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練習寫作第一回 - 失憶前的信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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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前的信

霓詩

Sep 26, 2017

559

6 分鐘 1,945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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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白雲，快速的轉換畫面，從二樓陽台，墜落。

疼痛，讓“維”短暫清醒，直到昏迷的那ㄧ刻，還烙印在維的腦海裡。

醒來時，有一段時間了，“咦？這裡是那兒？”

“這裡是醫院啊~”先生你醒來了，應聲的是凜然醫院的護士。

環顧四周，白色系的天花板，牆壁，以及白色的床單。

左腳打上石膏，掛了起來，左手纏滿了繃帶，動彈不得。

看來，掉下去的一瞬間，是左半身著地的，傷得可重、可輕。

床邊坐著一對男女，“維”!!露出疑惑的表情。

他堅強的，對著眼前的兩位問到，“那...那個兩位是誰?。”

聽到這的兩位瞬間抬頭，首先是男的說話了。

“孩子，我們是你的父母親啊！”你已經在這家醫院，住上一段時間了。

“一段時間，到底有多久”，還有你們是誰啊？

“喔喔~我可憐的孩子，維兒”，不記得我們了，說話同時還帶有哭泣聲。

醒來快一星期了，爸媽每天都會陪在我身邊，但總覺得少了什麼，旁邊病床上的男子每天都有人來看望他，而我呢？

其實一開始也許多人來看望我，只是他們一進來，我茫然望著他們。

但我完全不知道來的是誰，病房擠滿了一堆噪聲，這時的我才發現安靜有多美好。

最後，是爸拉著他們走出去，或許是要跟他們說我失憶了。

那是住院的第七天，正好是個情人節。

對於一個失憶者來說，那可能是無聊的一個情人節了吧。5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zmcg4w5Nb

畢竟我也只知道爸爸媽媽，還有我叫趙立維。

爸媽隻字不提那時的事。

旁邊病床的男子已經出院了，但臨走前突然來到我床邊，遞給我一封信。

我愣了一會，直到那男子走了。

爸說過兩天沒什麼特殊情況才能出院。

下午，爸媽都去工作了，我又孤獨了。

病房門開著，我歪著頭看到門外來來往往的人，心裡空蕩蕩的。

於是閉上眼，假裝睡覺，這樣，我就可以欺騙自己並不是沒人在乎我，只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

迷迷糊糊地，聽見。

“喂！”

咦？是有人在叫我嗎？

一個女孩，扎著兩條直直的麻花辮，笑靨如花，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穿著黑白相間的運動衫，站在我的病床前。

她是誰呀？難道是....？啊~不～，我完全想不起來，她的名字了。

她輕輕地俯下身，問：“你沒事吧？”

我看著她，那雙烏亮的眼睛，好漂亮。

她說她是我班上的英文課代表。

同學一年了，我卻和她不熟，連名字都沒記得。

只記得有一次自己忘記交作業就跑去上體育課，於是她就跑遍整個學校找我。

當我在藍球場看到她時，她氣喘吁籲地叫我名字，我應了一聲，她才驚訝地說：“原來那人是你，我還以為……。”

“她，好傻哦。”

“呵～”傻傻的看著她，不經意笑出聲來。

這還是住院以來第一次笑得那麼開心。

“你沒事吧？聽說你失憶了”，她又問了一句。

沉默許久，女孩不說話，像是在思考什麼，寧靜，美好的寧靜。

她好像有些不自在了，張開嘴想說什麼，又合上了。

我把頭歪過另一邊去，不去看她。

感覺好奇怪，她明明就坐在旁邊，卻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她走了嗎?稍稍轉過頭，她在看窗外耶，看什麼呢？

“咳咳，我渴了。”

“啊？”女孩這才回過神來，“哦，哪個杯子是你的？”

廢話！桌子上只有一個杯子。

看著女孩閃著亮光的大眼睛，我生不起氣來，只好用目光望向桌子上那個淺藍色的杯子，示意她：“水壺裡有水。”

她走到桌子邊，俯下身，捧起地上的水壺，兩條纖細的手臂像牙籤那麼細，真擔心她會拿不起。

她左手提著壺柄，右手托著壺身，一股水從壺裡劈裡啪啦地跳進杯子裡，冒出的水蒸氣遇冷液化成小水珠，徜徉在她的周圍。

她左手小心地拿著杯子，右手扶起我的背。

“小心燙！”她溫柔地一聲叮囑。

我的嘴唇貼近杯沿，一口又一口地喝著這杯溫暖的液體。

水蒸氣液化放熱，溫熱的小水珠親吻了我的臉頰，溫度剛剛好，溫暖到心裡去了。

我抬眼看到她正在我面前，那麼近……。

一杯已盡，女孩把杯子放回桌子上，又坐下了。

她的目光不知道該放在哪裡了，手不自然地抓著椅子邊。

“你好好休息，同學……早點康復……”，她小聲說到。

又是一大段的沉默。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你走吧。”

“那……我走了。”

兩句話幾乎同時說出，結果卻是不可改變的：“她起身，背對著我，向前走，出了那扇門，就再看不到她的背影了。”

她怎麼沒回頭？我以為她會回過頭，告訴我她有多在乎我。

不過，她沒回頭也好，這樣，她就看不到我的淚，感動的淚，不捨的淚，心酸的淚為她而流……。

第二天，我總算出院了。

我想馬上回到學校，問她的名字，並且發誓這輩子都不再忘記。

可是還沒有完全康復，只能在家休養了一個長假。

公交車到了回憶中那所醫院站點停下了，我下了車，媽讓我給住院的外婆送飯。

在乘公交車來的一路上，“突然想起她。”

走進醫院，寬敞的大廳，好多條通道，都通向哪裡呀，“有沒有一條通往與她的回憶？”

我是呼忘了問外婆在那間病房。

醫院真像一個巨大的迷宮，“我在這裡遇見了她，卻不知她找我有多難。”

在記憶面前，我不敢相信她真實地來看望過我。

外婆在哪裡呢，不如問問護士吧，我報出了外婆的名字，有點不好意思。

護士姐姐給我指路，“她來時是否也不好意思地問過護士姐姐，我在那間病房？”

推開病房門，“外婆……。”

她在看到我時是如何努力裝作笑的樣子的呢？

我打開放飯的保溫瓶，拿出飯時差點把湯給灑了。

她給我倒水時，為何能那麼小心、淡定。

我看著外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在那天低聲地說了一大堆話，我居然沒有用心聽，現在，想听也沒機會了。”

外婆吃完飯，我該走了。

我以為我會回頭看看外婆，告訴她我有多在乎她。

可是，我沒想到我哭了，不知道為什麼，為了誰。

我不想讓外婆看到我哭，讓病了的她牽掛我，便不回頭。

她不回頭看我，也是因為那樣嗎？

走出醫院，等公交車。

不知道會不會等到一輛回到曾經的公交車呢？

無望的等待……，她可能會從記憶中走出來。

等待中我記起了，隔壁床那名男子，臨走前遞給我的那封信。

原來那是一封分手信，而那名男子是受到委託拿給我的。

原來那天，女孩出現的那天，便是來看我的，那女孩、那女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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