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夠好喝的！好喝到我內心彷彿放起了煙火。那是一種我沒吃過的甜，混著蘋果跟梨子的香味，一口吞下去一股熱氣從胃裡出來，讓我整個人都暖烘烘的。我不能控制自己的微笑，臉皮麻麻的，腦袋卻比往日還清楚，甚至覺得自己瞬間變得強壯。
「好喝吧，我們自己釀的。」
我舔嘴點點頭，還在適應這種微醺。
「我敢說是用屋子外，那兩棵樹的果實釀的，對吧？」老麥可厭惡寫了滿臉。
我覺得身為一個客人，這老頭實在很沒禮貌，主人好心招待的東西，不喝就算了還嫌棄。不就是個老人，跩個屁啊？
「我覺得很好喝，身體都暖起來了。」我幫著亞當說話。「那兩棵樹上的果子一定很好吃。」
「好吃？小子，那果實有毒，你知不知道？」老麥可白了我一眼。
「你騙人。」我吸了吸自己的口水，沒有澀澀的味道，肚子也不痛，手腳也很有力，完全沒有中毒的跡象。「我小時候因為吃了太鮮豔的香菇在床上躺了好多天，根本不是這種感覺，你以為我沒中毒過啊？」
「這個毒可不是拉拉肚子吐一吐，還是喝難喝的藥草湯就可以解決的。」老麥可表情突然溫和，身體往椅背上一靠，一副要好好欣賞我中毒而死的樣子。「這毒會在你的身體裡生根，侵蝕你每個細胞，讓你的身體發出腐爛的惡臭…。」
我聞了聞自己的腋下，真的很臭欸，但你又多香？我皺眉看著眼前掛著破爛衣服體垢溢出的髒臭老人：「你以為自己很香嗎？！」
老麥可聽我頂嘴臉色一變，我從嘴型都可以看出他「死小孩」三個字已經在嘴邊的同時，女主人從屋後走出來了，全身清香皮膚閃亮穿著一身皮革勁裝。
「我好了，老頭，換你去清洗一下。」
老麥可可能被嚇了一跳，捧著女主人帶來的臉盆毛巾與香膏，吞回嘴裡的咒罵乖乖走到屋後。
老頭一走，亞當衝著我一笑，又幫我倒了點酒。我們三人碰杯，仰頭一飲而盡。
「這酒真好喝，是用什麼水果做的？」暈暈的，我口齒不清地問。
亞當和我一樣，臉紅紅聳了聳肩：「我忘記了欸。」他轉向自己的老婆，問：「夏娃，你記得當初給我們種子的人說那兩棵是什麼樹嗎？」
「他只說是有魔力的樹，吃了會變聰明變強壯。」夏娃回答。
喝過酒的夏娃臉頰紅撲撲的好漂亮，跨下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我隱約知道對她有這種感覺很沒禮貌，於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一手掐著自己大腿根，隱忍著那悄悄爬上小弟的奇異感覺。
「那麼送你們種子的人又是誰？」我拋出問題，由衷希望他們夫妻倆不會發現我的異樣。
「是鎮上的魔術師。」亞當回答：「那時我和夏娃…。」
亞當說到這裡明顯頓了一下，我感覺到夏娃在桌底下偷偷踩了亞當一下。
「那時我和夏娃遇到了些麻煩，那魔術師幫助了我們，並給了我們兩顆果樹的種子。」亞當在莫名的停頓之後繼續說道：「他告訴我們這裡有空的房子，並明確指示我們樹要怎麼種。我們就這樣過了…過了多久？親愛的？」
「大概六年囉！」夏娃親暱得撥了撥亞當的頭髮。「魔術師跟我們說，我們一定要攜手種下種子，並一起展開新生活。」
看他們倆個的互動我突然好羨慕，有人陪伴真好。我也遇到了麻煩啊！師傅死了，只剩下一隻蝙蝠不蝙蝠，鳥不鳥，西瓜不西瓜的生物陪著我。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2Vp8cS8Ju
話說，西瓜又跑哪去了？
「嗯啊，時間過得真快。」亞當邊說邊將臉朝夏娃湊了過去。
他們夫妻倆甜蜜淺吻，還好我喝酒臉本來就紅的，不然臉上的害羞一定很顯而易見。
「那…那兩棵樹真的有什麼魔力嗎？」看著那兩人越甜蜜，我的小弟就越緊繃，我趕緊再拋出一個問題讓他們兩雙唇分開。
「超神奇的！」亞當說：「那種子種下去，一夜就長成樹！而且一年四季都結實纍纍，我們吃掉幾顆果子，隔天馬上就會長出新果子…。」
對著我不可置信的神情，夏娃在一旁點頭：「十顆，那兩棵樹上永遠都結著十顆果實！我和亞當不只吃不完，也吃不膩…。」
我聽得一愣一愣，這真得太神奇，神奇到似乎真有那麼一點罪惡的影子存在。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一切事物都會有其代價」，這是師傅告訴我的，雖然我不完全懂，但直覺已經染上了些許的懷疑。
代價是什麼？
我用力搔搔頭，大概是喝多腦袋也就想多了，不過就是水果，哪有什麼代價不代價的？正當我說服著自己多心的時候，房子後面突然傳來老麥可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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