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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柱猛地沖擦著車的擋風玻璃,李秀清拿著水喉忙過不停,夏光在旁抽著煙,看著最後那一點雞血都被沖掉之後,心裡還為剛才被九樓戲弄的事而久不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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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心情也不好,李秀清也不好受,畢竟車子是他的,但是,他也沒有怨言,只是默默地自己收拾這個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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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中途找了一間比較偏遠的洗車公司停下來,畢竟,車子都是雞血也挺礙眼的,來的途中也難免有人對他們的車投下注目禮,萬一被警察看到,還有的解釋,所以還是先洗乾淨才回去市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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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光把煙頭彈走,然後走到李秀清面前,沒有理會濺出來的水花,認真的說:「我賠錢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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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清目無表情,沒有理他,繼續拿著水喉在忙,良久,他才說:「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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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光深吸了一口氣,說:「連累了你被擲死雞,又踢了你的車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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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清咧著嘴笑起來,搖搖頭:「沒事,五年前的豐田,爛車一部,你踢它一百腳也沒事,老闆,你還是想想辦法,怎麼去對付敵人吧,我還等著你發財呢,明天要是你贏了的話,那我就可以繼續跟著你,到時候你買新車回來,你負責坐,我負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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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光看著李秀清說得有點漫不經心,心裡很感動,這番話只有交了真心的人,才說的出口,男人就該這樣,不婆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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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乾淨了車子後,準備返回元朗市,夏光的臉色依舊難看,心裡還是想著被九樓戲弄的事,想著怎麼樣報復回去,這時候,李秀清說:「老闆,我想去一趟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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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光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知道李秀清去醫院是為什麼,是要見他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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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大堂的護士接見,兩人被帶到一間私家病房,夏光一走進房間裡,就看到一個女人躺在床上動也不動,他們來了後,這個女人就在床上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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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光看著這個女人,很年輕,應該跟他的年齡差不多,但是,一定比李秀清年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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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不是什麼大美女,但是也算是很清秀的,一張瓜子臉,白哲的皮膚,燕子眼,就是她最好的特點,夏湘曾經告訴過他,四眼在跟縱李秀清的時候,發現他的女朋友是個植物人,現在親眼看到,才徹底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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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李秀清坐下來就握住這女人的手,再幫她梳理長髮,期間,他發現,這個女人的雙眼是一直在看著李秀清,可惜,無法表達任何訊息,只是一直在凝視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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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清拿著熱毛巾幫她洗臉,很細心,夏光站在一旁看著,他以為李秀清會像電視劇裡面的情況一樣,在旁邊盡說深情的話,或者是鼓勵對方,但是並沒有,李秀清只是默默地照顧這個女人,沒有說過半句話,可能他是一個不懂表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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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光的手機響了,打破了這個温情的畫面,他走了出去,看到是Suki的來電,就馬上感覺到一股噁心,他接起,說:「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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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光...... 是我...... Su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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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著就翻了白眼,有點不耐煩:「哦,你不說我也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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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光,你幹嗎要這樣說話呢?我以為你已經不生我的氣。」Suki無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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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這番說話,夏光心裡就憋了一口氣,他跟夏湘馬上就要倒台了,就在這個生死存亡的關頭,這個女人卻打來說一些廢話,很容易令人感到煩躁,他冷冷地說:「我的個人感覺如何,對你來說微不足道,你何必要為難自己,來討好我呢?你心裡也很清楚,這樣大家也痛苦,所以,有重要事的話,就說吧,看看我有沒有榮幸能幫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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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裡的Suki陷入了沉默,夏光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在生氣,畢竟,他說話冷言冷語的,聽到的人都會難受,但是,他才不在乎,也不相信Suki是希望大家重修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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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Suki才擠出一句話:「湘哥不聽我的電話..... 我想回到他的身邊...... 我不喜歡夏誠,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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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光聽著Suki的聲音,感覺她很痛苦,但是一點也不同情她,反而覺得她跟夏誠挺合襯,一個好色,一個貪錢,各取所需,他說:「我問你,夏誠對你好嗎?他有沒有買東西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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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他對我還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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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光微微一笑,問她:「買了什麼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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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瑪尼香水...... 香奈兒手袋...... 還有很多裙子或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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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光突然就掛了電話,這堆廢話誰會有耐性去聽呢,他只關心明天的股市如何,還有想著怎樣對付九樓這個人,沒有心思放在Suki身上,得了便宜還賣乖,對於Suki,他只有一個結論,她是一個對有錢人講感情,卻對窮人講金錢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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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混到夏誠的身邊,有了很多物質,那是她以前所追求的,但是現在擁有了,她卻想跟夏湘談真愛,真是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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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著電話,轉撥給夏湘,過了一會就接上了,他說:「湘哥,Suki打電話來,她說她不開心,需要你安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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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光,你還沒走嗎?你在幹嘛呢?你知道明天開始你有多危險嗎?」夏湘沒有理會Suki的話題,反而是關心夏光,他很開心,在這個大哥的心裡面,始終還是有點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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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光微微一笑:「我不走了,我想留下來跟你共同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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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湘聽著就沉默了,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夏光又說:「有空就打電話給Suki吧,說些比較好聽的話就可以,說謊又不用錢,為什麼不說說呢?你這樣不聽人家電話,你不怕她反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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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才聽到夏湘回應:「對付女人,不能一直寵,你寵她,只會降低了你在她眼中的價值,為什麼她會看不起你?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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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就掛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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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光站在原地,從玻璃窗外看進去,病房裡面的李秀清還在照顧他女朋友,夏湘說的對,而且,現在已經沒有多餘功夫去關心其他事了。
但是不論結果如何,夏光已經決定要跟夏湘同生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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