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竭的靈力,還會恢復嗎?」薇菈和可蕾將科里斯與其他人喚回了室內,薇菈對著伊斯德特問。
「靈力?啊,是波波利歐斯的『力量』稱呼法吧。」伊斯德特立馬回覆,對著薇菈的態度明顯特別優於其他精靈們。
原界,數千,或者數萬,不計其數個世界聚集於這浩瀚無邊的原界,雖然世界與世界之間有著所謂「縫隙」,不過只要注意就沒有大礙。
每個世界都發展了各自的文化,存在著最優異學府的瑪斯瑪斯,尖端實驗的進行處那絲米妮特,繽紛之虹與萬千色彩的匯集處京之國,以神殿景觀與精靈力量轉換法術最為著名的波波利歐斯。
然而,雖然說各個世界的法術各有特色,但為了方便起見,將這些林林總總的法術統稱為「神賜之力」,也就是「力量」,又稱「魔力」,每個世界都有著自己特殊的力量,波波利歐斯正是有著不論是生活便利性或是戰鬥能力都挺優良的「靈力」。
而並不是每個人都擁有力量的,通常擁有力量的人,會得到比較高的聲望,這些人,眾人把他們稱為「領法者」。
「根據瑪斯瑪斯研究的力量學說,若是平常,力量可以徐徐恢復,但是在消耗到0時,卻還是兀自擠出未來要恢復的額度,將會導致所謂『力量枯竭症』。」伊斯德特解釋道,所有人聚精會神地聽著,唯獨可蕾似乎看著窗外不知在發什麼呆。
「那麼,這個症狀將會導致什麼後果?」當事人薇菈親自問。
「短期內的魔力空狀態。」伊斯德特低聲地回,語調顯出不是很甘願讓恩人得知此事。「若是這段期間內,不好好修養又開始戰鬥或使用力量,很有可能……」
「有可能怎麼樣,你說清楚啊!」身為青梅竹馬的科里斯大聲喝道,不但沒有得到回答,反倒讓伊斯德特慌了一瞬。
「科里斯,冷靜點。」茵德壓下了憤起的科里斯,說道:「好好跟我們說!若使用靈力,將會……」
「一輩子,」
「一輩子將無法再回復身為領法者的身分,回歸沒有能力的平凡人。」
「平……凡人……不能再當……海之精靈了嗎?」雪說,她望向聽到後有些驚顫的薇菈。
「不……雖然稍有耳聞,不過沒聽說過這麼嚴重啊……」艾爾蒂驚嚇,晃動以致臀下的木椅發出「喀啦」的聲響。可蕾聽到此聲,一時回過神來。
「咦、咦,什麼?剛剛說了什麼?」恍神的樣貌,若非在旁的都是她親密的友人,或許壓根不會理她。
「我若是不好好靜養,將不再是領法者了。」薇菈親自語予可蕾耳中,她碧藍的髮絲在語音落下後顯得黯淡了許多。
「那既然這樣……就、就……就不要再待在這裡了,快些回去波波利歐斯吧!」雖然思考了一會,但可蕾腦筋轉得較平常快,或許是至親好友兼工作夥伴遭受重大變故的原因。
「萬萬不可。」很快地,伊斯德特便立刻回應了可蕾所說的話,也立刻引起了她的反彈。
「為什麼?明明說薇菈姐若是短期內再使用靈法就會一生無法工作的人,就是你不是嗎?」可蕾剛剛還裝著傻,其實耳朵也未必是關著的。
「你們要是回去了……那麼,莫希亞該怎麼辦?你們可別忘了,你們幾個可是打算協助我們消除妖孽並收取酬勞的啊!」伊斯德特越說越激動,已無方才的紳士樣貌。
「酬勞什麼的⋯⋯我們可沒聽說啊。」茵德澄清,自己接下這個任務時完全沒有聽說有什麼酬勞。
「沒有跟你們說嗎?弗拉瑞拉先生來時,雖然也沒有要求,不過我們還是決定要給予你們適當的報酬的。」伊斯德特又再重申一次「沒有嗎?」,得來的回應都是搖頭。
「可是即使這樣……我們也沒辦法放任薇菈在這裡啊……剛到的時候,她也有說過她身體不是很舒服的。」艾爾蒂在其他人還沒開口時,率先說出薇菈的狀況。
「那妖孽怎麼辦……我們、我們……你們也知道我們這裡的狀況吧……莫希亞的力量『聖量』,東鏈是最弱的,所以才遭受了這樣的災害……」伊斯德特想到自己管理的村民死去了一群,不免落下了男兒淚。「東鏈通常是最早產生災害的……下一個……應該是西鏈……能不能請你們,救救莫希亞?」
「我們這樣也很為難啊……已經不了解薇菈到底為何會這樣的原因,只能夠把她帶回波波利歐斯然後再來調查的說……調查?」語畢,茵德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似地靈光一閃。「對呢,我們還得來調查薇菈為何會靈力枯竭的原因……」
「這麼說……你們應該還會回來囉?」伊斯德特眼神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
「唉,若是可以的話,應該也是不會回來的,以免又有更多的危險。不過既然都答應你們了……」科里斯說,也和其他人一樣望著薇菈,等待她的回應。
「大家……不用擔心我,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也會努力回想為何我會對這個稱為『聖域』的莫希亞有這麼排斥的心境。」薇菈說。
「我覺得……我可不可以也回去……薇菈姐姐的父親,威斯里先生是個忙人呢……應該無法無微不至地悉心照顧吧……」雪舉起手發言,提出自己要照顧薇菈的要求。眾人看著雪,一時無法對如此懂事的她回答些什麼。
「小雪⋯⋯」可蕾對著雪說,撫了撫她的頭。「小雪現在需要的,應該是跟茵德學姐他們一起進行修行與調查才對,照顧薇菈姐的責任……就交給我吧!」
「可蕾……」薇菈說,明明自己不願讓其他朋友們照顧,可是又無能為力,心中總是有點不甘。
「放心,就交給我吧!」可蕾信誓旦旦地說。「我絕對不會讓薇菈姐置身於風險之中的,畢竟,我們都相處這麼久了嘛!」
「也對,交給可蕾是正確的抉擇,雪雪應該要盡快變得更強,一個人待在史諾兒神殿內才不會有危險。」茵德也同意可蕾的決定。
「那就交給可蕾了吧,我們先去西鏈吧,這裡交給我們了。」艾爾蒂說。於是,可蕾便推著病床,走出了這間臨時病院的房門。
「可蕾……謝謝妳。」薇菈用比蚊子還細微的音量,看著可蕾棕黑的瞳孔說。
「嗯?」可蕾停下,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薇菈。
「……不,沒什麼事,繼續走吧。」薇菈闔上了眼,繼續感覺著行進中輪胎磨過石子路的顛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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