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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陳曉光與夏湘在家裡簽約,正式成為「夏氏商會附屬公司」的股東,佔股權百份之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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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看著文件上的簽名和蓋印,深吸了一口氣,終於,人生有點成就了,但歸功於夏湘這個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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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湘站起來,說:「好了,工地已經辦好了手續,過完了這兩天,一到了六月份,肥張就得滾蛋了,以後工地就是我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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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很感概地說:「我以前只是工地裡其中一個苦力,被肥張這樣的判頭榨壓,沒想到,今天我居然能夠自己跳出來做一個小小的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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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湘笑說:「啊光,我認識你的時候,就知道你對工地有一種憧憬,可惜,那時候我輸了,但是,只要我想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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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也站起來,不解地說:「原來你這麼有錢,你說你的錢都借了出去,原來是投資了別人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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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湘微微一笑:「防人之心不可無,我才剛認識你,我當然不會全部告訴你,同時我也想考驗你的實力,所以我才騙你我沒錢,希望你會陪我共同進退,我面對過很多人,表面上跟我稱兄道弟,但是他們只希望借我的力量,從來沒有人跟我共過患難,只有你,能為我全力的輔助,所以現在該是回饋你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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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聽著很感動,可惜,他爸爸已經自殺死了,如果他爸爸還在,現在一定很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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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電話響了起來,陳曉光一看,又是肥張哥的來電,夏湘就笑了起來,他說:「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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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深吸一口氣,就接上了:「喂,肥張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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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裡的肥張哥很生氣,但是,聲音壓著很低,很冷森森的說:「陳曉光,你居然反我了,你也不想想當初是誰給你工作的,真的後悔沒看清楚你啊,原來是頭白眼狼,居然養肥了就把主人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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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笑說:「哦?我應該謝謝你嗎?要不是你拖欠薪金,對工人大聲呼喝,你會有今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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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張哥哼了一聲,突然就大吼:「屁話,呼喝你就呼喝你,要給你臉嗎?你算什麼東西啊?小朋友,要跟我鬥是嗎?好啊,今晚八點鐘,你來工地後面的荒地見我,準備好二十萬,如果你不人到錢到,哼哼,那你就別怪我了,莫家全是你的好朋友是吧?他天天都在工地上班,我這麼說,你該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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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電話被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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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聽著電話裡的忙音,又驚又怒,當他聽到肥張哥要對莫家全不利的時候,他憤然地坐下來,大罵:「媽的,他一定是把五月份給工人結薪的錢都輸光了,走投無路之下就要我來填補,這個賤人也不反省自己,就只會怪責別人害他,也不想想一切也是自己咎由自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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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湘說:「這個社會裡面的人,大多數人也不會反省自己,你不能因為你自己懂人情世故,就要求別人也要懂,這個地球不是為你一個人而轉動,推卸責任,是人的本性,因為人是自私的,犯了錯,卻沒有想過要承擔責任,因為他們關心的只是自己的利益,人只有在一種情況之下會跟你講道理,那就是事情對他們有利益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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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火爆的罵起來:「媽的,是他自己犯了錯被人解僱,那是他自己的問題,我能怎麼樣?送回去給他嗎?自己的錯不承認,還威脅我要找莫家全的麻煩,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構造的?怎麼這麼不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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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湘看著陳曉光火爆的脾氣,就有點無奈,他深吸了一口氣:「你應該學懂沉穩一點,男人的脾氣不應該外露,應該收於心底裡,用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憤怒,你一個人在這裡對著空氣罵,有什麼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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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無奈的說:「我能怎麼做?除了乖乖的給他二十萬,還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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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湘聽著就覺得可笑:「你給了第一次,下一次他再跟你要的話,那怎麼辦?他跟你耍野蠻,那你就耍野蠻啊,但是錢,還是要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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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不太明白地看著夏湘,只見夏湘打了電話起來,不久他就說:「四眼,給粗活你做,帶著你的手下出來,都要南亞裔人,晚上八點到流浮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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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湘收起了電話,冷冷地說:「錢,是一定要給出去了,不過,是給四眼的,趁這個機會收買一下人心,一舉兩得,真的謝謝肥張給我們這個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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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看著夏湘那狠毒的眼神,就有點觸目驚心,他心想,夏湘又要使黑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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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馬上離開了屋子,到了樓下的車場拿車出發,夏湘開動了車子後便說:「啊光,莫家全是你的兄弟,我當然不會賣掉他,但是我這個人是很現實的,我幫你,不可能白白的幫,我現在去銀行提錢,我出十萬,你出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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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心裡很感激,夏湘這麼提攜他,他當然不會介意,說:「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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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花了兩個小時,分別在銀行裡各自提取了十萬,陳曉光拿著這一袋錢,心裡其實有點不捨得,這是從股票賺來的錢,是他的第一桶金,還沒有花就要沒了一半,果然,人不能停止賺錢,必須一直的奮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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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鐘,車子駛到工地前,還差幾步才到目的地,夏湘把車停在路邊,說:「你一個人,拿著這兩袋錢去,別害怕,我在這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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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沒有說話,為了莫家全的安危,他不可能會害怕,他拿起兩袋錢,很重,裡面有二十萬,擠的滿滿,一個人就在黑夜底下,走進了一個無人的荒地,直到了目的地,很空曠,一眼望去,遠處有一堆黑點正在移動,他知道,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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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點走近了,可以看見,果然是肥張哥,帶著幾個壯漢過來,陳曉光皺起眉頭,他不知道肥張哥是從哪裡找來這些拿著棍子的小混混,他彷彿在想,現在能在社會做生意的人,都離不開黑社會背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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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張哥笑起來,很醜陋,笑得非常難看,他說:「小朋友,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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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雙手一鬆,兩袋東西就掉在腳邊,看著幾張鈔票飄了出來,所有人都互相看了大家一看,擦著掌,很高興地走了過來,急不及待地拿起那兩袋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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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說:「你們手上拿著武器,到底是來拿錢,還是來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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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笑了起來,笑得很得意很放肆,當然了,這裡空無一人,就算幹了什麼事,也沒有任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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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張哥恐怖的大笑幾聲:「廢話!我找人過來,不是打你,難道是找你聊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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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張哥笑著走過來,笑得沒停過,當他走近之後,一腳就把陳曉光的右腳掃掉,陳曉光當場單膝跪下,但是,沒有說話,對於所有在場的人,任何的嘲笑,都視若無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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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看到肥張哥等人身後遠處,又出現了小黑點,他知道四眼來了,而且兩個,四個,相繼的出現,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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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低著頭,冷冷地說:「肥張哥,念在曾經一場賓主,現在空手跑吧,晚了,你就跑不了,這二十萬不是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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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張哥狠狠地抓著陳曉光的衣領,將他拉起來,撇著嘴巴笑:「你真會開玩笑,你當我也是小朋友,想唬嚇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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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的眼睛沒有看著肥張哥,只是看了前面遠處,真的來了,他能看到那副眼鏡在昏暗之中微微的反光,四眼帶著七八個人,都拿著棍子,鐵鏈,他身後的人,都是那些離鄉別井,出生在戰亂國家的亡命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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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深吸了一口氣,突然,狠狠地朝肥張哥的胸口踢了一腳,肥張哥馬上就摔了在地上,他狼狽地抬起頭來,指著陳曉光大罵:「媽的,敢出手,給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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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肥張哥沒想到,發號司令後,他跟幾個手下就被趕來的四眼從後面一頓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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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光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泥沙,看著肥張哥始料不及的樣子,他在地上被這群南亞裔人用棍子毒打,眼神充滿著意外,他可是真的沒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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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時不同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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