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說、要有光/Let there be light - ✹0.2 - Howl of light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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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 Howl of light

皮皮

Apr 25, 2025

20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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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為您報導一起駭人聽聞的事件——電車大屠殺。』

『稍早在傍晚……發生了隨機砍人案件，兇嫌至今未落網……』

『此次事件造成一死十傷，少婦為護子靠站時已經重傷不治。』

『…死者身上多處致命傷，刀刀朝要害。』

『法醫:兇手非尋常百姓，此次作案預謀許久，下手精確又殘忍至極。』

『檢察官之妻命喪電車廂，是否因常鳴港不法金流一案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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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導，鋪天蓋地的報導，如雪花片片，落在他眼裡。他是河川上游的導水橋，恍如隔世，事不關己，卻又，切身關乎。

人潮形形色色，驚慌失措奔逃，哨聲、救護車鳴笛，一紅一藍照進地底，冷冰地被拉長，一片血紅中，唯有他與媽咪，相擁對視，守著不會醒來的夢。

影像紛呈，他看見許多色彩，許多聲音圍繞。有人哀弔、有人安慰、有人冷臉，卻沒有一個如他那日所見、鮮紅，如此窒息。

他永遠忘不了那一日，血泊在他身下擴散，熟悉懷抱直到最後一刻都緊緊將他擁入懷中，帶著淡淡花香，還有顫抖嗓音。直到生命流逝的最後一刻，都不忘哄著他。

那也是第一次，他對與人，體溫相偎，開始感到作嘔。不論多麼親近，只要輕輕地擦過，便會全身發癢，抓心撓肺，更嚴重點，他曾經因此換氣過度，引發休克。

靈堂前，黑與白。時間在往前進，一切都變得越來越快，快到他覺得要被淹沒，麻木。

問題一件接著一件，圍堵在花壇外的人潮、手持麥克風的人潮、抗議吵鬧的人潮。

父親辭去檢察官一職，他沒有問，也不知從何問起。

從前他的夢想是和母親一樣，做個老師或是拯救世界的人，他想要去造福這個社會，成為和爸爸媽媽一樣的人，他想要訴諸正義。而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暴力以外，唯一訴諸正義的辦法，只有司法的天秤。

唯一他能夠依靠的手足，自母親一死後，對待他總是視若無睹，對一切麻木，成天把自己關在家中，喝得爛醉如泥。父親自從母親死後，對他不聞不問，最後是奶奶尋到家裡來，關心他唯一的孫子，才發現父親的一蹶不振。

雖然經濟上暫時不用有所擔心，在父親短暫的清醒中，他總是在和奶奶交談，具體談了些什麼……房門緊閉，偶爾說到激動處時，兩位長輩聲音會大了點，卻還是很難辨認出說了什麼。

他只知道，每一次奶奶出門時，都是眼眶通紅，會靜靜抱著他，緩緩地撫過他的後腦勺，不斷重複。

「我的寶貝，你沒有錯、我的寶貝，你沒有錯……」

——我的寶貝、寶貝…給你一點甜甜。

那句話就宛如魔咒，每每響起時，他便會想起那一日，神色扭曲猙獰——所以他推開了奶奶，小小的胸膛起伏，雙眼瞪大如見不淨之物。看著老人家一臉錯愕，被他推倒在地，眼眶通紅表情難受，卻一句怨言都沒有。

甚至還拍拍膝蓋，摸他的頭，始終帶笑含淚望著他，如此慈愛。

那以後，光陰如梭，他開始了一段孤獨奮鬥的日子。

奶奶很快地也過身了，享年八十，在這個時代，也算是一件好事了吧？他心不在焉地想，第二次踏進了黑與白的靈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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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酒裡的檸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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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多多的厭世/診所觀察日記（部分）

目錄

#2 ✹ 關於神說

#3 ✹ 人物設定

#4 ✹0.1- Howl of light

#5 ✹0.2 - Howl of l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