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愛年華 - 番外（玄武篇）：兄弟之情

說起來，我對白虎那小子的印象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傻」。

誒？

我可不是故意詆毀他的哦。

只不過，從我降世到如今，這麼多年的歲月，還真沒有看過像他這樣的傻小子。

記得，我剛才誕生的時候，只是一隻靈力低弱的神。

比起文韜武略的朱雀和才華洋溢的白虎，我簡直沒有半點的優點！

不要說眾仙都不看好我可以統領北方的領地。更甚至，連天神幾乎也要放棄我了。

因此，我常常孤零零地一個人待在湖泊。

白虎有一個奇怪的毛病！在眾仙都不想接近我的時候，他偏偏死命地纏著我，拉著我東來西去。

他喜歡搖著扇子，風度翩翩地站在柳樹下，低頭看著湖水中的我。

可是，路過的侍女偏偏喜歡偷看他。

「你這隻烏龜別這麼陰沉沉，看了多嚇人，其他人不知道，還以為我搶了你的烏龜蛋呢。」

「……」

去你的！本神君有沒有結婚，哪來烏龜蛋？又不是母龜，哪能生出來！

「來，陪我去人間走一走！」

「……」

「你不出聲，我就當作你答應。」

「我才不跟你去。」

「不去就是烏龜王八蛋！呃……你本來就是一隻烏龜。」

「誰是烏龜？我是神龜好不好？」可惡！怎麼越說，我越覺得自己是隻烏龜呢？

「既然這樣，隨我走一趟也沒有什麼好怕的吧！」

「走就走。」誰怕誰！

他常常用激將法，可是我偏偏又常常上當了。

於是，我們的友情就這樣奇怪地發展起來了。跟他遊歷紅塵的我看盡了很多東西，秀麗山河，黃金美人，世間能有的一切都看過。

不過，比起那些，我更喜歡看白虎這個人！

咦？

聽到我這麼說，不要以為我是一個斷袖啊！我只是喜歡看他傻氣的舉動。

自古以來天界都盛傳白虎神君風流多情，傷透無數少女心。其實，那可是一個巨大的誤會，荒唐至極的謠言。

只因，我親眼看過他如何地不善於應付女子，尤其是傾慕他的女子。

白虎擁有一副好皮相，加上溫和溫柔的個性，凡是見過他的紅塵女子無不春心芳動，就連天界不少數的女仙也是他的愛慕者。

他在人間街道散步，總是被會無數閨女扔錦囊、香包、手帕、玉佩等等。

最誇張的，我還見過有女子扔私密的肚兜給他！

而他嘛……

不是被砸傷額頭，就是被女子的大膽直率嚇得耳根通紅。

曾經有一個剽悍的人間女子看上他，逼迫他成為壓寨鄉公！他不願，那位女子就將他五花大綁抬回山上，準備「霸王強上弓！」

關鍵時刻，他從窗戶狼狽逃走。

那名女子不死心，騎著馬追趕他，還拿著箭射殺他！毫無形象地大喊著：「你死了也是我的人！」

他毫不回手。

只顧騎著馬逃離，面對雨箭，左閃邊躲，還差點從馬上摔下來！

事後，我困惑不已地問道：「你怎麼不還手？十萬天兵也不是你的對手，難道你還將區區的凡夫俗子看到眼裡？」

他搖搖頭，「我堂堂神君，怎能和凡人計較？何況，」停頓了一下，然後用認真無比的語氣說道：「我堂堂男子更不能對女子動粗。」

「……」

好吧！既然他本人都不介意被射成箭豬，我又有什麼好擔心呢？

可是面對剽悍的女子，你應付不了，那麼溫柔似水的總該應付自如吧。

後來，我又得到了證實，這種想法是特錯大錯的。

有一次，他走在街道上湊熱鬧地觀看馬戲表演，無無端端地被繡球拋中。

「姑娘，在下無意要成親，還是收回繡球吧。」

他將繡球還給人家姑娘，可是人家姑娘一見他的相貌就兩眼發光，「公子，你嫌棄小女子嗎？」

白虎拱手行禮，「非也。姑娘乃是天香國色之姿，只是本公子……」

還沒來得及拒絕，人家姑娘的爹爹也一眼看上他的風度儀表。

「公子，你和小女的因緣乃是上天注定。不必推遲了。來人，請這位公子拜堂成親！」

結果，他又被人軟硬兼施地推到拜堂之上。

他覺得情景太混亂，沒法說清自己的意願，只能等和新娘子獨處之時才好好地作一番解釋。

可惜……

他的如意算盤打不響！

那位拋繡球的嬌滴滴女子坐在大紅色的喜床上，哭天喊地地要成為他的妻子！

「姑娘，在下並非你的良人，你又何必如此……」

人家姑娘可不想放過他這個相公，哭喊地撲向他，一邊哭泣，一邊靜悄悄地拉扯他的衣帶。

「姑娘，男女授受不親！」

他廢話連篇地拒絕著，人家快手快腳地拉扯著。

看到他袍子被扯地亂七八糟，堂堂神君快被「強暴」的情景，我實在忍不住為他出一口惡氣，化成小烏龜，狠狠地咬住了那個姑娘的一個小指。

姑娘大驚地花容失色，然後就昏過去了。

「這……」

他一副神遊在外，慢了好半拍才回應過來，「玄武謝謝你。幸好，有你在。」

我笑了笑，毫不客氣地說道：「當然。」要不，你的貞操就不保了！

不過，等我們都逃離現場之後，他的表情就有點憂鬱。

該不會在後悔失去美人在抱的機會吧？

「玄武，我的心有點內疚。」

什麼？我幻聽了？

他抬頭望著一輪明月，誠心誠意地建議道：「下次，如果再遇上這種事情，我覺得玄武你應該選擇一個更憐香惜玉的方法去幫我。」

「……」

我簡直翻白眼。

你也知道會有下次？你再憐香惜玉下去，下次就直接變成那些女的口中食。

我有時候真不明白虎那小子在想什麼的。不過……

後來，這樣的趣事變少了，因為我和他的來往漸漸變少了。

原因，本以為我是一個不中用的神，怎料某個意外之下，我才發現自己的能力是能將一切的能量化為烏有。

簡單而知，雖然不能攻擊別人，但是別人想用靈力攻擊我是沒用的。

真是因驗了，人間某位詩人的話，「天生我才必有用。」

雖然我很高興終於自己不用再被人看低，但是和他疏與來往的感覺也不好受。

因為三神的力量聚在一起就能抵擋天神，二神的力量加在一起通常都可以威脅天神的地位。因此，天神不樂於看到我們四神之間融洽相處。

因此，當我有資格當上北方守護神的時候，白虎就減少了相見的次數，不想引起天神不必要的猜忌。

不過，私底下，我們的關係還是很好的。

就連他喜歡上了青龍神女一事，我也會知道。

其實，我想大概沒有瞎眼的人都應該知道。畢竟祭天之日，他對著青龍神女看呆的模樣，還真是傻乎乎。

讓我不得不感嘆，他終於有點對得起「風流成性」的謠言了。

可惜啊！可惜啊！

青龍神女卻看上了朱雀那個冷冰冰的小子。最後還因為那個小子而被除神籍。

後來……

很久的以後，我才知道當初跳下輪迴之道不是朱雀，而是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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