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凌無便起了床,隨後盤坐在床上,身上真氣流轉,歸於修煉之中。
正修煉到一半,凌無突然睜開眼,看向門外,心想道:「來了。」此時正好門外一道身影浮現,這正是凌無所想要的來了。
那人見到凌無已來到了門口,並沒有說甚麼,上下兩眼打量凌無後,便是將掛在腰束的一枚令牌給了凌無,凌無接過令牌,上面寫著外門二字,顯然是代表了外門弟子身分的令牌。
凌無道過了謝,那人轉身就走,但走沒一步頓住了,似乎想到了甚麼,回過頭來對著凌無說:「你現在已是外門弟子了,別忘了去上課,你應該知道外門弟子的課程地點在哪吧?」凌無點點頭,對方確認後便離開了。
從剛剛到現在,一切感覺都很正常,不過凌無感覺那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好像有那麼一絲鄙視的意思,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隨後,凌無看向那枚令牌,攥住的手微微用力,他的目光轉移到了外頭,腳步試探性地走了一步,直到左腳跟進,整個人徹底的隱沒在白光之中。
凌無的柴房坐落在玄宗派的最東邊,也就是最偏僻的角落,也只有前身這種不能修煉的人,才會居住在那簡宜居陋的地方,但現在凌無從柴房出來了,踩在這白色石磚所鋪成的街上。
甚麼叫恍然如隔世,凌無看著這路上的青石瓦專,周邊的小屋,頓時倒吸了口涼氣,這是一個宗門的程度嗎?簡直可以是一座城鎮了,此時的凌無就像劉姥姥逛大街似的,到處驚奇來驚奇去的,活脫脫一個下里巴人。
但這也不怪凌無,他那個年代人們可沒這麼發達,都是泥土沙礫,現在所看到的建築材料,根本少見,或者根本不會用,也難怪凌無就算有了少年的記憶,也還是會驚訝許多。
路上男男女女,行行色色的,身穿不同顏色的制服,使得這大街上多了些不一樣的艷麗。少年深邃的瞳孔,照映著人們和善的交流,向同伴炫耀著自己的新領悟的武技,或是使勁功夫在泡妞上的畫面,凌無將這一幕幕有趣的景象,深刻的烙印在腦海中。
「如果曾經人們也是這樣相處就好了......」凌無心想著,內心裡多了些心酸,雖然在當時那種環境下,根本不可能實現......凌無繼續往前邁進,短暫的回憶,並不能阻止凌無繼續體驗未來的美好。
一路上,凌無看到了許多東西,小橋流水、演武台、亭台樓閣,不過他卻在一處前頓住了
玄宗派的門口。
這是一座由白色建築材料所建的山門,而這就是玄宗派的大門,雖然凌無站在它的後頭,無法看到那牌招牌,但記憶中赫然顯現出龍飛鳳舞的三個字,玄宗派。
他凝視著山門底下,不同顏色的落葉,有如顏料般灑在了白色紙面上,鋪在了白石磚地面上,平常落葉不會那麼多的,但凌無知道為甚麼,他不再看著山門,旋即轉身就走。
「恐怕這裡以後都沒什麼人清理了......」
一片落葉緩緩落下,朔氣從山門中的空隙吹拂而過,使得落葉在空中微微抖了幾次,最終落在了凌無剛站定的地方。
凌無走過了小橋,體驗過了與魚乾瞪眼,也體驗過了荷香,穿過了演武台,體驗過了年少輕狂般的熱血,也體驗過了絢麗的武技,最終他來到了一處小空地。
那個空地上,同樣鋪著白色石磚,周遭甚麼東西都沒有了,只有面前佇立的猶如石碑行狀般的三塊石刻柱體,左右兩塊刻寫著某種功法,中間這塊只有網狀脈般的條紋,柱體前還有著一群弟子,正看著面前的老師講解著柱體上所刻的功法。
這裡便是外門弟子的課程了,雖然凌無對柱體上的功法沒啥興趣,但是由於外門弟子的身分,還是靠近了那柱體前。
「啊,你就是新來的弟子吧!」那老師講解到一半,看到正慢慢過來的凌無,當下便停止了講課,向凌無喊道,使得底下的弟子注意力都分散到後面。
原本凌無是不想太招搖的,沒想到給那老師一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了,這下得了。
「你好,我是外門弟子的指導老師,姓名叫林朝儀,你可以稱呼我為林老師或老師都可以的!」林朝儀見凌無走得慢,當下便主動過來擺出握手的姿勢,親切的說道。
凌無望著對方,對方身材高挑,比凌無高上一分,身著淡紅色的衣裙,美麗的面容,搭配著溫和的笑容,如同暖陽融化冰雪。頭上綁著俏麗的馬尾,一身曼妙的身姿,婀娜多姿,氣質上沒有少女的淡雅,但卻有著不同於常人的成熟,高高挺拔的站姿,整個人猶如英姿煥發的女將軍。
凌無微微露出白齒,握住了對方的手,淡淡笑道:「你好,老師,我叫凌無。」
看著凌無的笑容,林朝儀好奇地點了點嘴唇下方,迷人的眼波流轉,她彷彿想到了甚麼,突然說道:「真是謝謝你了,門口的落葉一直以來都是你在清理的吧!」
凌無當下怔住了,他沒想到對方開口竟是這句,他的思緒彷彿又回到,那落葉滿天飄的山門。
「掃落葉的......?」
「啊!我想起來了,他就是被大長老撿回來的那個人,但是......他不是不能修煉嗎?」
忽然有人指著凌無道,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此起彼落的爭論聲吵起。
「聽李強的小弟說,好像是二長老給他開小竈才升格為外門弟子的。」
「怎麼可能,我記得李強他小弟不是還說,他現在鍛體三重,只花了一星期的時間,可是天才來著!」
「就聽他吹吧,不能修練的人,只花一個星期就達到鍛體三重?就算能修練,我猜他也不過才鍛體一重,比起這個啊,我更好奇他是不是二長老的私生子啥的,能夠讓曹執這麼一個頑固的人開小竈,很明顯關係不菲啊!」聞畢,大家便有些鄙視地看著凌無。
台下弟子嘈雜不休,林朝儀聽著流言蜚語,柳眉微微一皺,轉身道:「安靜。」若是在普通的學院,老師叫大家安靜可能都不會停止,但是這裡是在玄宗派,面前叫他們安靜的可是一位真元境強者,大家一時之間都堵住了嘴吧,但是眼神卻還是時不時望著凌無。
林朝儀面對大家,雖皺了柳眉,卻難以遮擋魅力的撫媚,斥責道:「二長老讓他成為外門弟子,必然是看中他的潛力,而不是甚麼開小竈,再說了,人家之前無法修練,但他有放棄過嗎?沒有,還每天艱辛的替大家清理落葉,而且,人家可以修練後,你們修練較早,有些人境界竟還不如他!」
「老師,我不相信他是鍛體三重,何況是最近才可以修練的,就算是多年沉澱也沒辦法這麼快到達鍛體三重吧,我到有個建議,既然現在要測量大家的境界,那不如讓凌無先測,好讓大家看到真相吧!」有一名弟子舉手說道,引起了大家紛紛的贊同。
「對啊,對啊!證明一下,好讓大家看清楚二長老不是在開小竈!」
林朝儀看向凌無,似乎想要徵求他的意見,但凌無卻是勁直地點頭,他看了一眼中間那塊充滿條紋的石碑,沉聲道:「行吧,我先測。」隨後他看向了林朝儀。
林朝儀猶豫了一會,向他點了點頭,領著凌無穿越眾人,來到中間石碑的地方,她領導凌無將手放在石碑上:「朝這石碑灌入你的真氣。」便站在了一旁等候。
凌無前世未曾見過這東西,少年的記憶對於這東西的認識也沒有多少,但從大家拱哄自己上來測量的事情來看,這石碑應該算是測量境界的器物吧,他頓時發力,真氣猶如浪潮般盡數湧入,凌無放在石碑的手上,肉眼明顯可見的純白真氣正不斷上升地流轉。
林朝儀的美眸擔憂地望著,石碑前的少年身影,也不知道對方真的是鍛體三重,還是二長老真的開小竈了,雖然林朝儀更可能地認為,二長老只是看在大長老撿回來的份上,才讓他升格為外門弟子的。
若真的是鍛體三重,那就罷了。回想起那每天掃落葉的孤苦身影,林朝儀暗自下了決心,若不是......自己便護他周全!
台上的少年觸碰石碑的身影,透露著一種無可匹敵的自信。
石碑接收到了凌無的真氣後,有如補充能量般,那由縫隙組成地條紋,頓時充滿著凌無純白地真氣,不斷地上升,最終填滿到了第四條分隔線後,才停止了下來。
凌無看不明白這是甚麼意思,於是他放下了手臂,看向了一旁的林朝儀,沒想到對方竟然是怔征地看著石碑,一隻手摀住迷人的嘴唇,驚訝地說著:「鍛體......四重......」於是他又回頭看了後方的弟子,各個竟都是驚駭地看著他。
那名剛剛舉手的弟子,一時之間竟站了起來,不斷確定著石碑上的條紋,明顯到達了第四條線,他轉而看向凌無,滿臉的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
半晌後,林朝儀才回過神來,但很明顯余驚尚未消散,她不斷掃視著凌無整個人,好像是想要看透他一樣,道:「你是怎麼到達鍛體四重的?」
「可能就運氣好,如同放屁一樣,剛好迸出了鍛體三重,接連著迸出四重來。」凌無平淡的描述道,好似在描述著輕描淡寫之事。或許是曾經的天帝經歷,讓他在面對這麼多人時不會那麼膽怯,更何況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是他的後輩,自然是沒有甚麼心裡負擔,扯起話來根本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
林朝儀看著凌無描述的樣子,有些錯愕地眨了眨漂亮的眼眸,昨天才聽聞他晉升到鍛體三重,今日竟突破了第四重,彷彿突破有如吃飯喝水般,而且還描述成跟放屁一樣剛好迸出而已!
「這人......是天才吧......」場上,有人震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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