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 - 02 生前。學校與樓下的王阿婆

作者有話說：先說一些基本時間跨度會有點大，01章是幼稚園，02開始升上了小學，之後的時間跨度以小學，初中，高中和前夕幾個重要事件為主。5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VyqulA9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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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篇章=====================5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l1QcDaE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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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市裡有關係，當天賜升上小學的時候，明明比天賜小上一歲的張家寶卻成為了天賜的同班同學，本來林淑語的本意是希望兩個認識的孩子在一起有個照應，卻不想這兩個孩子的關係只能用水深火熱來形容。

張家寶因為活潑嘴甜的個性，再加上時不時會帶家裡的零食給同學分享，不久就成為了班上的中心人物；天賜總是坐在角落，修長的劉海蓋著眼睛，總給人一種陰沉的感覺，在加上張家寶有意無意的說他的壞話，天賜也在開學不久後成功的被孤立了。

所辛自幼天賜就已經養成了自己和自己玩的習慣，只是偶爾會以羨慕的眼光看著那些圍著張家寶的同學。

然而等他鼓起勇氣正要跟同桌的女生說話時，對方卻在他靠過去時即刻將連人帶椅挪動了遠離他。

天賜半張的嘴僵住了。

後來稀罕可以聽到那個女生和前桌的竊竊私語。

“唉唉聽說他每個星期只洗一次澡耶。”

”真的假的好髒哦。”

“身上會不會有蟲子啊。”

“嗚哇人家好想換座位啊。”

.......

捏著削得非常短的鉛筆，天賜低著頭，過場的劉海掩蓋著他眼眶中打滾的淚水。

不是的。

“骯髒鬼！”

我有每天洗澡！

“他身上有臭臭的味道。”

才沒有！

天賜幾次都想跟老師說些什麼，但是在老師看到他藍瞳的當下一閃而過的厭惡是多麼的清晰，得到的也只是敷衍的回答。

倒是同桌在多次向老師反映後調換了座位，他現在坐在一個人坐在角落。

.......

算了，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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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林淑語問他在學校過的怎麼樣，他都會回答。

“學校很好。”

其他同學在玩樂時；天賜在讀書，其他同學在打鬧嬉戲時；天賜在學習。

他的成績因此經常名列年級第一。

這倒是讓班上以張家寶為首的一些同學更討厭他了。

於是他又多了個外號。

“書呆子。”5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a1YTbp6i2

現在小學三年級，今天小測驗考了滿分，學校也早放學，於是天賜背著書包比平常還要早的時間回到了筒子樓下，被樓下的老婦人叫住了。

“天賜啊，今天很早吶。”

“王阿婆。”天賜乖巧地站在門口，老婦人往他的頭上摸了幾把笑道。

“聽說今天考試吶，考得怎麼樣？”

“今天考了100分。”

“哎呀天賜果然是厲害啊，來來來阿婆給你糖吃。”王阿婆在筒子樓的一樓開著小型的雜貨舖，供附近的客人和住戶購買生活用品，自然也有賣糖果，當即就抓了一把糖想要塞給他。

“謝謝阿婆......一顆就夠了。”在這個時候糖果可不便宜，天賜想要推拒，但他也真的很久沒吃糖了。

每次姑姑把糖果給他的時候，姑丈總是會皺著眉頭，而回到房間所有的糖果都會被張家寶搶去。

回憶著糖果的甜味，天賜最後還是忍不住從王阿婆的手中挑起一顆最便宜的大白兔奶糖。

甜膩的奶香味在嘴中擴散開來，他將糖果含在嘴裡，捨不得去舔它只求它在嘴裡多待一會——

“媽！”一道尖利的女聲從天賜身後傳來，他的身體立刻僵住了，不敢回頭，向阿婆道謝後就跑上樓去了。

一個身著工廠女工製服的女人帶著一個幼稚園小女孩快步走來，瞪了一眼天賜的背影，向老婦人呵斥道。 “那個小鬼又來？媽，告訴你幾次了，現在糖很貴，不要隨便送人是不會聽嗎？”嘴上說是這麼說，卻是將阿婆手上的那一把糖果奪過來放進自己的手提包裡，又開一旁的糖罐子抓了一把塞給女兒，嘴上還不斷地碎碎念著。

“唉那孩子可聰明著呢，考試100分吶，給他幾顆不會怎樣。”

“幾顆幾顆？每天幾顆一個月下來都快一罐子的糖了，100分又怎麼樣，小學生而已100分誰不會考啊！他老媽好手好腳不出去工作在那麼做雞，妓女的孩子能有什麼作為啊蛤！？”

“話也不是這麼說......”阿婆和女人的聲音隨著天賜上的樓層越高越發不清晰，天賜擦了擦發紅的眼睛跑回家，奶糖也在奔跑的過程中被他咬碎，迅速的消融著。

王阿婆的獨生子夫婦都在市區工作，週一致五會將阿婆的孫女，也就是現在毫不客氣將糖果塞到嘴裡的小姑娘，名字叫做佳佳的女孩寄放在阿婆這裡過夜，天賜雖然個頭小，但偶爾還是能幫助王阿婆看店方便阿婆去接佳佳放學，因此王阿婆很照顧天賜，將他看作自己的孫子照顧。

佳佳把嘴裡的糖果咬得咔嚓咔嚓響動，盯著剛剛大哥哥消失的樓梯吸了吸鼻子。

媽媽說的，要看好奶奶的東西，未來都是我們家的，這個大哥哥把佳佳的糖果拿走，佳佳的糖果就少了，大哥哥的媽媽不是好人，他也不是好人。

天賜回到了家裡，林解語自然是還沒睡醒，天賜回到自己的小房間，從包包中取出了考卷，拉開地舖旁的小櫃子——裡面裝了不少成績優越的考卷，滿分更是不在少數。

然而有什麼用呢？

媽媽不在乎。

在他第一次考了滿分，被王阿婆誇獎，滿懷喜悅拿著考卷遞給媽媽時，她也只是抽著煙，單單地看了一眼。

“哦，是嗎？”

自那之後，天賜就再也沒把考卷拿給她看過來，她也沒在乎，天賜拿出來今天學校的作業開始做，腦中卻迴響著剛剛婦女刺耳的叫囂。

“妓女的兒子能有什麼出息啊？”

滴答......

淚水滴落在習字本上，天賜擦了擦淚水，舔了舔口中沒剩多少的奶香味。

他要發奮圖強，他會有出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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