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號魔女 - 第三章你有當狗的潛力呢

1940年，某月某日，桑尼亞普萊因軍事佔領區，奧維茲集中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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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開始，皇家護衛隊上級突擊隊大隊領袖，漢斯•霍萊曼就一直在忙碌，因為有個大人物12點整時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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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斯大人，這個我們應該？」

「你沒腦子嗎？自己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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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情緒緊繃，部下都怯生生的詢問他，不過他還是會生氣。

整個集中營上上下下都被動員起來，囚犯們被要求將各處清理的乾乾淨淨，連圍牆的鐵欄杆和帶電鐵絲網都要擦乾淨——啊，當然，不會因為這樣就斷電。

看守們也被下達命令，將自己的軍裝整理乾淨，儀容不能有任何誤差。

據說那個大人物有嚴重的潔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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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有人抱怨，說出怨言的看守有的被降職、有的被扣薪水，如果是囚犯的話……大概率會活生生地被扔進大熔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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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大約12點，霍萊曼站在營區門口，遠遠就看到一輛梅賽德斯產的桑尼亞軍官座車駛來。

大人物來了，他緊張的嚥了嚥口水。

大門路障早被移開，車子直接駛進來，一個漂移，橫停在霍萊曼面前。

車門打開，兩個白髮少女從上面下來。

霍萊曼看向手上的手錶——精準的12點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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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來了，艾莉卡少校。」

霍萊曼謙卑地上前，伸出手來。

不過艾莉卡並不領情，摘下手套輕握一下後又戴上。

「為什麼營區沒有設防？」

「因為要迎接您的到來……」

「……」

艾莉卡保持沉默許久。

「茨沃夫少尉，你待在這邊。」

另一位短髮的白髮少女點了點頭。

令人不解，怎麼會有人名字叫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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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霍萊曼上級突擊隊大隊領袖……這次我暫不追究你不設防的罪責。」

「是，是！多謝您，艾莉卡少校！」

霍萊曼直挺挺站著敬禮，目視艾莉卡走入後連忙跟上，並怒目瞪向一旁的部下，嘴裡露出「晚點跟你們追究」的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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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維茨集中營是眾多桑尼亞帝國在普萊因軍事佔領區設立的集中營之一，也是最大的一個。

周遭還有許多較小的分營，大多是小規模的勞動營，也就是強迫囚犯勞動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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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所謂「囚犯」是什麼呢？

內容複雜，原普萊因軍和盧西亞軍、少數弗蘭索和維克托利亞軍、各式低等人種、同性戀……

基本除了政治犯外這裡都有，數量最多的是低等人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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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幾乎不被當人，任由看守們隨意處置，活著的唯一價值就只有身體。

無論是器官還是勞動力，甚至是活體實驗品或用作燃料，這些「非桑尼亞人」是很方便的東西。

艾莉卡不知為何有些反感「人體實驗」這個詞，不過她也覺得「非桑尼亞人」有很多用處——比如協助她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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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艾莉卡要求下，霍萊曼將所有囚犯召集出來。

霍萊曼屬於皇家護衛隊，並不隸屬桑尼亞國防軍。而且上級突擊隊大隊領袖相當於國防軍中校，作為集中營營長兼看守長的他職階其實比艾莉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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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也這麼以為，直到看見那女人腰帶上掛的黃金色問題——「皇帝諭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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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維茨集中營建立時的預定關押數量是622人，不含看守。

不過艾莉卡見到的數量卻不只如此——1334名囚犯，92名看守。

遠遠超過，居住環境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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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犯們整齊地排出隊伍，像是方塊般的陣型令人感到壓迫。

他們穿著藍白相間的囚服，也有些穿著原本的軍服，共同點是都很破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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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中營內軍事化般的管理，讓囚犯們麻木地服從，說實在，要是換上桑尼亞軍服，他們儼然已成為一隻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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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條？」艾莉卡問道。

一旁霍萊曼指揮，旗手更換旗幟。

方陣轉為長條陣。

「愛心？」

長條陣轉為愛心型。

「鐵十字？」

愛心變成皇家鐵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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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齊劃一，囚犯們素質很高……

艾莉卡點了點頭。

有使用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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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萊曼上級突擊隊大隊領袖，我決定好了，我要徵用你營區內1334名，也就是全數囚犯。」

語氣平淡，不像是在開玩笑，雖然說出來的話像是在開玩笑。

「等等……全部囚犯都走了，我們做什麼？」

霍萊曼不理解，皇家護衛隊下屬骷髏總隊派遣的看守們，就是為了處理集中營存在的。

如果沒了囚犯，集中營還叫集中營嗎？

「別擔心，你們會被調至前線。」

語氣平淡，依然不像是在開玩笑。

「陛下的命令？」

「我的命令，你們將作為進攻盧西亞的第一批，作為先鋒，無上榮光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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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沉默，看守們通通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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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鐘後……

「開什麼玩笑！」

霍萊曼終於受不了，額頭上爆出青筋，控制不住地大吼起來。

「控制情緒，霍萊曼上級突擊隊大隊領袖。」

「你這女人，從剛才來就一直高高在上的感覺，明明職階比我低就算了，還在那邊說東說西！」

「控制情緒，不要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我無理取鬧嗎？」

霍萊曼抓住一旁的看守，憤怒質問。

「沒、沒有！」看守無助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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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激動的霍萊曼扔下看守，朝著艾莉卡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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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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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卡輕輕說道。

霍萊曼控制不住自己，雙膝自然跪下，緊貼地面，抬也抬不起來，彷彿膝蓋不是自己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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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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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卡輕輕說道。

霍萊曼控制不住自己，嘴唇緊緊闔上，張也張不開，彷彿嘴巴不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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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賤人……噁心、垃圾……」艾莉卡嘴裡喃喃自語：「不知道你們憑什麼配上『皇家』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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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腳抬起，用軍靴堅硬的鞋跟壓在霍萊曼頭上，將他的頭壓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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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囚犯們排成一條線，後面的碰著前面的脖子。」

她語氣平淡地下達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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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們立刻行動起來，囚犯們按照她的要求拍成一直線，每個人都摸著前一人的脖子——準確的說，是碰觸到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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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艾莉卡摘下黑色皮手套，輕輕觸碰排頭第一個囚犯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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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

寒風……

大海……

冰塊……

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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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的詞彙不斷浮現在囚犯們腦中，很快，他們腦內下起了雪，將一切淹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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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卡戴回手套，然後用力踢了地上的霍萊曼一腳。

即使額頭流出鮮血，他也沒法喊叫，眼裏默默流出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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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嗎？」

霍萊曼點了點頭。

「我不會消除你的意識，只要你願意當我的寵物……」

艾莉卡走到另一側，坐在霍萊曼背上。

和外表看起來的一樣，她很輕，推測只有四、五十公斤。

「你答應嗎？可以說話。」

霍萊曼的嘴終於可以睜開了，他當然沒有別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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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答應……我願意做你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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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卡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狗嗎？那以後，你就叫『霍德』吧，」

她臉上笑著，但笑得，或許只有臉上。

「你很有當狗的潛力呢，霍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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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維茨集中營外，霍萊曼——應該說霍德（Hund）——趴在地上爬行，雙膝跪地，用四肢像狗一樣爬著。

脖子上戴著一條項圈，項圈連結著鎖鍊，牽著鎖鍊的自然是艾莉卡。

「你叫什麼名字？」

艾莉卡詢問送自己出來的年輕看守。

「彼……彼得……」

名叫彼得的看守有些暈乎乎的看著艾莉卡的臉，滿臉通紅。

「好，那你以後就接替霍德了。」

「欸？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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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你以後就是奧維茨營長了。」

站在車旁的茨沃夫少尉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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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霍德身上帶的各種應該是集中營的重要物品通通丟給彼得後，茨沃夫打開後車門，讓像狗一樣的霍德爬上去。

艾莉卡坐在副駕，隨手將鎖鍊放在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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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緩緩駛離營區，上千名囚犯們默默跟在後面——雙眼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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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大人，你什麼時後打算控制住……這隻狗的？」

正在開車的茨沃夫提出疑問。

「一開始他跟我握手，從那時候開始，不過我不會洗去他的意識。」

「為什麼？」

「一次控制上千人，太累了。」艾莉卡靠在車窗上，手撐著頭：「況且我還要處理『分身』。」

「您辛苦了。」

「你也是，哈……」艾莉卡打了哈欠：「你開車吧，我睡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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