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詩有時不是寫給別人看的,是寫給未來的自己看的。」
那句話,是她念詩時不經意說出的旁白。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43cGzujWr
卻像一道光,悄悄照進他心裡最深、最安靜的角落。
那天是日曜日,陽光剛好不刺眼,風經過書店的木門時會發出柔軟的聲音,像舊唱片播放時的針頭摩擦。安毓畇經過那條巷子,原本只是想找間沒人打擾的小店歇歇腳。沒想到,推開那扇門時,世界的聲音突然都慢了下來。
他第一眼看見她,並不是因為她的外貌,而是因為她的存在感太過安靜,安靜得像詩本身。
童媛晴坐在舊書店最後方的長椅上,一旁是半開的窗,風從窗外吹進來,把她的一縷髮絲輕輕捲起。她彷彿沒察覺,只繼續翻著手中的詩集,指尖像在撫觸記憶某個柔軟的地方。
她的聲音低而清,唸詩時像是在與誰說悄悄話。不是演出,不是展示,而是純粹的、只屬於她自己的語言節奏。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PwuteVmiv
安毓畇站在書架旁,假裝翻閱一本舊書,實際上整個人都被她的聲音牽住了呼吸。
那是一首關於「等候」的詩。
她唸到:「等待不是靜止,而是站在記憶的遠端,替某人留著光。」
就在那一瞬間,他突然覺得她唸的不是詩,是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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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什麼也沒說。沒和她對上眼,也沒有找任何藉口靠近。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7u0ifOsvF
他只是靜靜地,像個聽懂語言的旁觀者,偷偷把她每一句唸出來的詩行,在心裡默寫一遍。
她唸到第592頁,然後停了一下,翻過幾頁,唸到了第597頁。
中間幾頁的空白,像是她故意留下來的停頓,也像是命運插入的間奏。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xiGGoEN7a
安毓畇心裡泛起一種莫名的不安與渴望。他知道,下一次如果她還會來,他也會再來。
他想,她的詩裡有某種密碼,是為了某個人而朗讀。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rfpPpu7Lp
他不確定那個人是不是自己,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ecPM0IZSu
但他願意為了這個「不確定」,每天走過這條巷子,只為那一扇老舊書店的門還會再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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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書店時,陽光剛好落在他影子前方的石板路上,風將她唸過的詩句一一攤開,寫在他腦海深處。
那一天之後,他開始寫詩。
不是為了出版,不是為了讓人稱讚。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T5jKG4Vb3
只是為了讓那些她說過的句子,有地方可以落腳。
他寫下她的聲音、她指尖翻頁的節奏、她不經意露出的微笑,還有她說的那句話——
「沒有說的,也是詩。」
從那天起,他終於明白:
戀愛不是從擁有開始的,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111CcaN0b
而是從理解一個人與沉默相處的方式開始的。
她不說話的時候,他也願意靜靜等著,直到她下一次開口。
即使是另一個日曜日,另一首詩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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