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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或許不曾愛過

肆玖

Dec 27, 2019

356

4 分鐘 1,296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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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每天固定時間向彼此傳送訊息。

「早安。」

「晚安。」

頓時發覺這項習慣來的太突然，以至於雙方都無法確定這個默契，偶爾等到清晨兩三點，只為了看著你偶爾才會傳送的訊息。

*******

「可以認識嗎?」

猶豫了一整天才敢發出的訊息，根本是一個毫無勝算可言的搭訕，沒想到居然在短短一分鐘內收到了回復。

「好哇，你想聊些什麼?」

之後我們開始了對話，從課業聊到了彼此的喜好。雖然我沒有實際見過這個跟我隔著螢幕對話的人，但卻深深被他的聊天方式及內容吸引。

雖然看似是我在單方面的問一些關於他的問題，但他回復的內容也隨著時間而漸漸變多，後來的我們無話不談，我知道他討厭的科目是化學，也知道最近的他想換一頭新的髮型，知道他是水瓶座，甚至知道他們家住在某某商圈的附近。

當我知道得越來越多，就認為自己越來越特別，時間一拉長，不知不覺已經聊了快兩個禮拜，確認訊息的時間從半個小時，逐漸縮短成十分鐘，甚至連上課時間都會不自覺拿出手機，不斷刷新頁面，像陷入泥沼之中，無可自拔。

大約在訊息來往快一個月，我終於鼓起勇氣在訊息的最後一段打上一句話

「你願不願意跟我見面?」

這時他的回覆又回到了最一開始只有一句的狀態。

「或許可以再看看，我不知道有沒有空。」

他的回復對一個沒有談過戀愛的無知女人來說簡直不具任何意義。

「那等有空的時候再跟我說。」

最後在他糊弄我幾句後結束了這段對話。

*******

「早安。」

「早安。」

記得那段對話是在看過他貼文下的留言後才開始的，那是一則關於他自拍照的貼文，其實在社群媒體上放自拍照並沒有甚麼特別，但他全部發出的三則貼文全都是在同一個場景拍攝，只是隨著時間的更迭，背後多了一些雜物出來。但令我十分意外的是，有一位女性友人在他的留言區留下一則令我難忘的訊息。

「為什麼老是喜歡在我家廁所拍照。」

心臟頓時抽搐一下，我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其他女生家的廁所裡面，

「或許是他的朋友在開玩笑吧?」

*******

「有沒有其他女生也像我一樣跑來找你聊天阿?」

對於廁所事件還是耿耿於懷的我還是問了他問題，卻等了快一個小時後才等到很簡短的回復，也沒有再透露更多。

「有是有，但沒什麼再聯絡了。」

或許是不想面對現實吧，我便快速地找了其他話題和他聊天，直到清晨快一點時他才以「明天上學會起不來」為由，草草的結束了我們的話題。

*****

為了這件事情，我幼稚的和他賭氣，已經有整整一個禮拜沒有對話。

但在星期日的兩點，他傳了一封訊息給我。

「我很難過。」

這句話確實使我動搖了，我一度以為自己或許在他心裡佔有一席之地，便立即回復他。

「發生甚麼事?」

「我似乎講了不該說的話，我的女朋友現在很怕我……」

原來他有女朋友，眼眶頓時盈滿淚水，墜落谷底或許是這種感覺吧。

「你有和她道歉嗎?」

真的很可笑，明明淚水潰堤，卻在螢幕遮擋下裝出一副沒事的模樣回復他，甚至是安慰他。

混亂，在漩渦裡迷茫。

*******

我慷慨激昂的把這件事告訴我的朋友，甚至居然還想要質問他，為什麼他沒有告訴我他有女朋友? 那當初為什麼要和我聊天? 正當我劈哩啪啦的不停抱怨時，朋友只是淡然的說了一句話。

「你不是他的誰。」

對。

我不是他的誰。

我不是他的家人，也不是他的女友，甚至也不是他的友人，只不過是個和他聊天一個月對象。他沒有必要告訴我他的一切，而我也沒有權利了解他的一切，我只不過是在他的人生中偶遇的，會隨著時間而被淡忘的人。

這只是一場遊戲，一場他贏我輸的戀愛遊戲，或許可以說，單方面的只有我一廂情願。

*******

「早安。」

「晚安。」

在時間沖淡下，我也沒這麼恨了，剩下的只剩每日的招呼語和偶爾簡單的幾句對話，沒有感情的牽連，只剩單純的談心。

我們或許不曾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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