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略特就是亞修,也是我。」
當希絲琳聽到這句話覺得錯愕,她很確定洛威爾是很認真的,而且很痛苦的在說這句話。雖然知道追問下去洛威爾會很難受,她還是試著問:「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艾略特是亞修以前分裂出來的人格。」洛威爾覺得既然都說出口了,就老實的告訴希絲琳。
「那你說艾略特也是你,這又是為什麼?」希絲琳內心雖然被亞修擁有第二人格的事感到震撼,卻因為想知道真相,壓抑內心的起伏。
「因為我就是亞修的哥哥。」洛威爾無助地看著前方,眼眶的淚水不斷打轉。
希絲琳震驚地看著洛威爾,洛威爾則是沉默了好一陣子,才又開口說:「亞修並不是天生眼盲,而是在他七歲的時候,『現實』*能力的突然覺醒才導致的。」(*註1)
註1:一般而言,其能力可以揭開被隱藏的現實,隨著能力開發可以還原、隱藏、改變,甚至創造現實,該能力本身具有的限制條件,導致過去覺醒者的使用分為觸覺及視覺。亞修(艾略特)所擁有的現實能力限制在雙眼上。
「可是亞修的能力不是『領域』嗎?」希絲琳覺得這一點很奇怪。
「那個能力是被『現實』所創造出來的。」洛威爾又在一次說出希絲琳無法理解的事。洛威爾看希絲琳的表情知道事情有點複雜,為了讓她好懂接著解釋說:「亞修的能力是國王當初在幫助亞修時,因為『現實』能力的反抗而導致的。」
「團長,你越說我越模糊。」希絲琳接收到太多的訊息量,一時沒辦法整理清楚事情。
「我就簡單地跟你說吧!」洛威爾決定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希絲琳。
「亞修在七歲時,『現實』能力覺醒,同時也失去了視力。後來才知道是『現實』的能力創造了第二個人格叫做艾略特,可是我們對亞修隱瞞了他覺醒的事及第二人格的存在。艾略特這人格不但看的見,還可以使用『現實』的能力。」洛威爾說到這稍微看了一眼希絲琳的反應,確認她是否有聽懂。便接著說:「隨著時間過去,艾略特對能力的掌握越來越熟練,開始濫用自己的能力。我當時跟蘇菲亞討論,希望能封住這能力。我跟蘇菲亞當時想到既然是人格分裂,利用國王『修正』*的能力,讓亞修第二人格消失,或許還能讓亞修獲得原本屬於自己的能力。」(*註2)
註2:主要能矯正人類的品性或精神意識上的缺失,而非治癒。
「所以你們帶著亞修去找國王?」希絲琳很意外這件事國王也有插手。
「沒錯,事情原本進展得很順利,可是艾略特這人格中途出現阻止,並打算殺了我們。國王最後趁其不備,強制進行修正,而艾略特則用『現實』的能力抵抗。」洛威爾說到這突然停頓下來。
「後來呢?」希絲琳心裡有些著急,想知道亞修到底發生什麼事。
「在那之後,亞修跟國王都昏了過去。雖然國王平安無事,亞修也恢復視力,但是亞修被創造出新的能力,他的記憶也受到影響。在他的記憶裡,艾略特成為了他哥哥,並把雙眼留下來治療自己的眼盲,我則成為了他哥哥的朋友。」洛威爾無奈地把事情的結局說出口。
「為什麼危城戰役後亞修看見國王還會說是國王殺了他哥哥?」希絲琳聽完後想釐清自己的問題。
「因為殘存在他腦海之中,身為艾略特的記憶被喚起,可是他認為是哥哥的雙眼要他看清真相。」洛威爾回答完後嘆了一口氣。
「所以......」希絲琳的話還沒完全說出口,就被洛威爾打斷。
「所以為了不讓亞修對現有記憶的認知察覺有異,讓艾略特這人格重新出現。就在國王願意親自承擔事情責任的情況下,我、蘇菲亞跟國王,決定一起隱瞞這件事,編造了是國王意外害死艾略特的事件,我則從哥哥的身分成為艾略特的朋友,就這樣維持這謊言到現在。」洛威爾內心非常的不甘心,全身顫抖著。
「謝謝你,就讓我也幫你一把。」希絲琳因為深愛著亞修,也不願看洛威爾這麼痛苦,主動說要幫忙洛威爾的忙。
「怎麼能再拖一個人下水。」洛威爾不希望希絲琳跟著淌這灘渾水。
「欸!我可是有條件幫你的喔!」希絲琳露出微笑。
「什麼條件?」洛威爾想不到希絲琳會這麼說。
「讓我當你的弟媳啊!」希絲琳露出更燦爛的笑容。
洛威爾一聽就知道希絲琳在開玩笑,便會心一笑後說:「早就認定是你了。」
希絲琳聽完洛威爾的一席話後,覺得時間有點晚了,就不打擾洛威爾,自己走回屋內。當她快走到房間時,看見亞修在她房間門口等著。亞修主動上前牽起希絲琳的手,並把她帶到希絲琳的房間。
「我有話想跟妳說。」亞修還沒等到希絲琳的回答,就直接把她壓倒在床上。
希絲琳完全不擔心亞修會對她做什麼,反而還主動親了亞修的嘴說:「你很害怕,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亞修雖然不意外希絲琳讀懂他的心,但還是想知道原因。
「以前就說過了,你在不安的時候,會故作鎮定,表現什麼都不在乎。」希絲琳笑著回答亞修老愛問的這個問題。
亞修起身坐在希絲琳的床上說:「我總覺得自己不像自己,總是會在某個時候感覺自己變成另一個自己。」
希絲琳坐起身子,用手摸著亞修的臉說:「所以你在害怕這樣的自己。」
「如果有天我因為無法控制而傷害到妳......」亞修看著眼前這位心裡深愛的女人。
「笨蛋,你會想傷害我嗎?」希絲琳笑著捏捏了亞修的臉。
「當然不會啊!」亞修堅定的回答。
「那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希絲琳牽起亞修的手,輕輕地把頭靠在亞修的肩上。希絲琳想起當初亞修跟自己提分手的那天,帶著微笑地問說:「你當時跟我提分手,該不會就是這個原因吧?」
「我那時候覺得我只剩下憤怒跟報仇,我不希望你被我拖累,甚至受傷害。」亞修面帶愧疚地說著。
「你真的是個笨蛋欸,你讓我這樣擔心你五年才是在傷害我。」希絲琳用手指摳著亞修的手心。
「對不起,我以為這樣對你比較好。」亞修為自己當初自私的決定道歉。
「我愛你,所以這次我換我在你身邊陪你,等你走出陰影,重新和我告白。」希絲琳滿足的微笑著,沉重的眼皮緩緩地閉上。
亞修握緊牽著希絲琳的手,想起當初相遇時也這樣陪著希絲琳面對問題。正當他要跟希絲琳道謝時,發現希絲琳已經靠在自己肩上睡著了,輕輕地替她撥好頭髮,小聲的用氣音說:「我想永遠當妳的笨蛋。」
隔日一早,希絲琳起床發現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簡單的整理儀容走到洛威爾他們的房門口。
希絲琳敲了幾下門,卻沒有任何動靜:「沒人在裡面嗎?」
「早啊!這麼早就來找卡洛斯啦!」洛威爾跟卡洛斯剛好從外面回來看見希絲琳在房間門口。
「你們這麼早就起來了,怎麼不再多休息一會兒。」希絲琳看洛威爾跟卡洛斯似乎很早就起床的樣子
「裡面還有兩個還在睡啊!」洛威爾口中說的正是威諾跟莫納達。
「那我就不打擾了,先帶卡洛斯去練習。」希絲琳伸出手,卡洛斯很開心地牽起她的手。
「就麻煩你了。」洛威爾放心的把卡洛斯交給希絲琳。
洛威爾等希絲琳帶走卡洛斯時,走回房間內。原本打算叫裡面叫醒還在睡覺的威諾跟莫納達,但是他們兩個早就起床不知道去哪裡了。洛威爾稍微觀察了房間,發現他們只有把武器帶走,心想應該是去做什麼訓練了。亞修這時經過了房門口,看見洛威爾獨自站在房間裡,他心想是否要為做天的事向洛威爾道歉。正當亞修還在思考的當下,洛威爾感覺有人在門外,回頭看向門口,發現是亞修在門口站著,好像在想著什麼,自己也不好意思打擾。兩人最後因為亞修回過神而相互對視,亞修裝做不在意的樣子離開門口,洛威爾則是看著亞修離開。
「在我眼前的你究竟是誰?」洛威爾自己對著自己說,這句話他一直很想問亞修,又怕聽到自己不想聽見的答案。
亞修在離房門口一段距離時停下腳步,回頭看洛威爾是否有跟過來,心裡想著一直想對洛威爾問的一個問題:「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誰?』」
當洛威爾坐在床邊想著要維持國王的謊言到什麼時候時,遠處傳來不尋常的雷聲跟爆炸聲。洛威爾覺得有事情發生,趕緊從窗口跳出去,往雷雲聚集處衝去。
洛威爾急忙地趕到,發現威諾跟莫納達正在樹林裡跟一群騎士對戰,天空的雷雲不時落下閃電。洛威爾立刻加入戰局,站到威諾跟莫納達眼前,對著兩人眼前的騎士打出一拳,這一拳打出的『波動』穿透了騎士的身體,接連的貫穿擊中後方站在同一直線的騎士。
「看來王國的騎士先趕到了。」威諾看著他們的計畫被搶先了。
「現在最麻煩的是天空那朵雷雲。」莫納達告訴洛威爾他們陷入困境的因素。
話才剛說完,雷雲又接連降下幾道雷擊,三人迅速的迴避,周邊的騎士們配合著雷擊,接二連三的向前進攻。
「我來解決這麻煩的雷雲。」洛威爾跳上空中,用雙手畫圈積蓄手掌上的波動,一鼓作氣的用雙掌往雷雲釋放積蓄的『波動』,雷雲因此被『波動』帶來的衝擊給震散。
洛威爾在準備落地時,握緊拳頭朝地面打了一拳,地面因為『波動』強力的衝擊遭到破壞,許多大小不一的碎石由內向外擴散。威諾跟莫納達早就看出洛威爾的下一步攻擊,所以兩人早就跳到洛威爾位置的上空,站在威諾浮在空中的米字型手裡劍上,以防遭到波及。威諾此刻也沒閒著,用『念動力』控制住所有被擊飛的碎石懸浮在空中,在一鼓作氣的往地面的騎士們攻擊。莫納達則俐落的操控傀儡穿梭在碎石雨跟騎士們之中發動攻擊。
「他們實在是太強了!」其中一個騎士害怕地說著。
一道電光突然從天而降往洛威爾而去,洛威爾不慌不忙地用左手食指跟大拇指接住,並用『波動』擊散閃電,在一旁的騎士們吃驚的停下動作。在閃電中的正是三大聖騎士*(註3)之一的查爾斯,而洛威爾手指夾住就是查爾斯的劍。
註3:被稱為三大聖騎士的人有三人,其級別皆為聖騎士,因為在戰場上創下了特殊戰功,加上戰鬥能力及天分都足以跟聖騎士長匹敵,被給予了部分特權,為了與其他聖騎士區分,特別被合稱為三大聖騎士。
「你居然看穿了我的攻擊。」查爾斯不斷在劍上施加力量。
「看到那片雷雲後,差不多就猜出你了。」洛威爾游刃有餘的繼續夾著查爾斯的劍。
「你們到底在策畫什麼?」查爾斯不相信洛威爾被通緝的原因,想知道真正的目的。
「你沒必要知道。」洛威爾在查爾斯的劍上施放『波動』,查爾斯連同他的劍一起被震飛。
「那就別怪我了。」查爾斯打算用『雷電』*(註4)的能力入侵風華山莊把卡洛斯救出來。
註4:能夠控制雷電、放電,甚至將雷電包覆在器物或身上,將雷電依附在身上時,可以擁有媲美閃電的速度。
洛威爾藉由『波動』所帶來的推進力,在查爾斯用『雷電』的能力離開前,衝到查爾斯眼前,狠狠的一腳踢飛他說:「有這麼容易嗎?」
「媲美聖騎士長*(註5)的三大聖騎士,居然被輕易的攔下來了!」這瞬間在場所有的騎士都很意外的在心裡這樣想著。
註5:聖騎士長為艾梅斯塔洛王國的騎士階級之一,位階僅次於聖騎士總長。騎士的階級由大到小排序為:聖騎士總長、聖騎士長、聖騎士、騎士,及見習騎士。3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bMd2xSoK7
「你果然還是強的像怪物一樣。」查爾斯站起身,身上不斷發出電光。
「你該感謝我把你攔在這裡。」洛威爾輕鬆自在的不做任何防衛。接著又藉由『波動』用肉眼跟不上的速度移動到查爾斯背後,在把他按倒在地的同時釋放『波動』產生巨大的衝擊,且揚起沙塵。
查爾斯在被按在地上時,用『雷電』從洛威爾手中逃出,飛到上空說:「開什麼玩笑!」
「那裡可是有更可怕的傢伙在呢!」洛威爾一瞬間又來到查爾斯身後,話語中提到的人就是亞修。
查爾斯意識到洛威爾又出現在自己身後,迅速轉身用又右手的劍向後揮砍,但洛威爾擋住持劍的手腕,用右腳把查爾斯往地面踹。查爾斯在快落到地面之際,全神包覆『雷電』,以閃電的狀態下改變方向阻止自己墜落到地面,及時的讓自己把劍插在地面站著,試圖停止自己向後滑行。如此華麗的化解方式,讓一旁的騎士們覺得精彩。查爾斯停止滑行後,看了滑行很長的一段距離,心想要是自己沒及時挽救,可能就受重傷站不起來了。
「看來必須在這裡打倒你了。」查爾斯拔出劍指向洛威爾,全身上下都迸發出激烈的電光,不敢輕易小看洛威爾。
「威諾、莫納達,其他人就交給你們了。」洛威爾一臉輕鬆的接受查爾斯的挑戰,且露出一副不想認真對戰的感覺。3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wh5IpzxwI
「好久沒看團長的戰鬥了,依舊是麼輕鬆自在。」威諾終於在這趟旅程看到洛威爾發揮一些實力的樣子。
「亞修是自信的輕鬆,團長則是自在的輕鬆,在某種程度上是同類型啊」莫納達感嘆這兩個向來的戰鬥都是輕鬆對付。
「是啊,真的很像,像到讓人覺得他們其實是對兄弟。」威諾也認同莫納達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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