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路口的惡魔 - 2008.05（２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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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2008.05（２

記憶之森

Jan 16, 2020

177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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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敢相信，我們真的開始分屍。

　　

　　廷哥從黑色塑膠袋裡拿出木鋸和麻繩，我很驚訝在三更半夜哪裡可以買到這些東西。

　　

　　廷哥率先扒光屍體的衣服，然後將麻繩分別綁在頸項、四肢與身軀的連接處。當用力勒緊，邊沿處馬上下陷。最後把自己脫光。

　　

　　「害怕的話，就不要看她的臉。」

　　

　　女途人的臉蛋始終被長髮遮蓋，看過死相的，只有負責搬運的廷哥和阿修。

　　

　　我在想，究竟廷哥是對我們說？還是對自己說？

　　

　　廷哥關上廁所的門扉，沉靜了一段時間後才傳出鋸木般的聲音，看來鋸齒是碰到骨頭了……聲音伴隨著恐懼、不安。女紛絲掩著耳，阿梓在旁抱緊她。

　　

　　未幾，廷哥淺上一身血走出來。

　　

　　「下一個。」

　　

　　言畢，他從地上的牛仔褲中抽出一根煙，點燃並含在嘴裡。

　　

　　雲霧在半空逐漸消散。

　　

　　阿修拍一拍大腿，站起身並仿效廷哥脫個清光。他不發一言，彎身撿起廁板上的木鋸。

　　

　　關上門之際，我督了一眼，女途人的右手被割了下來。

　　

　　突然一股嘔吐感湧上，我雖拼命忍住，卻把晚餐一次過吐了出來。

　　

　　血腥味和嘔吐的惡臭瀰漫於空中，沒有任何人表達不滿。

　　

　　時間在猶如靜止的空間裡悄悄前進，阿修「砰」一聲推門而出，滿身是血的他臉色發青，跪下就吐。

　　

　　「……真的，要幹嗎？」

　　

　　阿冠聲音發抖，又問了一遍。

　　

　　「沒有退路了。」廷哥抽起第二根煙，「這關乎到樂隊的存亡，給我拿出男子氣慨。」

　　

　　阿冠再也沒說什麼，從阿修那裡接過木鋸，脫光後關門的瞬間，他直勾勾看著我。

　　

　　「我這麼做，是為了你。」

　　

　　內心百感交集。

　　

　　廁所傳來嚇人的咆哮聲，似是尖叫，也像嘶吼。阿冠出來時，眼淚鼻涕通通沾滿臉，抽動的嘴角似要說些什麼。很快，他捂著嘴，吐了一地。

　　

　　「下一個。」廷哥淡淡地說。

　　

　　我望了阿梓一眼，阿梓溫柔地撫摸女紛絲，輕聲安撫她。然後站起來，眼神堅定地接過木鋸。

　　

　　阿梓沒有脫光光，或許是感到不好意思。木扉關上後，同樣沉寂了幾秒鍾——沒料到阿梓尖叫著，飛也似的逃了出來。

　　

　　「不行！天啊……我們幹了什麼？！不行！我做不到！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廷哥往廁所探頭一看，「嘖」了一聲，「搞什麼啊？才一半？」

　　

　　木鋸深深陷入屍體的頸項，餘下一半有多。而且，屍體的頭髮散開，露出毫無血色的臉蛋。

　　

　　「笨蛋！幹嗎要看臉？」

　　

　　我連忙別過臉，避免視線接觸。

　　

　　「算了。妳，繼續。」

　　

　　可能是沒料到矛頭指向自己，紛絲一臉錯愕，手指指向自己，確認廷哥有沒有搞錯對象。

　　

　　「阿梓不行了，餘下的由妳來辦。」

　　

　　「這、這跟說好的不一樣！不是說待到你們處理完屍體便放我離去嗎？！我可沒答應會幹這麼變態的事！」

　　

　　廷哥不耐煩地咂咂嘴，明顯不悅，「別再吵了，幹還是不幹？」

　　

　　紛絲拼命搖頭，阿修介入其中，嘗試令廷哥冷靜，同時對紛絲說：「妳好像有點混亂，讓我來幫妳搞清楚現況吧。妳如今與正在分屍的５人共處一室，姑勿論他們與妳有什麼關係，或是什麼身份，妳只需知道，他們不介意把工作量翻倍。」

　　

　　「什、什麼意思？」

　　

　　「意思是說，既然都幹了一次，『再多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

　　

　　紛絲嚇得倒吸一口氣，瞪大雙眼向阿梓求救。然而阿梓捲縮著身體，聲音顫抖，語帶哭聲地不斷念著「對不起」。

　　

　　廷哥寫了一張支票，並將木鋸踢到紛絲的眼前，「這裡有３０萬，來，趕快完事。天亮之前要交貨給黑炭。」

　　

　　「我……」

　　

　　紛絲看到支票後神情有所改變，她緩緩撿起木鋸，像個活死人般無神的雙目忽地變得有活力，接著莞爾一笑。

　　

　　我低下頭，繼續用拳頭敲打大腿，不知為何，不論用什麼方法都止不住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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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登場人物

#2 第一章　2011.09

#4 2011.09（２

#5 2018.04（２

#7 2011.09（３

#8 2018.04（３

#9 2008.05（２

#10 2011.09（４

#11 2018.04（４

#12 2008.05（３

#13 第二章　2008.05（４

#14 2011.09　暴風前夕

#15 2018.04（５

#16 2011.09　暴風過後

#17 第三章　2018.11

#18 作者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