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聽到門鈴聲響起,周姨帶著疑問走出房門去開門,原以為是溫宇洐或方珞有東西忘了拿,所以又折回來,可一開門,卻看到沒見過的女人面帶微笑地看著她。
「您好,我找溫先生。」
「這麼晚了,不知道小姐有什麼事不能明早再來找少爺嗎?」周姨滿是防備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請告訴他,我可以帶回他朝思暮想的女人,他肯定連衣服都會隨便穿穿就下來見我。」女人的表情始終帶的微笑。
周姨帶著半信半疑的上樓敲了敲門,「少爺,抱歉這麼晚打擾你,有位女客說可以帶回黎兒,她正在樓下等你。」
房內沒有任何聲音,但不一會的時間,她果然看到衣服隨便穿穿的溫宇皓,白色長袖配花俏短褲?這是新潮流?
下樓看到那個女人時,溫宇皓覺得很眼熟,但說不出她到底是誰。
「溫二少爺貴人多忘事,我是當初打電話給安先生的女傭,我叫易之遙。」易之遙的舉止依然優雅,誰會知道她曾經是個女傭呢?
易之遙?好耳熟的名字,好像在哪聽過這名字,但溫宇皓想不起來。
「易小姐有辦法帶回黎兒?條件是什麼?」
「我要白婼芷。」這世間最難的選擇在於親人與愛人之間,應該說這根本就不是個公平的選擇。
「白婼芷?如果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那我想我們沒有談下去的必要。」溫宇皓轉身要上樓。
「呵呵,如果我帶她回來,但她會生活痛苦的日子裡一年,你也要她回來嗎?」易之遙又開始那一臉無法看透的笑容。
「我會陪著她。」溫宇皓的語氣是肯定的。
「後天的這個時間,我會把上官黎兒帶過來,而你們只準備好接受痛苦的折磨一年就好。」易之遙轉身離開。
黎兒,只要妳能回來,就算我會因此下地獄,我也不會再放開妳的手。
自從易之遙告訴上官黎兒可以帶她回去有溫宇皓的未來到現在剩不到一天了,可她依然拿不定主意,這麼多年來第一次任性的要求母親留宿一晚。
「最近是怎麼啦?老是一個人發著呆,要不給娘說說。」上官母親坐在正在觀月的上官黎兒身旁。
「娘,如果我為了一個男人而離開你們,你們會恨我嗎?」上官黎兒將頭依靠在上官母親的肩上,強忍著淚水,她多希望此刻的時間就此停住,她多希望聽到母親的謾罵要她不要離開。
「黎兒,妳為了我跟裕兒做的已經夠多了,娘不能這麼自私為了自己的感受而讓妳難過,如果強留你們姐弟倆留在我身邊會使你們難過,那娘寧願放手讓你們自由。」上官母親一陣鼻酸,女兒長大了,終究要嫁出去的,她知道的,但還是忍不住傷心,「黎兒不管妳到了哪裡,都不要忘記妳還有娘家,知道嗎?」
像是在給隔天要出嫁的女兒叮嚀事情般,母女倆這一晚聊了很久,上官黎兒潰堤的眼淚也在上官母親一句句關愛、一句句叮嚀後漸漸平復。
“娘,對不起,黎兒不孝,明天離開後,黎兒便不會再回來了,在娘跟裕兒的回憶裡,也將不會有我的存在,您會忘了黎兒替您到處說媒,裕兒會忘記他以前到底是黏著誰叫喊著姊姊,但是我不會後悔,娘,謝謝您的體諒,謝謝您的諒解。”上官黎兒默語,闔上眼,在母親的懷裡沉沉的睡去。
睡吧,在麗國的最後一個晚上了,明天過後,她將不再屬於這裡,這最後的親情、以後不會有的親人,就跟著睡眠一起塵封在記憶深處吧。
隔天一早,上官黎兒整理簡單的衣物,上官母親將手中的玉鐲給上官黎兒戴上,「這是妳外婆在我出嫁時給我戴上的,現在換娘替妳戴上了,以後若是有個小丫頭,就換妳給小丫頭戴上了,若是沒有,就給媳婦兒戴上。」
上官母親一陣鼻酸,「黎兒,不管妳到了哪裡,妳都是娘最親最愛的女兒,娘的雙手會隨時為妳敞開,只要妳想回來。」
像極了準備出嫁似的母女倆,上官黎兒這次雙膝跪下,「娘,黎兒不孝,恐怕以後再也無法對您行孝,不奢求娘的原諒,不管我在何處,我都會請求菩薩保祐娘的身體健康。」哽嚥的說完後,上官黎兒便拿著包袱離開了。
到了客棧,上官黎兒開始尋找易之遙的身影,掃了一遍整個客棧沒找著,她找了個靠門口的位子,從午時等到了子時,客棧的小二都已經開始打盹了,依然沒有看到易之遙。
當上官黎兒失望的準備離開時,「上官小姐久等了。」易之遙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易之遙身邊多了一個女孩,五官清秀,像極了易之遙。
「綺兒,教了這麼久,這一次,就讓妳試試。」易之遙向那個女孩冷語的道。
這個叫綺兒的女孩拿了一塊黑布將上官黎兒的眼睛遮住,然後點了一種不難聞的香,念著奇怪的語言,不一會兒她變沉沉睡去。
在等著上官黎兒回來的溫宇皓躺在床上睡不著,翻來覆去都在懷疑易之遙的話,隔天醒來,就會看到她了。
易之遙……易之遙……麗國被稱之為妖后的女王,好像也叫易之遙。
溫宇皓去書房查了一下關於易之遙的歷史,發現易之遙是自己的命送給護國將軍及九公主之手,這麼巧護國將軍也叫上官裕?
周姨急急忙忙跑到書房,氣喘吁吁的告訴溫宇皓:「黎……黎兒回來了。」
溫宇皓跑回臥室,淡淡的檀香圍繞整個房間,上官黎兒躺在床上。
一年了,她回來了,她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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