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有傳:鳶花山上鳶花門,鳶花門派聲不聞。
鳶花門是一個駐地于鳶花山的古老門派,自傳說時期起,鳶花門就分別活躍在不同的時代和地區,致使在華夏文明剛崛起時,鳶花門的勢力便十分龐大,但隨著時間過去,漸漸有新的門派興起,所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本來引領著華夏文明的鳶花門被壓了下去。
而今人界分別由八大門派鎮守:鳶花門、江月門、朝露閣、南塘派、幻靈宮、清淨觀、楓溪閣及法能寺。如今的鳶花門雖說仍坐鎮八大門派之首,實際上內部早已沒有外界看來的那麼興盛,甚至不比江月門,大會主席的名號也形同虛設。
鳶花門並不僅限於鳶花主峰,在附近的山脈上也有分支,鳶花山上皆是直系弟子,所有弟子皆由掌門或掌門親選的師兄弟教導,旁系弟子則是由餘下未被選中的師兄弟——也就是長老教授,但偶爾也會出現長老的輩分比現任掌門高的情況。
若要數鳶花門的直系和旁系,不算掌門,這屆的直系僅有三位師兄弟,旁系則有九位。柳墨身為路知否的弟子,自然也是直系的——有時候這事說出來他自己也不信,但誰讓路知否的實力就擺在那邊呢?
路知否現年三十四,在修真界中算得上年輕,修為卻已是煉虛期,有的人拼死一生短短數十年也只有金丹期,能練到元嬰期的也是少之又少,唯有八大門派其一方有可能在歸天前幾年煉至大乘期,然後還未到化神期就體力不支掛掉了。雖說修真者的生命能隨著修為的增長而延長,但要是每個階段的基礎打不好,練到大乘期隨時都有可能歸天,只有靠一些奇丹妙藥才能勉強維持住脆弱的凡胎肉體,不被體內的靈氣衝破。而能在路知否這個年紀達到煉虛的修為,更是難能可貴,可以說得上是天賦異稟了。
再加上路知否在十七歲的時候便修煉至金丹,這使得他的外貌停留在十七歲的樣子,那時的他正值青春年華,如今三十幾歲的他的容貌簡直是無可挑剔。
但是,如此強大且帥氣的路知否卻有一處不足——他是個腦殘。
是的,他是一個正正經經的腦殘。
本來呢他也曾經是一位品學兼優的三好青年,就憑他過人的天資,在學堂中可是諸位師長的寵兒,天生溫潤和善的氣質也為他招來了許多好人緣和桃花,可惜天妒英才,就在他十七歲結金丹的時候,剛好附近一位前輩渡劫,結果那紫色的天雷一劈啊,就這麼給人劈傻了……當年他的師傅抱著他門下唯一一個成年期結丹的好徒弟哭得死去活來,還把那位無辜的前輩罵得狗血淋頭,差點沒殺到人家家裡去,後來得知他的智力沒有受損,只是言行像三歲小兒一樣,才算是收斂了點。
雖然發生過這種事,但路知否還是被掌門師兄指定為直係導師,權力僅次於二位師兄,這件事曾讓鳶花門的弟子頗有微詞,但在掌門的威嚴下,任誰都不敢有二議。
回到鳶花山主峰上,杏院——也就是路知否的弟子居住的院落,不算後廚房、練功堂、雜物房以及後院,杏院的住房總面積約四百平方米,相當於一個標準的四合院。柳墨一行人就在杏院的後院,此時眾人捧著一袋又一袋的竹葉,這都是他們努力了整整兩個時辰的成果。
自路知否走後,柳墨等人便很快動起手來,絲毫不敢懈怠,誰知道下一秒路知否出現說他們沒把竹葉拔乾淨,指不定又要給他們什麼荒唐的懲罰。
對於這個脾氣陰晴不定的師尊,除了柳墨和掌門大概也沒有人能夠制得住他,至少入師門那天起就被路知否扔進竹林裡迷路了兩天兩夜的弟子們是毫無辦法的。但不管怎樣,入了這麼久的門下總會找到一點辦法應對的,那就是——有事就扔大師兄!這是在眾多位弟子的一致同意中執行的方案。
柳墨吐血ing。
但就算如此,師弟妹們還是對他這個大師兄極好的,例如每天早上師兄因為喊師尊起床而遲到,就會有元荷幫他帶一兩顆熱騰騰的包子,算是慰勞一下柳墨這個苦主了。
“師兄,你說師尊來不來啊?咱們都在這等好久了。”柳墨咬了口剛才沒吃完的包子,就算已經變冷發硬了,柳墨還是吃得津津有味。“他要敢不來,我就不給他編小辮子。”提問的蕭徵園抖了抖肩,心想再等等吧。
五月是一個說冷不冷,說熱不熱的月份,就算在山腰上站半天也沒什麼問題,但且不說他們在諾大的竹林裡拔竹葉拔了許久,手上被划出了許多道傷,連中餐都還沒吃,就站這又等了兩個時辰。
身體較虛的蕭鶯燕把頭枕在蕭徵園的肩上,蕭徵園溫言安慰蕭鶯燕,說是等週末下山帶她買最喜歡的木簪子;元荷挺直了腰桿站立,目光直視前方,但明顯也有些心不在焉了,兩隻桃花眼瞇了起來,嘴唇略顯乾澀;眾人是以吳仲承為身體素質最佳,他雖然沒有像元荷一般昏昏欲睡,實際上心卻早已神遊天外。
見剛忙完又站了這麼久的眾師弟妹,柳墨又咬了一口包子,心想下次再也不給路知否編小辮子了,白珠子鈴鐺什麼的也別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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