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書羽耳邊傳來蕭承泰重重有力的明顯心跳聲,同時也深深意識到男人身體緊貼自己時的熱度,頓時感到一陣陌生與茫然,接著因男人強勁的力道而手臂倍感吃痛後才忽然回過神,然後開始激烈掙扎起來,但怪力的學長卻仍繼續緊緊摟著自己,還沒打算放開,讓他越來越不自在,並對於學長拿捏不準距離的行為相當頭痛,「好了、可以放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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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承泰發現游書羽的身體意外地好抱,上次在教室兩人摔在一起時就有種意猶未盡的奇妙感覺,而現在則更清楚地感受到攬在自己懷裡的手感和溫度很迷人,讓他本能地想再抱久一些,但也納悶自己怎麼會對學弟產生這樣的念頭,看著游書羽急切地想掙脫自己,既然確定他又跟平常一樣能活蹦亂跳後,於是就鬆開雙手放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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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書羽自然是很感謝學長的及時相救,但後半段的舉動似乎未免有些多餘且過份,讓他含在嘴裡的道謝怎麼樣都吐不出來,還滿臉都是不悅,蕭承泰很快發現學弟居然不給救命恩人臉色好看,實在太不知感恩且令人傷心,顯然禮節有待調教,於是彎腰低頭故意將自己的臉湊近游書羽皺著小臉的面前,並略帶說教的語氣說,「我救你一命,總要表示謝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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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得寸進尺!我跟你道謝總行了吧!」游書羽看見蕭承泰又逼近自己,嚇得連忙倒退三步,而且深深覺得他真的十分難以溝通,都說了不要靠自己那麼近,卻屢犯不改,於是嘴上雖承諾要道謝,但面對無賴的學長仍氣憤地說不出一句感謝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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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承泰還是不理解頑固的學弟這麼討厭自己的原因,還總用怒氣騰騰的炸毛表現面對自己,跟他遇過的人的反應都完全不同,讓他疑惑究竟該如何跟他相處才好,彷彿以往慣用的待人處事方式都沒了作用,但畢竟內心仍然希望與後輩關係變得融洽,加上也想釐清自己難以言說的微妙感覺,最後他認為拿出略為強硬的作法還是有其必要,同時也為游書羽找個台階下,「不道謝也沒關係,答應我一件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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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書羽抿住嘴唇,心想哪有人幫助別人還主動要求回報的,臉皮會不會太厚了點?惡劣的學長又這樣再次以威脅相逼,果然很討人厭,但他也不想欠他人情,於是耐住性子回應,「我先聽聽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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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要求的事情一點都不難。」蕭承泰主動接過游書羽其中一手拿的袋子,另一手便握住空出來的纖細手腕,在碰觸到學弟之後不曉得為何暗自又感到一陣開心,接著就拉著他往前走,「陪我去約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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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書羽對於蕭承泰提出的要求當場傻住,奇怪的學長甚至還因此笑得份外燦爛,他又被他不明所以的行徑弄得心亂了,然後還被蕭承泰恣意地牽著走,彷彿一模一樣的情景再次重現,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各自提著一袋布料,有些親密地同行,他困惑自己怎麼又受他擺佈,於是惱怒地喊,「你到底在說什麼?你應該跟你的女朋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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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女朋友。」蕭承泰不想被游書羽一直誤會,於是停下腳步並轉頭嚴肅地為自己「洗刷冤屈」,而且他也覺得就算將他們今天的行程看作是約會也無不可,雖然易怒的學弟常常嘴上不饒人,但他還是不討厭他,甚至不排斥花時間跟他共事或獨處,他還想再多了解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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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無關!」游書羽覺得蕭承泰根本邏輯錯亂、搞錯重點,問題不在於他有沒有女友,而是他們兩個大男人怎麼會跟約會扯上邊,而且既然他沒有女朋友,卻還讓女生貼得那麼近,分明是吃人家豆腐,果然人品和行為都不可取,但他又不敢跟他在大街上繼續翻臉,於是任由他抓緊自己的同時又趕緊催促,「既然買好布料,我們可以各自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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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蕭承泰眼見游書羽一下用力抽動自己的手想從自己身邊逃離,為了讓對方接受他的邀約,於是又接著補充,「我想請未來服裝設計的明日之星幫我挑選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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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書羽的身體先是停頓了一下,在聽到關鍵字後,體內的服裝設計魂便不由自主油然而升,頓時就將焦點從不當的約會提議以及彼此不自然的身體接觸轉移到蕭承泰的服裝上,愚蠢的學長確實不太懂得如何選購適合自己的衣服,於是小腦袋瓜頓時就轉動起來,想嘗試協助解決問題,「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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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承泰發覺自己的計謀又一次得逞,對於學弟的單純感到好笑又覺得有些可愛,神情不自覺笑得很寵溺,握住的手也攢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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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一家不錯的服飾店,你應該也會喜歡。」蕭承泰為避免游書羽反悔,很快地將人牽著並帶進一間自己常來的店,但他沒有先去挑選自己的衣服,反而走到一區覺得會適合學弟風格的展衣區,然後開口詢問,「書羽,為什麼你總是穿全身黑色系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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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書羽平時很少逛街買衣服,剛升大學時,就一次性買了幾套黑色衣褲的簡單風格服裝,不打算在自己的打扮上著墨太多,更不願引人注目。由於從小就老是穿姊姊們穿不下的衣服,甚至被她們脅迫穿著女裝一起到街上走,原本他也不以為意,並不排斥和姊姊們穿得一樣,直到被同學發現而且還被最好的朋友嘲笑,於是內心深受打擊,且自己喜歡的事物在被這樣討厭後,從此就難以對他人打開心房,也決定不再和別人交朋友,升學後索性誠心埋首於服裝設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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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突然被蕭承泰這麼一問之後,游書羽頓時沉浸於過去的記憶之中,臉上的表情也忽地黯淡下來,蕭承泰赫然發現學弟有些不尋常,沒有像平常一樣怒罵自己管太多,而是反常地安靜,難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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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游書羽突然感覺到一隻大手按在自己肩上後才一下子回神,也沒有去推開或責備蕭承泰不經同意的碰觸,反而懊惱自己剛才怎麼在他面前表現得那麼沒有氣勢,於是開口就說,「要挑選衣服對吧!你今天穿的衣服實在不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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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會嗎?」蕭承泰不再追問剛剛的疑惑,而配合著游書羽轉移話題,並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投入穿搭的討論中,同時為了讓方才一時低落的學弟提起精神,又故意向他開玩笑,「我還特地跟你穿情侶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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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亂說話了,過來這邊!」游書羽心裡其實有感覺到蕭承泰因顧及自己的心情,而不去逼問他不想回答的問題,真不曉得他看臉色的判斷基準為何,有時候強硬,有時候又溫柔,著實讓人猜不透,不過無論如何,他的穿著也和善變的學長無關,他只要趕快還他人情就夠了,其他對話不必多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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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游書羽來說,與其從身形來挑衣,他會先從當事人的性格與特色著手,而蕭承泰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常常「傻笑」的大塊頭,因此淺色或亮色的服裝更襯他,但若要收斂一些輕浮特質的話,游書羽巡了巡附近的衣桿,然後豪不猶豫地拿了一件淺藍條紋相間的米色襯衫,並將蕭承泰推進一旁的更衣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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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承泰有些訝異學弟跟著自己進來同一個狹小的空間,還以為他仍正生氣著,難道其實已經沒有那麼討厭自己而願意和他獨處了嗎?而為了延續自己在學弟面前的好印象,於是他決定繼續順從地任游書羽擺佈,並主動地脫下自己的上衣,方便他為自己穿搭,「我先脫下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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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書羽沒有察覺兩人之間有任何的異狀,只要論及服裝,他那主動幫模特兒穿衣的習慣就會自然而然表現出來,畢竟服裝設計師與模特兒之間本來在動作上就較為直接與親密,因此他也沒有多想,在解開手中襯衫之後就理所當然地為蕭承泰穿上,接著也準備為他繫上鈕扣,但遇到了一些小麻煩,於是對學長命令,「你太高了,蹲下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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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好。」蕭承泰聽到催促後不敢有半點遲疑,上半身迅速往前並將領口放低,但一這麼動作後,兩人的臉龐就忽然近得鼻尖幾乎要碰上,游書羽頃刻間也感受到一股溫熱的氣息吹拂到了他的唇上,兩人一時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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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承泰透過鏡片仍能清楚看見游書羽明亮瞳孔中的粼粼水波,自己彷彿要被吸進去一般,而對方微微的吐息讓他瞬間有個奇怪的衝動,想立馬貼上那離自己僅有一公分的紅肉,渴望知曉那份未知的觸感。蕭承泰覺得自己有些瘋了,為什麼會對學弟產生如此不合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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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書羽第一次和別人這樣近距離對視,他忽然發現對方眼睛黑亮,雙眸閃動著水光,且近看後輪廓更加深邃立體,接著又馬上意識到自己為何又和蕭承泰如此靠近,但他也不想再讓他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很情緒化的學弟,畢竟他們只是在試穿衣服而已,於是故作鎮定撇開頭,然後雙手繼續為他繫鈕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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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當要扣上第二顆鈕扣時,襯衫卻繃緊得無法再扣上,他這才注意到蕭承泰精壯的身材以及硬挺的胸肌,他定睛注視了一會,是他失算並拿錯衣服尺寸了,於是又說,「我去拿大一號的尺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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