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昨日的離開,文化季的準備緩緩在朝暾下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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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季往往是令人興奮的,除了在開幕式一堆對社會來說很重要的人士嘰嘰喳喳的說著自己的豐功偉業,說著要我們這些學生努力學習的話,其實這個部分的演講是不太需要的,因為沒有人會聽進去。畢竟開始演講不到三十秒,已經有人開始使用手機了,可能是在跟別班的朋友抱怨文化季為何不早點開始吧?又或者單純的玩一場遊戲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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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說,這些大人準備的活動都沒有什麼有趣的,除了——放飛儀式。放的鳥是白頭鷹,象徵自由、獨立以及力量,這是我在這個學校的第二年,每次看著放飛白頭鷹時,心中總會有一種想跟牠一般飛翔。雖然我知道那隻白頭鷹是社工養的鳥,結束之後會再被抓回來,我為什麼知道?想想看,我們都知道社工養了一隻老鷹,牠的喙上面有一條很深但不至於裂掉的疤痕,而學校每次放飛的老鷹,都跟社工的白頭鷹長得一模一樣,連疤痕也是,即使如此,看著鳥飛翔還是感覺不錯的,那不是永遠的自由,卻是一時的暢快,大概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吧?我對那隻白頭鷹。等我從牠身上回過神時,放飛儀式已經在所有人的掌聲中落幕,而文化季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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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班是做鬼屋的,顯然膽小的我不可能是扮演鬼的人,所以經過多數人的決定——我負責外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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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外場這個工作本該是最無趣的,可偏偏我們的鬼屋計劃大受歡迎,連個喘息的時間都沒有我帶著疲憊的笑容迎接前來的顧客。真是令人心煩啊,為什麼這群客人總是喜歡花錢嚇自己呢?我真的不懂這樣做的目的。不過多虧人多,時間似乎變得更快了,不過幾次眨眼,換班時間就已經送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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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睡會吧!」昏昏欲睡的我如此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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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憊不堪,我走在人潮中間,就像逆流而上的魚兒,不斷擠開中間的水流緩緩的移動,經過一番漫長的行走,總算來到體育場後面的倉庫。沒錯,這是我常常跑來睡覺的地方。倉庫前有著軟綿綿的人工草坪,周圍又有樹木全力的遮擋,偶爾透下的陽光帶著些許溫暖,不潮濕、不冰冷,簡直就像為了歇息而生的<聖地>。在這種環境下閉眼,我不到三兩下就成功的入睡了,沒設鬧鐘或許會睡過頭吧?腦子在意識清醒時最後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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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透著綠葉溫柔的白光,出現一個向我招手的模糊黑影「再見呦!尾山同學」隨著意識逐漸恢復正常狀態,眼前的黑影越來越清晰,是那名女子,只是她穿的不再是那晚的黑色連衣裙,而是我們學校的校服,校服在那曼妙的身材上,不管搭配什麼都可以完美呈現衣服的特色。那件微微飄逸的制服裙揮灑著青春的色彩,完全看不出那晚的深不可測,寬鬆的外套可是加重了慵懶感。即使如此,那天接觸時的成熟依然隨著女孩眨眼瞬間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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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往附近仔細一看居然是在我家外面的那條小路,身著成檳校服的女孩跟我道過別後就準備返回她的家中,不知怎地我想去伸手抓住她,接著陷入一片漆黑,我嘗試叫她的名字,可惜發不出聲音。現在想想,我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呢?我從漆黑不斷的往下墜,沒有終點,像是過了很久,漫長使我無奈的閉上雙眼,沉沉的清醒,被大樹遮住陽光不太刺眼的照射在我的眼皮,果然是夢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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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經歷短暫的夢境,睜眼却已是豔陽高照,那種會咬人的太陽。要不是我睡在樹蔭底下,而是在中庭的長椅,想必現在我一定像極了火烤過的木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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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著些許發麻的雙手,我把自己的身體撐起,非常吃力,畢竟麻得有些沒肢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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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后,我看著草地發呆,腦袋還是不太清楚,也不知是幻聽還是靈異事件,竟然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往聲音出處探去,前者跟後者我都答錯了,聲音的主人真的存在,就是那個在夢中也不願意放過我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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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山同學,午安啊!」女孩穿著白襯衫,露出鬼魅般的笑容跟我打招呼。笑容讓我有點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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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在這裡?」我想大概是因為起床氣,我稍有不悅的問到,順便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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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態度不甚佳,她依然禮貌的回答「來逛逛文化季順便辦理入學手續。」後,推了推自己的圓框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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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接着我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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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們還沒互相自我介紹來著?」女孩將一只手指放在了下嘴唇,像是思考般說道「我是庭野 璃咲,興趣是非常非常多,今年17歲!我只知道你姓尾山,還不曉得你的名字呢~」庭野璃咲友好的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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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山 蒼一郎,16歲,男性」平淡的帶過,沒打算討好的回答,看著騰在空中對方的手,出自於恐懼,我無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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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明明說是高二,為何是17歲?這個問題在後面庭野璃咲入學,我才知道的一個關於交換學生的小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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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一郎?不錯的名字啊~我以後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嘛?」她明明只見過我這個人兩次面,却親暱的喊著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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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你」我在想,庭野璃咲她哪時候會對我冷淡的態度而放棄跟我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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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來思考了一會,正當我以為要就此告別時,庭野璃咲的聲音再次響起「蒼一郎你在哪一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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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她不知道什麼叫尷尬嗎?說實在我那時覺得挺尷尬的,因為我的臉一看就是不想繼續下去對話的死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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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3班」迫於禮貌與尊重,我還是正常的回答她,下意識卻開始不耐煩的把玩自己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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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班啊~真可惜,我被分到的是1班,如果在同一班該有多好啊!」宛如可惜般的嘆息隨著庭野璃咲的話音結束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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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所以我只是擺出一副「嗯,是啊,真可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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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也是這麼覺得的吧?」可惜化成尷尬至極的微笑,看來她自己也注意到了這尷尬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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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吧」我知道自己如果說不覺得應該會非常麻煩吧……「話說現在幾點?」而我這種不確定的答案必須馬上轉移話題,順帶一提,我其實是真的想問時間,因為我還必須趕回班上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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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8,開放給外人進入的文化季差不多也要結束了,聽說你們還有歡慶在閉幕式結束後?真想参加啊!」庭野璃咲吐了吐舌頭露出調皮的表情,像是想要悄悄的闖進歡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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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過晚上很熱,我不喜歡。嘛……這時間我該離開了,要去准备收拾班上。」我自說自話的站起來,離開這個女孩,一句道別也没有,也没等她說出下句話。那時我只是忘記而已,像每個人有時都會很正常的忘記這種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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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班上,我像是什麼都沒發生般的跟朋友解釋自己為何遲到。因為我不小心睡過頭了,而且沒設鬧鐘,僅此而已。
——待續——
庭野璃「咲」:「ㄒㄧㄠˋ」「x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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