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倉促地上了一輛外身鮮紅,車頭上卻沒有任何牌子的巴士…… 然而在這段繁忙的時間裡該是人來人往像蜂巢一樣,可他瞬間給懵了,看到車箱裡竟然是空空蕩蕩,連一個乘客也沒有…… 可在張惶失措下,他卻靠在窗外癡望著明媚的陽光,照射著山鞍上的一座座電塔,而前面還有一個清澈見底的小水塘,心情從驚慌瞬間變得愉悅…… 過了幾個小站,他轉頭一看,上車的人們也漸漸增多,可讓他注目的是,一個短髮女學生站在柱子旁看書,而書本還差點蓋住她的臉龐,不過她絲綢般的頭髮在陣陣微風中飄逸,已經讓顯承的心泛起漣漪…… 他情不自禁地靠近女生,還匆匆拍下她的側面…… 而她卻對此事渾然不覺,依然對著書本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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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間,已經過了兩站,女生不由自主地下車,而車外還是一條空蕩蕩的大街,旁邊的房屋只有兩至三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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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有一幢名叫“文德女子中學”的四層高建築。在那裡學生都是穿著藍圍裙,白恤衫的校服,就像剛剛在公車上的女生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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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也踏進了該校校門…… 當地的老師並沒有對她有任何異樣目光,反而帶著微笑跟她打了個招呼…… 毫無疑問,她正是該校的女學生……她踏進教室,同學們都是跟平常一樣聚在一起不是談著陳百強,張國榮就是互抄功課,而她卻伏在桌子上玩弄橡皮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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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個名叫利蘭的女生走向她座位前,問道:「喂!阿德! 妳究竟喜歡誰呀?」 「偶像……我想是陳百強吧!他廷帥氣的!」她帶著一副茫然不知的面容回答道。 「其實,我對他們沒啥興趣……」 「既然這樣說,我也不瞞妳了! 其實整天想著會考的事,根本就沒有空去理會甚麼偶像。」 「那就最好了!」 利蘭今年20歲,留級多年,現在跟女生同班,也是她唯一的好友…… 每次小休時間,兩人都會坐在一起,一個教歷史,一個教數學,午膳時還會一起去福利社買東西吃,毫無疑問她們甚篤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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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開心時光就這樣過去……霎那間,距離放學時間就只有一個數學課,可她卻熬不住大半天的疲倦,在窗外的陽光照射下,朦朧地閉上雙眼,睡著了。 授課的李老師,只是面面相覷,倒抽一口氣,視線又轉向黑版上的數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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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生后座利蘭也只專心地抄筆記,似乎沒注意到她…… 放學鐘聲響起,其他同學紛紛收拾書包離開,而利蘭待在仍然睡著的女生旁邊,把剛剛抄好的筆記塞在女生的書包裡,離開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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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蘭又在中四課室樓層來回踱步良久直到逢魔之時…… 女生又在明媚的斜陽下醒過來,矇矓地環顧課室周圍,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離開了學校,然而在她感到張惶失措時,利蘭回到教室…… 「阿德,看妳醒來就好了!」利蘭鬆了一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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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倉促地將書包放在桌子上,赫然發現自己的數學筆記放在眾多書本前面,讓她瞬間愣住,而她翻開筆記又發現,小睡前所抄的公式跟數題只有半頁多,不過現在卻多了好幾頁,這下子,她澈底給懵了…… 「這些全是在妳小睡時我幫妳抄的!」利蘭站在女生身後笑道。
「謝謝妳……咱們一起坐公車吧!」女生抿嘴笑道。 「公車?平常妳不是騎車的嗎?」利蘭一面狐疑,問道 「我的自行車剛剛壞了,家人把它拿去修理,過兩天才有呢!」 「就是這樣啊?不過今天要跟老媽一起吃飯……」 「那……就下次吧!」
兩人就這樣告辭…… 女生踱步來到公車站,看到一輛全身鮮紅,沒有任何牌子的單層巴士跟早上的那輛一模一模,正駛進此站…… 她遲疑了一瞬間,還是踏上了…… 下班時間應該是人來人往,像蜂巢一樣擁擠,可車上卻空蕩蕩,只隱約可見一個男生站在車尾低頭看書……這個場景瞬間讓她愣住…… 而那個男生就是顯承,他剛剛從錦田離開,現在還依舊對著參考書埋頭苦幹…… 而女生卻因此而不自覺地對他感興趣…… 此時,一張小紙從顯承的褲袋裡飄落在地上,可他卻渾然不知……感到好奇的她匆匆地把小紙撿起,翻開那一刻她再次給愣住……居然是張准考證…… 「究竟要不要還他好……還他……不還他……」 似乎面對心儀對象的她,內心不停躊躇,腦海亦變得茫然不知所措…… 過了兩個站,女生下車回家,顯承仍然留在車上…… 直到他不由自主地摸索褲袋,才發現裡面是空空如也,又環顧四周卻一點都看不到那張“准考證” 讓他澈底給懵了…… 「就是最重要的東西偏偏要給風吹走!」他悻悻然把書本砸在地上,對天埋怨…… 可過了一瞬間,他的心情再次回復平靜,似乎覺得“准考證”那張小紙終有一天回到他的身邊……當公車到達上水,他下了車,踱步回家時路經一個場面墟冚的市集,林林總總的商店茶餐廳皆匯聚於此…… 但對他而言,一點也不稀奇,是他日常來往的地方……車仔麵,紅豆冰,馬拉糕都是在這裡嘗,嘗久了便會膩…… 霎時,顯承來到咖啡店,看到老闆在廚房裡熱情地向他招手,笑盈盈道:「阿承,你回來了……」 他感到愕然,想不到只是一個偶然見面的老闆,居然對他如何親切,更像視他如己出…… 「嗯…我回來了!」顯承回到今早的座位 「慢慢享用吧」他把一杯熱騰騰的咖啡端在顯承面前…… 儘管燈光如何猛烈玻璃瓷器嘈雜聲惹人煩亂,不能安靜…不過對他而言,總算是個難得一覓的好地方……沒有閒人的吵雜聲,喧鬧聲……沒有情侶打情鬧悄,惹人妒忌…… 也就在此時他喝了一小口咖啡,身子卻猛然變得疲憊,他嘗試猛力敲打額頭,還是不由自主地伏在餐桌上矇矓地閉上眼睛…… 老闆離開廚房乍見他昏睡的樣子……只是搖搖頭
「唉!真是的!」 他又繼續幹活……
當顯承再次睜開眼睛,天色已亮,令人垂涎的咖央多士和白咖啡端在他面前,然而乍見老闆卻伏在餐桌上睡著了,讓他瞬間給愣住......可他摸索衣袋時,准考證居然失而復得,更甚的是翻開書本,赫然發現上面的答案通通不見......
張惶失措的他只好落荒而逃跑到公車站......
然而,又是昨天那輛紅公車駛進來,他上車那一刻,瞬間給愣住,短髮女生早已坐在窗旁的長椅上,她仍然低頭不語地對著書本埋頭苦幹,頃刻,有枝原珠筆從她的書包裡掉落在地上並翻滾到顯承腳邊......
而他不由自主地把它撿起
那枝原珠筆筆尾貼有「崇德」兩字的白色標貼,顯承對該字的意思遲疑了半分鐘,還是悄悄把它塞進衣袋裡,與此同時,昨天所拍的照片也從該處掉落並飄出窗外,然而他卻對此事渾然不知......
霎那間,過了好幾個站,乘客和女生陸續離開,只剩下顯承一人,凝望著濃蔭敝空的小樹林,美麗的艷陽,令他黯然失色......
頃刻,他不由自主地摸索衣袋,赫然發現照片不翼而飛,在張惶失措之時亦得悉照片已經飄出窗外......
然而,悵然若失的他,又瞬間感到疲憊不堪,並昏倒在長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