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微風拂過海面,帶來陣陣潮濕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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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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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珠皮亞利的門口風鈴輕響,一個嬌小的女子推門而入。她戴著墨鏡,身形輕盈,步伐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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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我明明傳訊息說今天會到,居然沒有半個人來迎接我。」她一邊嘟囔,一邊摘下墨鏡,撥了撥一頭水藍色的秀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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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檯方向,凱特悠閒地坐在高腳椅上,手中輕晃著高腳杯,深紅色的酒液在燈光下透著瑰麗的色澤。他抿了一口,才漫不經心地開口:「好久不見了,水色真珠美人魚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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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嗓音讓波音停下腳步,她眨了眨眼,隨即挑起眉梢,語氣帶著幾分嘲諷:「是你啊,凱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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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起雙臂,目光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一樣愛裝模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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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時間過去了這麼久,波音依舊無法對這個當年讓大家吃盡苦頭的罪魁禍首產生絲毫好感
她毫不客氣地在凱特對面的座位坐下,雙手交叉,直截了當地開口:「那孩子呢?我是為了她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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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轉身拿起吧檯上的空杯,從酒瓶中倒出一杯紅酒,推到波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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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音盯著杯中深紅色的液體,只覺得這顏色猶如鮮血。美人魚的體質對酒精無感,她向來不覺得這些帶著刺鼻氣味的東西有什麼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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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等等就回來了……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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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微弱的聲音從樓梯方向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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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音轉過頭,便看到沙羅披著一條毛毯,緩步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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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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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驚訝地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當她握住沙羅的手時,忍不住皺起眉——初夏的夜晚其實並不寒冷,可沙羅的手卻冰涼得像是剛從寒冬的海底浮上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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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回事?臉色這麼差。」波音的語氣透著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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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沙羅虛弱地笑了一下,聲音輕得幾乎要被夜風帶走,「一些老毛病罷了。」
波音皺起眉,心中的擔憂絲毫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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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十年來,為了不讓露琪亞的所在地暴露,他們沒有人敢與真珠皮亞利的人聯繫。波音雖然知道沙羅留在這裡,但對她的身體狀況卻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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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近距離一看,她才發現——沙羅的臉色蒼白,眼下泛著淡淡的青痕,整個人比記憶中更加纖細,彷彿風吹就會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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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單純的「老毛病」,而是這些年來早已將自己透支到了極限。
「沒關係的…大家都還好嗎?印度洋怎麼樣了呢?」沙羅輕輕拍了拍波音的手。
「嗯,星羅這幾年很努力,可可也經常去幫她,沒出什麼大問題。」
「那…露亞跟莉娜呢?北太平洋有什麼消息傳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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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音沉默了一下,隨即輕輕地搖了搖頭。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QBYuHIguU
「還是一樣……」她的聲音低了些許,語氣中帶著壓抑不住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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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陷入昏迷的並不只有耗盡心力的露亞,還有那場戰鬥中受重傷、真珠被奪走的莉娜。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YblRxSV3h
美人魚的真珠是力量的泉源,一旦失去,對美人魚自身的自愈能力也會有很大的影響。沒有真珠,莉娜因為傷勢過重,一直無法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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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兩個好友,波音免不了情緒低落。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qPxsjrQp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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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斗和小波一直守在那裡,他們沒有放棄……但也沒有任何進展。」波音輕嘆了一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十年了,露亞的力量仍然沒有恢復,莉娜的真珠……也依舊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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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微風從窗戶吹拂進來,帶著潮濕的海洋氣息,卻無法吹散她們心中的沉重與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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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的三人看向門口,露琪亞、沙織、悠莉一同進了門。
剛剛在海邊,三人正好遇上,就一起回來了。
「啊~是水色真珠的美人魚啊!」悠莉看見波音,沒什麼驚訝的樣子,顯然早就得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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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音沒有立刻回應,因為她的視線早已被門口的某個身影吸引——那個擁有淺褐色頭髮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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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眼前的少女,波音彷彿看見了記憶中的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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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的淺褐色頭髮,綁成了俏皮的公主頭,發絲隨風輕揚。她穿著兩人國中時的粉色水手服,裙擺隨著海風輕輕飄動,散發著一股活潑的朝氣。那雙琥珀色的大眼睛總是閃閃發光,炯炯有神,彷彿能看透一切,卻又透著無憂無慮的純真。
「波音真是的~」
她微微低頭,兩手背在身後,表情帶著調皮的笑意,模樣親暱又輕快,彷彿從不會停下來的笑聲,像是一束陽光,那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總是充滿朝氣,給人滿滿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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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音怔怔地望著眼前的露琪亞,眼睛潮濕,眼前的少女與記憶中的身影重疊,讓她一時分不清現實與過去。
「那個…請問?」
露琪亞望著眼前的女子,覺得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對方。
「露琪亞、沙織,這位是南大西洋的美人魚公主,寶生波音,也是露琪亞媽媽的好友。」沙織對兩個女孩子介紹。
露琪亞恍然大悟,她在父母留下來的許多照片中都看過眼前的人,怪不得她覺得十分眼熟。
「嗯。你們叫我姐姐或是波音就好囉!」波音擦了擦眼淚,露出友善的笑容。
「喂喂,你這個輩份不是應該叫阿姨嗎?」悠莉嘴角微微抽搐。
阿姨兩個字觸動了波音的敏感神經,「誰跟妳阿姨啊!你個千年水妖!」「妳說什麼!」
這一幕讓旁人看到都笑出聲。
凱特望著妻子的笑容,心情也跟著變得輕鬆了不少。前幾天,看到沙羅吐血的模樣,讓他無比擔心,甚至曾提出想帶她回深海休養,想讓她遠離這一切壓力,好好調養身體。
然而,每次這個提議都被沙羅拒絕,她總是堅持著不能丟下露琪亞和沙織這兩個孩子,凱特深知她的責任感,但同時也讓他無比心疼。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p4FI0xnEc
寶生波音的到來,應該可以分擔一些她的壓力吧!
接下來的幾天,沙織和露琪亞陷入了段考前的衝刺期,每天放學後,兩人都會去圖書館報到。
同樣每天報到的,還有天城詠司及岩田健。
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巧合,四人的位置總是相當接近,而回家時,兩個男生也都會邀兩人一起離開。
「我說…天城詠司對你有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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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考前一天,露琪亞和沙織正準備前往圖書館的路上,沙織一邊啃著冰棒,一邊突然冒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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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妳在說什麼啊?妳想太多了吧!」露琪亞被這突如其來的發言嚇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臉頰一下子染上了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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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亂說!妳之前不是說在海邊之家的時候,他還幫助過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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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但是,那也可能是因為我們小時候認識吧…」露琪亞試圖找理由掩飾內心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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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啦~我是不覺得有那麼剛好!」沙織聳聳肩,「如果不是故意的,那他幹嘛每天都跟我們坐一起?還總是剛好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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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只是巧合而已吧…」露琪亞吱吱嗚嗚地反駁,但語氣卻明顯沒有底氣,臉頰的紅暈也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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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她的視線無意間掃過校門口,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急忙抓住機會轉移話題:「那不是波音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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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露琪亞的視線,沙織也看到了剛剛經過校門的波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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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音正笑著和身旁的男子交談,對方穿著筆挺的西裝,氣質乾淨沉穩,一看就是上班族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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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琪亞愣了一下,腦中閃過家裡相冊裡的幾張照片——她記得,在波音身旁,似乎總有這個男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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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是波音姐的男朋友嗎?
***
「誒~那兩人還在一起啊?」悠莉一邊擦拭鋼琴,一邊隨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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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莉妳聽說過嗎?」露琪亞湊過來,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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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事我聽說過一點啦……我記得是國三開始交往的。」悠莉一邊工作,一邊努力回想,「但因為對方是人類,我還以為早就分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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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三…那不就在一起十幾年了嗎?」露琪亞和沙織對視一眼,兩人同時睜大雙眼,滿臉震驚,「對方到現在都不知道波音姐是美人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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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莉搖了搖頭,「應該不知道吧!畢竟美人魚如果主動告訴對方自己的身份,是會變成泡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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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琪亞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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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這條規則,卻從來沒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邊熟識的人身上。十幾年了…波音姐一直瞞著對方,維持著這段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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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愛情,到底是幸福,還是殘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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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琪亞低頭沉思,心裡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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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思緒不自覺飄遠,聯想到自己。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XNlnrn9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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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哪一天,她也遇到了一個想要守護、想要共度一生的人,那她該怎麼辦?她能夠永遠瞞著自己的身份,像波音姐那樣,與對方維持一段看似普通的戀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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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對方是天城詠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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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念頭才剛閃過,露琪亞的臉就瞬間變紅,心跳也亂了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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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臉紅成這樣?」沙織立刻注意到她的異樣,狐疑地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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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什麼!」露琪亞慌忙擺手,心虛地轉移話題,「我只是在想,波音姐這樣真的不會覺得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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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是啦,」沙織撐著下巴思考,「一直瞞著對方,還得小心別露出破綻,確實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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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這樣吧,」悠莉忽然插話,語氣難得有些嚴肅,「要是有一天,她的秘密被發現了呢?對方會怎麼想?會接受她,還是害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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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讓露琪亞微微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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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天城詠司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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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別想了……露琪亞拍拍臉頰,讓自己別胡思亂想,對方說不定真的只是小時候認識的玩伴,才會對自己比較特別罷了。
此時,大廳門口風鈴發出了聲響。
沙羅正準備關燈,聽見聲響後抬頭,見波音推門而入,便笑著打趣道:「回來啦~約會愉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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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波音沒有露出預想中的甜蜜笑容,她的神情隱藏不住的疲憊與哀傷,甚至帶著一絲深深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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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羅……我……」她張了張口,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眼淚已悄然滑落。下一秒,她趴在櫃檯上,肩膀微微顫抖,抽噎聲在安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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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羅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的工作,走上前輕輕拍著她的背,語氣柔和:「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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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音努力吸了吸鼻子,顫聲道:「他……他今天跟我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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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羅怔住,心裡瞬間明白了她此刻的糾結與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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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什麼都沒辦法答應他……」波音的聲音發顫,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我不敢說自己是美人魚,卻又沒辦法欺騙自己能和他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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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淚一滴滴落在櫃檯上,像是壓抑多年的情感終於決堤:「我到底該怎麼辦?沙羅,我是不是很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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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羅沒有急著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片刻後,她輕輕歎了口氣:「波音,妳並不是過分,而是還沒弄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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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音顫抖地抬頭,眼神茫然:「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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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胸口悶悶的,不只是因為面對戀人的求婚無法回答,更因為心底深處,那份無法釋懷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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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亞和莉娜仍沉睡在北太平洋宮殿,而她卻在這裡煩惱自己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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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她們一起戰鬥,並肩而立。如今,她們卻長眠不醒,而自己卻能像個普通人一樣談戀愛、過日子,甚至被求婚……這樣的自己,真的有資格去追求幸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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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音怔怔地望著望著沙羅,心中交雜著無數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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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羅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不管妳最後的決定是什麼,我都會支持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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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音鼻尖微微發酸,淚水還未乾透,卻努力擠出一個苦笑:「謝謝妳,沙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