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記-本作週更 - 1-5禮與逃課

七月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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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上，太陽亮。公雞啼，早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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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作者在開寫時想到的蹩腳打油詩，用的是三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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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莫零的房間周圍沒有雞，大概也聞不到飯廳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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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快到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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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熱的陽光向著人間散播著自己的光與熱，為人間的萬物度上一層金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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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呀呀……」就在窗簾被從窗縫鑽進來的風吹開的瞬間，陽光閃身而入，貼臉給莫零來了一個張目對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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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莫零的眼睛半睜不睜，而且要說也應該是被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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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上的，太陽咋這麼亮？」莫零糊裡糊塗的抱怨道，邏輯不通，語氣微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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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小姐您還沒打起精神，請洗臉。」一道平靜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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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突然多出一個人，論誰都會嚇一跳。莫零聽到這個聲音，猛的睜開半閉的雙眼，還沒來得及搞清楚對方是誰，就有一塊毛巾溫柔的敷到了她的臉頰上。溫熱的毛巾細細的在臉頰上來回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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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像自己變成了一隻小貓，正在被舔毛的樣子。」莫零有些開心的想著，於是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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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聲音的主人收回雙手，恭敬的行了一禮，說道：「小姐，片刻後我回來服侍您準備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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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來！」還沒搞清楚狀況的莫零剛回答這一句話，便看到了聲音的主人是一名侍女。這下她可糊塗了，畢竟從小到大，自己從來沒讓人服侍。又或者說，被派來照顧她的都被她刻意安排在自己的房間外，從來沒有人貼身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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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樣？」莫零楞楞的坐了幾秒，才想起來自己要趕緊把睡衣換成正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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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完衣服，在貼身侍女的隨行下來到飯廳，莫零第一時間向祖父問道：「爺爺，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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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感到意外。」聽到莫零的質問，莫老家主停下進食的動作，用餐巾擦了擦嘴：「妳已經十四，明年便要嫁人，自然要待在家裡。那名侍女叫玉鐘，是給妳安排的貼身侍女兼禮儀老師，會教導你在夫家應有的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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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道理啊，我又不想嫁人，也沒對象！」莫零臉色陰沉，相當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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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莫天也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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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都小點。」老家主的聲音依舊冷酷：「放妳出去玩了這麼多年，我派人觀察過。在我看來，奪家公子是妳遇到最好的人，而且他也在追求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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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又不喜歡他。」莫零撇撇嘴，抱怨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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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喜歡上他，我和奪將軍在之前曾提過這件事，他似乎也有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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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將軍又不是鐘意我當他兒媳，就是想要我們家給前線的支援能拿更多！您想把我嫁去奪家，想最多的還不是給弟弟攀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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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的話總是最傷人。聽著這話，老家主的臉色明顯陰沉起來，罵道：「這是哪裡來的胡話！今天開始，給我在家裡好好學禮，不准再踏出去家裡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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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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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一日之計在於晨，大早上便搞這麼一齣，莫家人的心情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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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我昨天表示過，零兒不能作為籌碼被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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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門好親事。你很清楚，在璞玉城不會有比奪家更好的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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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兒說的沒錯，您到底只是在做利益的交換。」莫天的眼神銳利，直與老家主混濁的雙眼對視：「如果真的為了她，就不應該幫她做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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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假如她要嫁給清水客棧牌館角落的乞丐，你也要順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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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對和幫她做選擇是兩回事…..更何況，她似乎根本沒有嫁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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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來，不願出嫁，是對莫家，也是對她自己的不負責。所以，我才幫她做出選擇，她之後就會明白我的苦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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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她比您想的成熟許多。我相信她有足夠的能力可以走出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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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如果未來她失敗了呢？」莫老家主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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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有那一天，莫家就不是她家？」莫天毫不讓步：「況且，誰又知道父親你的決定是萬無一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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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片刻，莫老家主說道：「我這樣至少最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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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逆她的本意，再穩都會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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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老家主的語氣帶著明顯的厭煩：「哪天我死了，你再來做你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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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成這樣，莫天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沈默的退出飯廳，帶著安靜的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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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能通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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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老太爺下了嚴令，不准您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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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的對話在短時間內重複了數次，各種莫零的詢問聲和侍女的拒絕聲充斥著整個房間，好似要不斷的持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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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小姐。我的職責是教導您禮儀。現在，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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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莫零枯燥的禮儀課程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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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儀課程，第一課就是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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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禮有六種女子基本行禮方式：稽首禮、頓首禮、空手禮、作揖禮、拱手禮、萬福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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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首禮，雙膝下跪，手置地，頭碰手，且持續時間較長。用於祭祀、禮神以及晉見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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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首禮，雙膝下跪，手置地，頭輕沾手而起。用於重要場合面見直系長輩。女子於面見公婆時亦用此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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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手禮，雙膝下跪，手置地，身體前傾。用於重要場合面見旁系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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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揖禮，雙手交疊，平置齊眉，身體前傾。用於與平輩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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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手禮，雙手交疊，置於胸前。與陌生人相見時使用。與無血緣晚輩或交情淺者亦可行此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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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福禮，雙手置於腰側，右腳為支，微微屈膝低首，口稱萬福。在家中非正式場合對長輩行此禮。正式場合如當下不便行頓首、空手禮，可行此禮。除此之外，侍女對主人平時亦行此禮，是女子通用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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唬爛完了，各位記住了嗎？（畢竟弄禮制很麻煩啊，不合理也請將就著看，反正之後大概不太會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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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枯燥的講解聲，莫零感覺自己的耳朵有些發癢。飄進她耳朵的聲音就像她修行時的天地元氣一般，剛進左耳，便出右耳。在莫零不斷走神的情況下，玉鐘連講解帶示範的教了半個時辰，突然面無表情說道：「老太爺有命，若是考不會，家法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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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莫零的一顆心剛剛從寄放在丁叔那裡的糖畫飛回來，便聽到了這麽一句話，不禁大感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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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就好比新來的廚師學徒還沒搞清楚豆芽怎麼炒才好吃，便被大珩皇帝請入宮中作一頓滿漢全席一樣，突兀而無可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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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通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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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老太爺下了嚴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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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零突然生出一種自己好像剛講過這句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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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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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零的小手伸在空中，桃木刻成的戒尺劃破房中的陽光與沈默，發出響亮的破空聲，導出了一聲清脆的呼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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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要打幾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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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拱手禮，其他五種方式全錯，該打十五下。現在，還有十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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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慶幸她做生意時都學著別人拱手，不然還得多挨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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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學習的成效如何，人還是得活，日子還是得過，飯還是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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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點，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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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零老老實實向在座長輩們行了個萬福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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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剛剛經過無情的教育，莫零還不至於白目到轉眼就跟老家主對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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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主看著這幕畫面，有些滿意。莫天的眼裡露出心疼與不捨。玉鐘其實也有些不捨，但是老主的命令她也不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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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零的手塗上了藥膏，紅腫的灼熱感頓時被清涼的感覺掩蓋。不過因為疼痛的關係，左手捧著碗的姿勢有些怪異。吃飯的時候，藥膏的氣味也不斷和飯菜的氣味混合。藥草味與肉味相混，形成一種吊人胃口的嗅覺衝擊，令莫零食慾不振，沒吃兩口便有些吃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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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是充滿了無數意外和問題。而問題，必須想辦法解決。現在莫零碰到的問題是家裡不讓她出門。於是，在吃飯的同時，莫零開始計畫著逃跑的打算。她決定，在爺爺收回成命之前，自己就離家出走。反正璞玉城她溜達了這幾年，很熟悉哪些地方安全能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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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些治標不治本，但是這至少有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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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飯後，稍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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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零的腦袋裡正盤算著各種細節，以便順利出逃。再怎麼說畢竟是在這裡長大的，想逃出去還是能找到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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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誰知道老家主為了防止她逃跑，額外做了哪些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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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機會稍縱即逝，她不想管那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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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去廁所。」莫零堆出甜甜的笑容，向玉鐘請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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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阿娥陪妳去。」玉鐘隨口答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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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房間，向著茅廁的方向而去，莫零並沒有做出什麼嘗試逃跑的舉動。廁所置於莫家的一個角落。雖說是角落，卻仍是一幢建築，用橡木搭置而成。裡面設有數間隔間，門用的則是左右兩扇向內推的門。隔間內置香薰，用的是沖水式馬桶。隨行的侍女阿娥被莫零留在門外乾等。一切似乎沒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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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過了良久，休息時間已經快要結束，莫零還是沒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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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稍後還要上課，請快些。」阿娥催促著，然而，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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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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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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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數次呼喊沒有得到回應，阿娥有些著急的心想小姐該不會跌進馬桶撞暈了，下意識的拍門想要喚醒裡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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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出乎意料，輕輕一拍，廁所的門卻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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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廁所沒鎖門，要嘛裡面是個變態，要嘛門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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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零平常表現的不像變態，至少她絕對不會上廁所不鎖門，而門有專人定期檢修，應該沒有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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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在預料之外的事情發生，都會使人愣住一下。更何況是理所當然要鎖的廁所門沒鎖。還沒等阿娥反應過來，一個人影從廁所裡飄了出來，閃至阿娥身後，輕推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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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掌的力度恰到好處，既不會使人跌倒，卻又足以令人不穩的向前踏個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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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幾步，阿娥踏進廁所裡，然後門便被一雙小手以奇快的速度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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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些，莫零摸出袖裡的門閂，插進了廁所門外邊的兩個門把裡，把門牢牢的拴了起來。至此，阿娥被反鎖在了廁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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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啦，姊姊。下一個來上廁所的人會放妳出來的。」計謀得逞的莫零向侍女道了個歉，沒心沒肺的轉身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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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逃啦！」看來這名名叫阿娥侍女非常盡責，剛回過神來，還沒有忘記提醒外邊的人莫零要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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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莫家太大，廁所太偏，而且當初的設計師為了遮掩味道，相當豪奢的設了個陣法。當初挑陣的時候設計師選擇的這個陣法除了味道，還會把聲音一併擋了，是以沒人聽到她發出的示警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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