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Mickey的自白
「Hello,這裡是Mickey,新地盤有點動靜了,誰來跟我聊聊啊,over over……」
我飄在這片灰撲撲的地盤上,空氣沉悶得像塊舊布,連一絲風都懶得動。遠處是光禿禿的土丘,近處勉強有幾塊石頭疊得歪歪扭扭,毫無生氣。跟我的大花園比,這地方簡直像個被遺忘的角落,灰得讓我眼疼。我找了個勉強順眼的棲處,顏色還算鮮亮,形狀像個天然的窩,勉強能讓我湊合。可這死氣沉沉的味兒,怎麼待怎麼不對勁,像在憋着什麼壞主意。
「這破地盤,連點綠都沒有,」我嘀咕着,假裝撐了撐不存在的下巴,「得給它添點料,不然我可待不下去。」我隨手灑了些東西——別問那是甚麼,反正挺熱鬧。沒一會兒,地皮上冒出幾叢細嫩的綠芽,帶着清新的香氣,像在跟我打招呼。我滿意地點點頭,心想這總算有點我的風格了。可就在我準備再弄點花樣時,手冊的提示音又響了,像個不請自來的鄰居,嗡嗡得我腦仁疼。
我調出內容,任務簡單得讓我翻白眼:添加小傢伙,觀察並適時調整。「調整?」我哼了一聲,假裝捋了捋不存在的袖子,「這話我喜歡,隨我怎麼搞都行!」可心裡還是犯嘀咕,這地盤安靜得太詭異,像在等什麼大戲開場。我低頭一看,好了,小傢伙們冒出來了!有的在地上爬來爬去,有的撞得東倒西歪,像一群沒頭沒腦的小混混。我盯着它們,忍不住樂了:「瞧瞧,這幫小東西還挺會鬧!說不定能給我解解悶。」
可樂歸樂,這幫小傢伙的動作很快讓我笑不出來。它們爬到我的綠芽旁,東摸西碰,像在探什麼寶藏。我沒多想,畢竟它們也是自然的一部分,碰碰沒啥大不了。可有個不長眼的傢伙突然用力一拽,綠芽斷了,汁液淌了一地,那股清香瞬間散了,換成一股刺鼻的怪味,熏得我腦子一陣亂。我愣住,火苗蹭蹭往上冒:「喂,兄弟,你這是幹嘛?」
我衝着空氣喊,聲音晃悠着沒人理。我換了個棲處,盯着那些爬來爬去的小傢伙,心裡咯噔一下。它們越鬧越歡,有的還開始堆土,像要搞什麼大工程。我冷笑:「行吧,你們愛折騰就折騰,可別怪我到時候收拾你們!」可那斷掉的綠芽怎麼看怎麼刺眼,汁液在地上滲出一小灘,像在跟我喊疼。我瞥了眼手冊,粗體警告瞪着我:不能過分干預。干預?它們才剛來就搞亂我的地盤,這叫我怎麼忍?
我深吸一口氣——好吧,假裝吸氣——腦子飛轉。這些小傢伙不按規矩來,我得給它們點顏色瞧瞧。弄點風,吹亂它們的土堆?還是讓土鬆點,絆它們幾跤?我壞笑着,準備動手,可心裡那股怪味還在繞,怎麼聞怎麼不對勁。這幫小傢伙,該不會真要翻我的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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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eter的故事
Peter站在病房門口,手裡捏着Mary的病歷,心跳得像擂鼓。陽光從窗戶斜斜灑進來,落在病房的白牆上,鳥叫聲清脆得像在另一個世界,可他一點也放鬆不了。怪病像團濃霧,纏得他昨晚只睡了三小時,滿腦子都是Tom空白的眼神和Mary的低語。他推開門,病房靜得像無人區,Mary坐在床上,頭髮亂得像鳥巢,眼神空洞地盯着窗戶,像在看一個不存在的地方。
「Mary,早安,感覺怎麼樣?」Peter拉了把椅子坐下,聲音故意放穩,試圖掩蓋自己的不安。
她慢慢轉頭,眼神沒對焦,嘀咕:「有人……在說話……」聲音細得像風聲,斷斷續續,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Peter心裡一緊,翻開筆記本,寫下:幻聽持續,內容不明。他湊近點,問:「誰在說話?你聽見什麼?」
Mary皺眉,像在挖記憶的碎片。「聽不清……嗡嗡的,像……像壞掉的東西……」她停下,手指摳着床單,指節泛白,冒出一句,「還有味兒……怪怪的……」
「味兒?」Peter的筆停在半空,心跳更快。「什麼樣的味兒?」
「怪怪的……像……像爛掉的東西……」Mary的聲音更細,眼神飄忽,「聞着頭暈……」
Peter手一抖,寫下:怪味,類似腐爛,環境線索?他腦子飛轉,這不像幻覺,Mary的描述太具體了,像真的聞到了什麼。他試着問:「頭痛?暈?」
「累……」她點頭,眼神暗下去,「像被什麼盯着……總在盯着……」
Peter喉頭一緊,站起來走到窗邊,假裝整理思緒,實則掩蓋心裡的不安。怪味?噪音?這不像神經疾病,倒像環境中毒。他腦中閃過各種可能:空氣污染?化學洩漏?還是水源問題?可這城市到處是噪音,怎麼偏偏是Mary聽見了?他寫下:環境因素?需檢查患者生活區域。
正想再問,門外傳來急促腳步聲,年輕護士小林探進頭,臉色蒼白:「Peter醫生,主任找您,新病人送來了!」
「又是那種症狀?」Peter轉身,眉頭皺得像繩結。
小林點頭,低聲說:「二十五歲,叫Jake,剛進急診,眼神跟Mary一樣空。」
Peter跟Mary說了句「晚點再來」,就衝去急診室。Jake是個程序員,坐在擔架床上,眼神空得像黑洞,雙手無意識地攥着衣角。他的同事站在一旁,語速很快:「他昨天還好好的,在公司寫代碼,今天早上突然倒在鍵盤上,醒來連自己名字都忘了,只不停嘀咕什麼怪味。」
Peter蹲下來,聲音放緩:「Jake,能聽見我嗎?」
Jake慢吞吞點頭,聲音沙啞:「味兒……怪怪的……像爛水果……」他停頓了一下,眼神渙散,「還有聲音……嗡嗡的……吵得睡不着……」
Peter的心跳猛地加速,寫下:怪味與噪音重複,腐爛水果味。他追問:「味兒從哪來的?公司?家裡?」
「不知道……」Jake搖頭,聲音更低,「到處都有……嗡嗡的……像在腦子裡鑽……」
Peter站起來,腦子像被什麼攥緊。又是怪味,又是噪音,跟Mary的描述幾乎一模一樣!他衝出急診室,靠在走廊牆上,筆記本上飛快寫下:環境來源?空氣?水?可Jake和Mary的住處相隔十幾公里,工作環境也毫無交集。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這不是單純的病,可能是某種外部因素,在悄無聲息地擴散。
中午,他找到主任,五十多歲的老醫生滿臉倦容,桌上堆滿報告。「Peter,病例翻倍了,市長開始問。你查到什麼?」
「還沒頭緒,」Peter沙啞地說,「兩個病人都提怪味和噪音,像環境問題。」
主任搖頭:「聽起來像群體性精神病,可症狀太一致。你去查查他們的環境,找交集。」
Peter點頭,心裡卻像壓了塊石頭。他回到辦公室,攤開筆記本,寫滿猜測:空氣污染?化學物質?可這些病人毫無共同點。他揉了揉太陽穴,耳邊似乎又響起細碎的嗡嗡聲。他猛地抬頭,四下張望,什麼也沒聽見,可那句「像被什麼盯着」像刀子,紮進他腦子。他閉上眼,試圖平靜,卻覺得有雙無形的眼睛,在暗處窺視着他的一舉一動。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GvYJTCS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