有嫔妃，都这么守规矩的！"
"林常在... "明玉陷入了回忆。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hECbdVcup
"确实、她张扬明艳，一入宫就吸引住皇上，仗着宠爱横行无忌，皇上对她多有维护纵容之意...."
璎珞不可察觉松口气，笑着下结论，"是吧？可见我在他眼中不是独一无二，最特别的那个。之前也有先例，我不过是重复了次林常在的路..."
明玉未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
"都说她像极了曾经的魏璎珞，一样的胆大妄为，不守规矩，小聪明一堆，甚至还都是汉军旗的包衣出身..."
"不过运气远没魏璎珞好。"明玉笑了下，"有先皇后的遗诏护着，承先皇后余荫，即使犯了大不敬的死罪也只是被贬去了圆明园，而她没了宠爱，就要一人老死在冷宫里。"
璎珞定定看她。
"你难道不好奇吗？你从辛者库回来之后，为什么每次皇上过来长春宫，娘娘都会打发你出去做事，更从未让你做过司寝的宫人。"明玉回过神，"在太后的寿宴上，为什么纯贵妃、舒嫔她们极力不想让你入宫。"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brocUxhW3
"璎珞，我一直都知道皇上在意你，你为什么从来没问过我是怎么知道的？"
璎珞端起了一旁的珊瑚红地白梅花纹盖碗，轻噢了声，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爱美之心，人皆有知，看来我当真长得不错，相貌不凡啊，很是出众啊！"
她打趣了自己一番，要往日里明玉听见她如此自夸，必定会白她一眼，可这会儿她却低下脑袋，不见半分笑颜，安静地可怕。
璎珞喝了半碗凉茶，见她肩膀越抖越厉害，马上就忍不住要哭出声来了，只得叹了口气。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nEKWMqMld
"你意思我懂了，皇上还挺喜欢我的。这是好事，你哭什么？"
"可你一直向往宫外的自由..."明玉痛恸，"你那般明亮耀眼，是本该翱翔在天上的雄鹰，不该被关进笼子里，成了只家雀。"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JekrouHoR
"璎珞，是我狠毒，恨透了纯贵妃才拉你下水..."明玉哭得伤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恨我没忍住和你说了，更恨我自己，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你被锁在深宫里。"
璎珞闭上眼，明玉哭得一团孩子气，"皇上对你好，处处与别人不同，我心里替你高兴，可我又怕你成了下一个林常在，突然就得了皇上厌恶被关进冷宫里..."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MKbcV42Fc
"你最怕无聊，该如何枯守不见天日的后半生。"
"我这才明白过来你为什么要讨好太后。没了娘娘护着我们，你如履薄冰，要处处小心谨慎。纯贵妃不过送一只雀儿过来，一时不察都差点成了要你命的利刃，如果不是你聪明，我们悄声无息就要被人陷害进去了！"
璎珞满脑子都是她雀儿来雀儿去的，手心里出汗，又觉得那股潮湿温热黏腻进了心中，忍了会见她稍稍冷静下来，才说道："明玉，我知道在做什么，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你无关。"
"我更感谢你，没让我就这么稀里糊涂放过了害了七阿哥和娘娘的罪魁祸首，我既做了决定，也就绝对不会后悔。"
"可是...."明玉嗫喏着，"你明明喜欢的是傅恒大人，不是皇上...."
璎珞没料到她突然提起傅恒，陡然被她逗笑了。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BGLLTpLM
"明玉，你知道马为什么从来不回头看吗？"
明玉红着眼睛看她，璎珞灿然笑着，眼中狡黠一闪而过。
"因为身后都是他屙的粑粑啊。"
明玉苦瓜脸顿时僵在脸上，连泪珠都挂在腮边要落不落的，璎珞辛苦忍笑帮她擦泪，明玉才将她推回了椅子，怒道："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没一点儿顾忌！"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2UVTqIeVK
"要是顺嘴了让皇上听见，看他不叫人撕了你的嘴！"
璎珞哼哼了两声，"有本事叫他不要屙..."
"哎呀呀呀呀！"明玉鬼叫着手忙脚乱去捂她的嘴，璎珞开怀大笑，稍微有些懂了弘历为何每次都嘴上没把门，硬要看她出丑，果然得趣儿得很。
明玉囫囵用袖子抹脸，见她一脸可恶，独自在一旁生闷气，璎珞这才将她拉到身边，温柔看她，"所以我从来没回头的习惯，就是因为身后太臭了，我巴不得使劲儿往前跑呢！哪有空回头看？顾影自怜呢？"
明玉看她还言语无忌，忙去打断，"好了好了我信你，别说了。"
璎珞失落，"啊，我还想再吵你一会儿来着。"
明玉青着脸，硬生生转了话头，"所以那个金丝雀儿到底要怎么办？"
雀之一字，不过简单一个音节，却像开启了她脑中崩弦咯噔一声，如同那对儿他叫人送来的红嘴画眉鸟，活蹦乱跳着，跳在掌心中，肯定是温热着的，如血管青筋起伏，一跳一跳的，又被小嘴儿随处乱啄，乱麻进了手臂，在她身上乱窜。
璎珞又浑身发痒，脸颊弥漫成了酡红一片，差点跳起来，"不许再说那个字！"
明玉见她心虚，不解道："哪个字？"
"雀吗？"
璎珞一口闷气堵在心口上，看着她茫然的眼神脑中天人交战，终还是无力道："别说了..."
明玉奇怪，"璎珞，你耳朵怎么红了？"
"我知道！"
璎珞羞愤欲绝，再也忍不住，一转身气鼓鼓进了内室。
"昨日那道元蹄煀乳鸽好吃得紧。"璎珞声音柔软，和他念叨着："嫔妾今日让明玉做了送去钟粹宫，她一直记得贵妃娘娘对她的大恩大德..."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igzyANJXp
璎珞刚说到一半，书案边那两只红嘴儿画眉便啾啾出声打断了她。
璎珞回首，鬓间流苏擦过修长的脖颈，一袭海棠纳纱如意暗纹端坐在塌上，她蹙了下眉，转头和弘历抱怨，"他们真是太吵了。"
弘历半倚在罗汉床上的宋锦褥子里，将她环在怀中，视线没离过她，手下也没停了，一会儿去摸她鬓边嵌硌子的珊瑚坠角，一会儿又去搓她戴着碎小正珠三钳的耳朵，闻言不悦道："朕的赏赐你还敢嫌？"
她耳朵痒的紧，笑着缩了下脖子，弘历见她躲，又作势去捏她耳珠儿，璎珞心中腹诽，这还真是个讨厌鬼，定是又想捉弄自己，便也不客气伸手去他腋下呵痒。弘历忙收手，情势瞬间倒转，一个不察觉被她压在了塌上，两人倒在一处，闹成一团。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y88uXBlp
弘历忙道："好了好了，朕不欺负你了。"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lEH1xWhd
"谁欺负谁呢？"璎珞不甘示弱，"皇上可比嫔妾怕痒。"
弘历见她又要上手，只得握住她的两只爪子，用力气压制住她，却是一脸挫败，"让你求求朕就这么难？"
"皇上怎么和个孩子似的？"璎珞埋怨道："天天要我求你才肯罢休。"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6Oin91JGY
璎珞想起明玉的话，"还真是恶趣味！"
"放肆！"弘历缓了下呼吸，呵斥道："谁允许你在朕跟前你啊我啊的。"
见他恼怒，璎珞顺势趴在他胸前，像是被吓着了般默不作声。
弘历垂头只能看见她乌黑的发辫盘在头顶，见自己一句话便将二人间的缱绻打散，不禁有些后悔，但他金口玉言，既已出口训斥，也没让他来赔罪的道理，一时间二人皆氛围为之一僵。
弘历喜欢她的聪慧狡诈，心中也暗自欣喜着她的与众不同。她不怕死，便也不会恐惧自己。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8V9yhD68
多么难得。
可他到底还是有所顾虑，她向来没规矩，若得他宠爱，其他人有样学样，怕不是要掀翻整个内廷。
所以他还是命房里嬷嬷过来，抱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希望她能守些规矩。
她终究还是那个胆大包天的魏璎珞。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5gBaktB7j
昨夜弘历抱着她坐在椅上，暗自松了口气。
璎珞将脸贴在他的团龙纹纱袍褂上，余光见他戴着玉扳指的右手凭在半空，像是想要拍在她身上做安慰，却又硬生生停在半途，要放不放的，让人看着都替他着急。璎珞见他单手用力握拳，在他几番挣扎间不知为何心生蓦然停了一瞬，只得暗叹一声，只道自己操之过急，还需徐徐图之。
璎珞磨蹭起身，扁着嘴正了正衣衫，又斜他一眼单脚去撩元宝底子准备下塌，弘历见她看过来，像是得了鼓励，顺势一把拽住她胳膊，没好气儿道："你去哪儿？"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h0fqTAFZp
话刚出口，弘历便觉得语气过于严厉，又稍稍软和了些，"朕没叫你走。"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9rBVavCO0
这话也还好不到哪里去。
弘历张口欲言，却欲言又止。
璎珞低垂着脑袋，错过了他眼中失落，一板一眼道："后妃不得与您同处坐卧，嫔妾这样不合规矩。"
弘历先是嗤笑一声，见她一本正经看过来，带着他许久未见的漠然，让他想起往岁里可恨的魏璎珞，她穿着身湖白的宫女服，目不斜视，跪下也只会看着眼前的青石板路，似是真的没有攀龙附凤的心思，看他都懒得一眼，一国之君在她眼里还比不过路边一颗石头重要...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blJd3Jqea
看上去低眉顺目，循规蹈矩，实际上矫言善辩，从不把尊卑放在眼中。
想起往事，弘历怒火凭空而起，一把将她扯了过来，却也还记得之前用力抓疼了她的事，只是虚虚握着她的手腕，让她倒在自己身上。
他直直抱了她在怀中，却又束手无策，他想狠狠将她用了力嵌入自己的血肉里，叫她好好记得，什么叫做上下尊卑，天威难测，可又怕她蹙眉叫疼，一会儿说手腕红了，一会儿抱怨身上肿了。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RgVu6i9Cx
弘历郁结于心，可又不知拿她如何是好，除了眼冒着怒火瞪她，竟是手下抱着她都不敢用力，他来回踟蹰，眼神轮番了几次，才恶狠狠说道："朕还叫你求朕，你不照样当耳旁风？朕的话，你向来阳奉阴违，你这层画皮早就被朕剥下来，还在这儿和朕装模作样什么？"
他昨夜说过。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AfzqUCYPb
要她做自己。
他曾说过要御花园里百花齐放，那才是春。他的后宫多的是乖巧柔顺的美人，只是璎珞没想到，他原来是真的想要个刺儿头。
弘历见她不说话，小眼神飘忽着不知又在盘算什么，狐疑道："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璎珞说过纯贵妃之事后，又对他不知怎么有些愧疚，没想被他一眼看穿，硬着头皮，"嫔妾今日乖得狠，皇上怎么总觉得嫔妾不怀好意呢？"
弘历看在眼中，冷哼一声，"所谓礼多必诈，多有所图，你对朕尚且不能坦诚相待，倒要求起朕信你，岂不可笑？
璎珞拂开他的手，在他怀中坐起，"人常说礼多不怪，怎么到皇上这里，嫔妾知礼倒还成错了？"
"朕是天子，旁人知礼，是道平常。可你是魏璎珞，若同她们一般战战兢兢，畏头畏尾，便是事出反常，必有所图。"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jNcpZAJZv
弘历倚回塌上，没了她身上的温热，转瞬又成了那个权柄在握的皇帝，慵懒道："说吧。"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CbX85Oi9
弘历似是大方，"你又盘算什么呢？"
璎珞转了圈眼珠儿，心想他既然生疑，还不如顺水推舟过去，又主动贴回了他胸膛上，将小手搭上了他的脖后，不经意手指缓慢摩擦着。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9rE2S8Mus
"嫔妾近日在学作画，栀子花画得无聊了，想学山水...听闻皇上有幅济南山水画...."
弘历冷眼看着她的手指蜿蜒而上，心中大为警惕，脖子不自觉想离开，闻言端量了她一会儿才道："那是赵孟頫的《鹊华秋色图》。"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ULJrfBBiS
"不是什么济南山水画。"
弘历斜她一眼，你学画才几日？就觉得可以出师，临摹名家了？做事要稳扎稳打，学画也一样，十日画一水，五日画一石，世上没什么是可以一蹴而就的，基石都未打好，就敢踩着一飞登天了？"
弘历脖后发麻，像是浑身的弱点都在她的手下，将她手指扯了下来，"闷头就敢往上冲，顾头不顾尾，真和个愣头青一样。"
璎珞没想要个画莫名就得了他训斥一顿，像是和学堂夫子和宫里嬷嬷一样爱说教，璎珞硬着头皮听他越说越偏，拎了彩帨轻甩了他一下，委屈道："嫔妾只是想借来那幅画一观。"
弘历冷哼一声，"是借还是准备直接昧下了不还啊？"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2EYmDrbTD
璎珞有些心虚，吐了下舌头，"皇上富有四海，整个天下都是您的，嫔妾是您的女人，嫔妾的东西，不就是皇上的东西吗？"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urucgCN5m
"只是嫔妾帮您收着个三五日的，皇上想要看，嫔妾立马就送去养心殿！"璎珞伸了手指头出来，义正言辞道："嫔妾可以发誓的！"然后亮着眼睛对着弘历猛点了下头表示诚意。
弘历摸了摸鼻子，被她逗乐了，挑了下眉促狭她，"那你求朕啊？"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clBh2ztY9
璎珞立马上赶子爬，软言软语道："求求您了..."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ss5gOPiF2
弘历心中大悦，好不容易让她松口一回，倒是不肯让了，懒洋洋道："那是朕的心爱之物，朕赏罚分明，你无功还有过，朕为何要赏你啊？"
璎珞于是私语在耳旁，带着即将任他为所欲为，她都不会抗拒的邀请，"那皇上，要嫔妾如何...将功补过呀？"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P52LXvsOm
她巧目盼兮，笑脸迎着自己，连贝齿的小牙都露了出来，歪了头眨了下眼，丢了个埋怨的眼刀给他，一颦一笑尽在二人了然磨蹭胶着在一起的视线里。
弘历瞬间被她乱了心神。
弘历看着她便心痒得紧，总想将她抱在怀中，再也不撒手。
他不知拿她如何是好，更不知拿这样痴愣的自己如何是好。
可她是那般善解人意，古灵精怪，直愣愣就看进他眼底，像是看出了他对她肌肤的渴望，主动伸手去勾他脖子，不客气地整个人趴上去，自顾自开阖着唇瓣，轻羽般落在他的唇上，柔软的舌摩挲着去勾勒他的唇形。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ZyviV6XV7
书案旁的两只红嘴儿画眉啾啾声响起，二人却陷入在对方的唇齿间，没人再觉得他们吵闹。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wIfmpY1ga
相思鸟声脆而缱绻，心跳的声音轰隆作响。
砰。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jDIIMbsT
砰砰。
弘历看着她，只觉得她每处都好。
漂亮的皮囊下是更漂亮的脑子，聪明的脑瓜子上还长了张喋喋不休伶俐的唇，一身细皮嫩肉里包裹了颗胆大包天的心肝，九曲玲珑的心窍却没歹意，兀得善恶分明、爱恨更是分明。
瘦弱平削的肩膀被一整身的傲骨支撑，直矗矗地像是要捅破天，向来懒得将他放在眼里的眸光轻扫过来，含情带水地将他包容进去，是他在烈阳下干渴的唇蓦地得了恩赐的雨露，不畏成了饥渴难耐的男子，只想钻进她的裙下，或是捧上一颗因为她砰砰狂跳的心脏，急迫地予她倾诉这场痴情。
亮如光昼的眼睛里闪动着生动的狡黠，偶尔直愣愣的娇憨也开了窍，成了他的女人后也懂得用她的唇去做些他们都喜欢的事，身上每处都正好那般柔软，如他心意。
如何有个女子，能生得这般恰巧在他的心坎上。
大概是她动了情的样子太美，眼中的璀璨太过耀眼，或是她的呼吸撩人，腰肢过于柔软。
两人不自觉间，都在渴望着对方的唇，身体相交着依旧不曾满足，红舌交缠，鼻息共分，像是同去那世间极乐，便是最最重要的事。
不过片刻，她便如同失控疯狂生长的蔓草，紧紧攀爬缠绕着他，
"想要？"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cQnybhv1v
肌肉虬结爆起支在她的枕边，弘历带着恶意的玩笑，还能在清明中漫不经心道："求朕啊。"
璎珞痛苦难耐，手紧紧握着他的双臂，二人身下相交的地方如同攀爬了藤蔓，撑开在她的身体深处，瘙痒进了心底里的每一毫厘，她眼角带了滴泪珠儿，连瞪他的眼神儿都弥漫着水汽，她喘息着侧脸埋在枕头中，这回咬着唇不肯吭声。
"求朕。"弘历喘息着缓缓动作，"你只要开口，朕就满足你。"
她仿若被放在七月的日头下煎炸，说好要报复他，但到底不敌他个衣冠禽兽，没一会儿便在进攻下缴械投降。
弘历笑声闷在胸腔中，低声咬着她的耳垂，"昨晚你可先睡了，今晚要再不好生伺候，便是罪加一等。"
璎珞屈于龙威，在他如灼的视线里只得硬生生憋出四字，“嫔妾不敢。”一听就是口是心非，不知背地里又怎么骂他呢，弘历威胁道："不要那幅济南山水画了？"
"不要了！"璎珞被他顶着，失声叫了出来，又被他箍着腰压在塌上，弘历只当她在嘴硬，存了教训的心思，"不要？"
璎珞不肯理他，收手捂住脸，弘历扯下她的手，语气不善，"先是你自己来和朕讨画，这会儿又不要了，真以为朕这么好打发，任你愚弄？"
璎珞脸颊酡色弥漫，眼中水光波动着，朱唇微微开阖，知道昨日自己还是太过逾矩，这是被他记恨上了，只得硬着头皮豁出去。
所幸有些事，循着本能，是天生就会的。
她胸脯茱萸一点，轻轻随着她的呼吸起伏着，汗水黏在锁骨上，浑身都泛着薄透的红。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ACrclfTqE
弘历直起身体，看她难耐地扭动，嘤嘤用鼻子哼哼，小脸皱在了一起，入手小腹和腰际紧实柔滑，姣好的颜色让他爱不释手。
但如此盛景，都比不过她亮如星辰点缀在夜色中的眼，带着许久不见的狡黠与打趣，是生动着的，活泼着的，引人欲深深陷入她的身体和浩渺的瞳黑深处，是无上的瑰宝，独一无二落在他的塌上。
皇帝痴痴看着她，她如同妖魅，含着他的傲人，还用着力绞住，贪心地不肯放开，血肉相连，裙下相交在他失神如同开天辟地的须臾间，是她轻合的唇瓣，落在他的耳畔，带着难掩的娇憨媚意，在三日之后便开了窍，识得人间至欢，并且食髓知味，还能青出于蓝。
弘历心中砰砰狂跳，有什么超脱出控制，那根弦在脑海中崩得极紧，明明娴熟情爱，却仿佛一个黄毛小子，如同个初生的婴孩，用唇去探索，带着步步谨慎和停滞不前，身不由己。
她聪慧异常，果真如他心中所想，如他心中所愿，连塌上圣人之事，也能学得飞快。
世上原来竟真有人，能与他如此契合。
为他而生。
弘历和她额头相抵，看着她在身下动情迷离的眼，他的呼吸太过炽热，璎珞在他眼中寻到了自己，连摸着她发的手都小心翼翼。
弘历目不转睛看着她，看着看着便笑了，眉目轻疏，去触碰她的唇。
清明渐渐远去散开，云翳遮住了他眼中精光。
"皇上......"
璎珞喘息着，带着婉转入骨的娇嫩，声调轻微不稳，随着她喉咙中的波动，上下的两张朱唇一起笑着，一个喋喋不休，一个吮吮作声，尽皆都十分可恶。
一个让他恨得咬牙切齿，一个让他恍惚腾云凌空。
他想将她们死死堵在她的身体里，封住她的唇，抵死进她的深处，扎根进她的血肉，自此两人再也不分你我，同声共息。
他陡然成了个生手，不知该如何去爱怜她，只想将他结实地扎进她温热的土壤里。
她施以厚土，他给予恩泽，便可同开出来一朵花儿，种下一颗树，他们可以守着她萌芽，成长，看着他最终成了参天巨擘，再为他们二人遮阴，送他们一生老去，再归尘土...
"皇上今日，怎么这么快啊..."
弘历浑身僵硬，在她轻飘飘一句后气急败坏，刚想怒喝出声，就被她主动探入身下的手阻断了一切思考，璎珞主动复又将他的炽热吞吃入腹，是她炽热的血肉，仿佛一头不知餍足的小兽，精神熠熠地贪婪着雨露。
牡丹蕊心羞怯嫩红，不停张阖着花瓣，吃尽了他给的甘霖，仍然微微颤抖着，分毫都不愿分享出去。
果然还是那个面目可憎的魏璎珞，纵使换了千万个皮囊，摆出一副楚楚可怜之态，照样是那个对他毫无敬畏之心、让他恨得锥心刺骨的魏璎珞。
弘历脑中轰然大作，理智土崩瓦解。
盛情难却。
他是大清的皇帝，九州的主人。
既是她所愿，10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bAXP3e3sV
他会是世上最最慷慨的帝王，
满足她的愿望。
三尺帷帐中的翻滚不休，露滴牡丹，落雨拍打着疏叶，彻夜狂欢未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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