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貴族(二)6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nNSv2dFM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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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間,銀鬍老師卻一手搶過白皙子弟手上的紅酒,摔向那白牆,中牆之後,玻璃瓶便應聲碎開,紫紅色的酒染在白牆上,留下一道道紫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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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憤怒地咆哮道:「你們這樣的頹唐,和那些在金光中腐敗至死的廢物有何分別,只不是掛著貴族名目,又故作高雅的垃圾而已,你們好意思裝作高尚,自詡是國家的棟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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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貴族的榮譽,就是這樣嗎?平日說甚麼有節制,誓死捍衛,原來都是空話嗎?只敢說漂亮說話,叫別人去死,自己卻躲在一角喝酒嗎?」說著,又把幾瓶酒一扔到牆邊,又留下幾道的紫紅痕。扔出酒的雙手,卻在不停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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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老師帶著顫抖的咆哮,弟子們都血紅着眼,既是憤怒,不願肯定老師的說話,不願作自己是貪生怕死的人;但眼中又鑲着水晶,只差一點就滑到他們傅粉般的臉上,不知如何應對這個瘋狂的時局。6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JlAe7Wa1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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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憤怒與淚水的較量,那一方戰勝,則他們的未來就會如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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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他們就被教導遇上困難不可以流淚,就算流淚也不可以在人前流出,要作一個國家的棟樑、家族的頂樑柱。顯然,這樣的包袱對任何人都太沉重了,更何況只是一群入世未深的青年。在交際場合或小事上,他們或許還能以他們學習到的禮儀和風度,裝出和他們年紀不相稱的成熟,有說有笑,但內心卻是承受極大的不情願,內心淌淚,但外表卻總若無其事,以一貫的瀟灑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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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白牆圍住的花園中,五個青壯年的貴族子弟,一臉神色凝重,低下頭,經歷著人生中最重要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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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時代的變局中,他們所需要的,只是可以自諒的決定時,但他們卻顯得如此的無力,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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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沖心想:「都知道不快點下決定,就不必下決定,外面的綠衣社就會替他們下決定了。」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腳跺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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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啊!要麼死撐,要麼撐死,要屈服的,窩囊地活下去,不如殺了我吧!」要這些貴族子弟,不能自由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他們可是寧可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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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與淚水的較量,憤怒最終還是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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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不行,我們可不是垃圾。」楊沖拿起拳頭,捉得緊而又緊,把手上的青筋都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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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沉默已久的老師突然插嘴,冷冷一問:「那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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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沖此時已經氣血上腦,已無暇理會誰發問,也不想理會是誰問,便衝口而出地答:「當然就和他們決一死戰啦!還用問!」以其血紅了的雙眼掃視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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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慷慨陳詞之際,草地外的槍聲又近了一些,約莫還有幾條街道之遙了。當然,綠衣社要突破這些街道可需要不少的時間。但吶喊聲已隱約可聞,更突然之間,一聲巨響劃破長空,「隆….」的一聲響徹雲霄。雖然是在遠方響起,但卻異相刺耳,揚起了一陣塵煙,接着,「隆…..隆」聲又響起了幾陣,標誌著城內的某處,革命已經白熱化,使用的武器不只步槍,還用上其他威力更大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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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決一死戰,那還站著幹甚麼?等我發號司令嗎?我可不是你們的元帥。元帥自己出來收拾攤子吧。」以目視那皮膚白皙的子弟,暗示他該做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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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猶未已,急躁的楊沖便衝了出來,對皮膚白皙的子弟大喊道:「高斯克你就快點說怎麼辦嘛,難不成我們都要當垃圾嗎?外面的人都快殺到了,真是急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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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沖,你就安靜點好嗎?這麼吵可不優雅的,像甚麼樣?」說着,又裝着不把楊沖的話當一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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