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虐練習 - [腐向]把背後留給你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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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腐向]把背後留給你

麻黃

Mar 19, 2019

308

6 分鐘 1,696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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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終於聯手幹完了最後一件大事，雙雙躺倒在河岸邊，頭對著頭，仰望藍天白雲。

倆人的右手手臂上分別顯示著一行密碼似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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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轟轟的槍聲還在兩人的耳腔裡鳴響，每個生死一線的瞬間，腦海裡唯一的念頭就是要活下去。

彈匣空了就用冷兵器，沒有了冷兵器就肉搏，在這裡，生存的法則就只有一條：幹掉所有人。

蘇里和譚刑也是莫名其妙地來到這裡，有一個聲音彷彿從天上傳到所有的角落，是個機械男聲：『玩家一千人，確認。目標，玩家一人。』

總之，經過所有人的摸索，大抵弄懂了遊戲規則，初始的條件，每人都只有一天的壽命，不想死，就去拿別人的命來續。

每個留下的人都被迫手染血腥，蘇里和譚刑也不例外，與其說是不想死，更像是在死亡的威脅之下拚命地尋求活路，在對決之中，有人歸零，有人成了更肥的標的。

從大型的結盟對戰，群體內鬨，結黨營私，暗算，挑撥離間，群鬥，屠殺，每個人都在選擇對自己有利的形勢，然而唯一能確定的是自己才永遠不會背叛自己。

倒戈的事情沒少發生過，因為壽命成了唯一的籌碼，放在每個人面前的選擇就變成命，或者信任。

死，或是活。

他們是在一次結盟裡認識的，在混戰時，他們背靠著背，將破綻交給對方，並且死守對方的最無法顧及的角度。

三腳貓的拳腳被硬生生練成反射性的殺人，任何物品，不管有無尖角還是鈍器，操在手裡面，就是保命的傢伙，奪命的武器。

每天午夜，剩餘玩家的人數會被重新統計，稱不上人體的血肉會在眨眼間憑空消失，只剩下斑斑的紅跡、以及或許還來不及消散的腥味。

他們熬過了內部的撕裂、自行殺出重圍。

蘇里原本是個大學生，譚刑是過著普通生活的社畜，都是平凡到不行的人。

日子越到後面越難捱，剛開始龍蛇雜處，總有弱者，在優勝劣汰的法則下，運氣已然不夠應付，而且迫使每人前進的是，時間總是無情地倒數。

正面衝突的機會越發的多，有時必須主動埋伏搶得先機，有時自己則成了埋伏的對象，片刻不得安寧。

尤其玩家趨少時，即便不情願，也得對上充滿威脅的敵人。

每個人都筋疲力盡。

最慘的一次，蘇里差點死掉，是譚刑出手救了他，為此還捱了一棍。

他倆能結盟的結盟、該散夥的散夥，唯獨彼此，一直默認著走下去，直到這個遊戲裡剩下最後兩人。

＃

「蘇蘇。」

「嗯？」

「你殺了我吧。」

回應譚刑的是一片沉默。

在剛剛的肉搏戰中，倆人各自負傷，不過都於性命無礙。

「我剩二十二天，你呢？」

「二十一。」

「......終究還是一死呢。」

「是啊。」

倆人不知是誰先起了頭，突然笑起來，那是渾然放鬆了的笑，也是他們來到這裡第一次那樣輕鬆的、單純的笑，笑得眼淚都飆出來了。

「殺了我，然後結束這個該死的遊戲吧。我受夠了。」

「為什麼不是殺了我？」

「因為你怕痛啊。」

「......大家都怕痛好不好......」

不管是肉體遭受攻擊、還是死亡的那個瞬間，疼痛都是異常容易被察覺的，激發著身體本能，背水一戰。

「你用手槍對準這裡，擊發，砰，還來不及察覺痛，一切就結束了。」譚刑自顧地比劃著，他知道蘇里必然聽著。

「沒有人知道結束是怎樣子的。」

「而你即將知道。」

「......要不，讓你贏吧？」

「不，論時間的話，你終究會贏我的。」

「我們是夥伴，我不殺夥伴的。」而且蘇里知道，自己得了這麼些時間，很多是譚刑刻意留給自己的。

若不是譚刑，自己應該早就完蛋了。

「蘇蘇，」譚刑的語氣突然嚴肅起來，「我甘願死在你的手裡。」

耳鳴終於過去了，蘇里側過頭去，看向譚刑的指尖，「我也是。」

＃

他們計畫用剩下來的時間去探索世界。

每分每秒都更接近死亡，然而世界上唯一剩下來的另外一人，根本不屑拿彼此的性命來做什麼。

他們消耗著從別人那裡奪來的時間，在每一處留下倆人的蹤跡。

每天都玩得筋疲力盡才肯罷休，賞著夕陽，啃不知道哪裡發派下來的補給物資，哪裡都能落腳，兩個男的，往地上一躺將就著就能睡了。

白日裡兩人嘻嘻鬧鬧地前進，用力地留下曾經存在過的痕跡，手癢時還能比畫一下，最後在笑鬧中作結；夜裡，大地為床，星星月亮為被，身體累到不行，還是要嘰哩咕嚕地說話。

每晚十二點，冷漠的聲音仍會提醒兩人，世界剩餘的玩家數。

失去了殺戮的色彩，他們就像正常人一樣地相處。

奢侈地享用平靜愉悅。

是夜，世界上仍然只有他們兩人。

可是蘇里心裡知道，這大概是最後一天聽到機械音這樣說了。在機械男聲播報完的當下，他們難得的安靜了。

突然譚刑塞了一個東西到他的手裡──是一把手槍。

「如果捨不得的話，就在睡夢中了結我吧。」

「時間過得好快。」

「嗯。」

「不過我們都沒有浪費時間，對吧？想玩的、想做的，應該都沒有遺憾了吧？」

「你想說死而無憾嗎？」

「是啊，」蘇里抓過譚刑的手一看，「還有八個小時，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覺呢。」

「蘇蘇，來到這裡後，大概是我這輩子最荒謬的日子了，好像再瘋狂的事情都做過了，最後，還能死得明明白白的。」

「能認識你真好。」

「我也覺得。」

「......時間所剩不多了，也不知道結束是怎樣子的。」

「抱歉，沒有辦法陪你走到那一步了。」

「嗯，」蘇里看見微光中，譚刑轉了過來，眼盯著他。「......我知道。」

他們的唇輕輕地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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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ndy，Dani，Br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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