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食（修稿至１７９） - 緣如繞指柔般（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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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晉見魔王大人的公關活動，很快就結束了，畢竟有很多事務是沒辦法在檯面上講出來，不管是暴食卿回歸的狀況，還是航空戰艦的各種秘密。

　　稍微和我與薇爾絲特寒暄，並勉勵艦長的魔王大人離開了王座廳之後，整個寬廣到一個不行的王座廳，就剩下我們七個人。

　　身為改革派的雅斯塔公爵，對我們稍微點頭致意之後，面無表情，不發一語地離開了，而騎牆派的古辛公爵，掛著滿滿的微笑，與我們稍微寒暄一下子之後，就以有事要忙為藉口而離開王座廳了。

　　如果說雅斯塔公爵看起來是一個驕傲的獅子，那古辛公爵就是給人家一種千年老狐狸的氛圍，這個是我對於他們第一眼的想法。

　　見過一次面的菲尼克斯公爵稍微地和我們打聲招呼就離開了王座廳，反觀那個疑似克拉姆侯爵夫人的女性，笑容滿面地站在原地，整體看起來像似打算等待著其他人的離去。

　　站在我身旁的薇爾絲特見狀，稍微對著我輕笑了一下，便對著疑似克拉姆侯爵夫人的女性點頭致意之後，帶領著受到魔王大人口頭鼓勵而感到喜悅的艦長一起離開王座廳。

　　『克拉姆侯爵夫人，安妮的媽媽，克拉姆家族實質掌權者。』

　　面對薇爾斯特的傳念來提醒我，我點頭表示理解薇爾絲特的用心，便提起更多的精神來應付兩世人生生涯中第一次所面臨的大難關。

　　──如何拜見丈母娘大人。這種場面要怎麼處理？有沒有什麼資料可以讓我查一下。

　　先不管這些在心裡頭的吐槽梗了，我還是先跟克拉姆侯爵夫人打聲招呼。

　　我稍微地對著克拉姆侯爵夫人點頭致意，並輕聲地說：「克拉姆侯爵夫人您好。」

　　面對我的問候，克拉姆侯爵夫人輕笑了一下，緩緩地說：「暴食卿大人您好。」

　　對克拉姆侯爵夫人問好之後呢？再來要接什麼樣的話題？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後，還是想不出來。

　　──我這樣的表現會不會讓丈母娘對我的觀感不好。

　　「妾身非常感謝暴食卿大人對安妮的援助。」

　　「不會，安妮也有幫助我。」

　　──嗯，話題又接不下去，我看我真的是一個句點王。

　　根本就沒有幾本小說有寫到如何面對態度友善的丈母娘，我到現在還是想不到。

　　克拉姆侯爵夫人看我發愣的樣子，輕輕地笑了一下便說：「真是一個青澀的孩子。我叫你小灰好嗎？放輕鬆一點，你們之間的事情，安妮都有跟我講過了，我不會反對你們之間的婚事，你們都是一群好孩子。」

　　──看來丈母娘這關，安妮已經幫我過了。

　　一想到這一點，我是放鬆了不少。整件事都快嚇死我了，突然地要我與丈母娘見面，而且還是單獨面對，我都慌到不知道要怎麼應對了。

　　看到我鬆了一口氣之後，克拉姆侯爵夫人便輕笑地對著我說：「小灰，一起走吧，我們邊走邊聊。你不要怕，放輕鬆一點沒關係，或者是你想要提前叫我媽媽的話，也是可以的喔。」

　　面對克拉姆侯爵夫人這段話，我又愣住了。

　　──真是溫柔的克拉姆侯爵夫人，跟安妮一樣。

　　看著我愣住之後，克拉姆侯爵夫人輕笑了一下，便緩慢地往王座廳大門的方向走去，回過神的我，也快步地跟上她的腳步。

　　「你們婚禮的一切，我和菲尼克絲公爵都已經處理了差不多了。小灰你和安妮她們，就只要等著當婚禮的主角就好了。」

　　「是。」

　　「其實當初我是很生氣的喔。」

　　──克拉姆侯爵夫人很生氣？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我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但我還是先道歉好了。

　　「是，我很抱歉。」

　　「不過看在你們能夠一起奮鬥的份上，我就不去計較這些小事了。」

　　一起奮鬥？那應該是指兔妹與月的事，關於這點我真的無法推責。

　　「是。」

　　「所以小灰你不可以再花心了喔。安妮、兔妹與月都是個好孩子，你要好好地珍惜她們。」

　　「是。」

　　「我想魔王大人和怠惰卿大人，應該還有些事情要和你談。我們先聊到這裡，晚點再來我那邊吧，安妮等你好幾天了。」

　　克拉姆侯爵夫人向我點個頭之後，獨自往魔王宮大門離去，而我站在原地。

　　看著克拉姆侯爵夫人緩緩地離去的身影，我不禁地大喊著說：「謝謝您，母親大人。」

　　聽到我突然地冒出來的呼喊，克拉姆侯爵夫人的身影愣了一下，頭也不回地舉起右手揮舞著離去，直到我看不到她的身影。

　　溫柔的克拉姆侯爵夫人教出溫柔的安妮，而我很幸運。

　　『母親大人呢，弟弟這麼深情的喊話，感動了克拉姆侯爵夫人呢，呵呵。』

　　和克拉姆侯爵夫人稍微地閒聊一下，我都忘了這裡是魔王宮。

　　以為沒有人會看到，才會做出這樣的事。

　　『好了，我不笑你了。你先順著右邊的走道走到底，然後走上二樓的樓梯，再走到底就對了。魔王大人和我、靖都在這裡等你。』

　　魔王宮的佔地很大，除了一開始的王座廳之外，再來就是有一整排的辦公室，至少右邊走道的範圍，都是各區域與各部門的辦公室。

　　仔細一看魔王宮的內部裝潢，整體來說算是相當地簡單樸素，完全不像是一國之主所居住的王宮。不要說跟法國的凡爾賽宮比，光是托雷多大教堂的內部裝潢，都會比魔王宮還要更加地花俏，雖然很多都是宗教符號。

　　聽從薇爾絲特的指揮，我來到二樓右側區域的一間小型會議室。

　　在這間小型會議室裡，除了已經換成輕鬆裝扮的魔王大人、坐在魔王大人右側的薇爾絲特與靖以外，還有一個坐在魔王大人左側，披著黑色斗篷，戴著黑色面紗，全身包裹到不露出一點肌膚的女人。她的整套服飾，可以說是完全跟月的裝扮一樣，只差她的斗篷外面沒有畫上什麼樣的圖騰符號。

　　──這是誰？

　　我心中這樣想著的同時，坐在一旁的薇爾絲特伸出右手，彈了一下手指，小型會議室的房門就自動關閉，並且自動上鎖。

　　我稍微看了一下四周環境之後，接到薇爾絲特所給予的暗示眼神，稍微地點頭致意就坐在靖的旁邊。

　　「魔王大人，隔音、防竊視與感知干擾等的相關魔法都已經完成了。」

　　薇爾絲特對著魔王大人說明，她剛剛所作的一切。

　　整體外表已經有一定程度的老邁，而穿著夏威夷花襯衫的魔王大人，輕輕地點個頭便說：「嗯，辛苦了，薇爾絲特。阿輝你也辛苦了，在座的各位，你都已經認識，我就不多做介紹了。」

　　魔王大人指著坐在他左側的女子，輕聲地說：「她是王國的行政長蕾絲特，行政體系中的最高一位。另外一個身份就是首席夢見。」

　　我對她輕輕地點頭致意，而她也點頭回應我。

　　「她有梅杜莎與毒魔的血脈，所以沒辦法解除她的裝備。」

　　面對魔王大人的解釋，我輕輕地點頭表示我可以理解。

　　「大家都彼此認識了，那就直接進入正題吧。在我之後，誰要繼任？」

　　面對魔王大人的問題，薇爾絲特和靖快速地表態，而我也不能落後。

　　「我沒有意願，我比較想要當一個畫家。」

　　「我只是一個偏遠領地的小總管。」

　　「靖都這樣講了，我就只是個偏遠地區的小領主。」

　　「你們三個沒有意願，我想另外三個也不會有意願，不然要給誰繼位？」

　　開會沒有多久，便已經開始癱軟在椅子上的薇爾絲特，一臉輕笑地說：「不是有那一個盡忠職守，憂國憂民的菲尼克絲公爵大人啊。」

　　「我也覺得菲尼克絲公爵大人是個好人選。」

　　薇爾絲特和靖努力地將魔王大人的繼位者這個問題，推給身為擁王派系首領的菲尼克斯公爵。

　　看著她們兩個人的作為，我自然也要跟上。

　　──死道友不死貧道才是做人的王道。

　　「我也認為菲尼克斯公爵大人會是一個很好的繼位者。」

　　看到我們三人甩鍋的作為，魔王大人輕笑了一下，便說：「我不知道原來魔王這個位置有這麼不好，不好到你們六個人都推來推去。」

　　「說真的，當魔王的話，還真的是沒有什麼樣的好處，還不如我一個人窩在自己房間裡，看書或畫自己喜歡的東西。」

　　「我同意薇爾絲特的話。」

　　「我也同意。」

　　聽到我們三個人的這般話，魔王大人輕摸著自己的額頭，嘆了一個口氣，便說：「你們三個沒人真心愛護魔王國嗎？」

　　「我可沒有說我不愛魔王國，只是想要打架的話，我都沒有問題，但要我全盤管理行政或參與決策就不用談，我這些年是還不夠累嗎？我可是怠惰卿呢，名為怠惰卿的怠惰卿耶，這些年勤勉處理公務到我都懷疑我是否要改叫勤勉卿比較實在。」

　　「我也是這樣認為。」

　　「我同意。」

　　「你們兩個，一個曠職了兩百年，一個才剛加入。那裡會懂我的感受啊。」

　　抱怨一連串的薇爾絲特，氣到從椅子上跳起來，對著靖和我大喊著，而坐在一旁的靖努力地安撫薇爾絲特。

　　「冷靜冷靜，妳冷靜一點，我們是同一陣線。」

　　「嗯，說的也是。」

　　靜下心來接受靖的安撫，薇爾絲特默默地坐回椅子上，繼續癱軟在椅子上。

　　「你們三個不當？那誰要當？」

　　看著魔王大人摸著額頭，一副頭痛的樣子，又看到旁邊那兩個推卸責任的人，我便對魔王大人笑著說：「魔王大人，這個問題的解決方式，其實很簡單，我們公平一點，採取投票決定好了。我們六個人之中，誰的得票最多，誰就去當繼位者。」

　　說完這些話之後，我偷瞄了薇爾絲特一眼，而一直癱軟在椅子上的薇爾絲特，突然地挺直了自己的坐姿一下，看起來她應該有接受到我的暗示。

　　覺得自己不夠誠意般，薇爾絲特便直接站起來，稍微地看了我一眼之後，就輕笑地對魔王大人說：「我同意灰的話。」

　　「我也同意。」

　　看到我和薇爾絲特的表現，靖也決定跟進了。

　　魔王大人又嘆了一口氣，面對著我們三個人說：「那你們決定是誰當繼任者？你們一起說。」

　　我們三個人互看了對方一眼，便點頭來表示理解彼此的想法，而一口同聲地說出我們的人選。

　　「菲尼克絲公爵大人。」

　　「菲尼克斯公爵大人。」

　　魔王大人看到我們三個人的表態，嘆了一口氣就說：「你們三個感情真好。我看也不用去問駿和達納提斯，他們兩個應該也是推給菲尼克絲。」

　　魔王大人轉頭跟蕾絲特說：「再來的處理方式，慢慢轉向菲尼克絲身上。」

　　「是。」

　　魔王大人交代蕾絲特之後，轉頭跟我們三個人說：「你們三個也不要置身事外，要像輔佐我一樣，好好地輔佐菲尼克絲，畢竟她也是你們坑殺出來的受害者。」

　　「一定會啦，魔王大人。」

　　「好的，魔王大人。」

　　「好。」

　　「那就先這樣吧。蕾絲特，剩下就交給妳了。」

　　「是。」

　　魔王大人的繼位者決定了，我們也平安地擺脫了這個重擔，唯一的受害者是菲尼克斯公爵。

　　──恭喜菲尼克斯公爵，賀喜菲尼克斯公爵。

　　這樣一來就皆大歡喜了，若不把菲尼克斯公爵這位苦主算進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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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如繞指柔般（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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