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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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黃的牙齒帶著血絲掉落在石板路上，而另外一人則是斷了鼻樑，鮮血從鼻腔中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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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鷹鈎鼻男子強忍著口腔的疼痛，掙扎著站起來，揮劍刺向姜牧，看來只要一日未死，就絕不會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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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過，帶起微微的刀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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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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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鈎鼻男子的身體瞬間緊繃，他的手指輕觸劍柄，這是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感覺，彷彿每一刻都在催促著他趕快遠離危險，可是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哪還有回頭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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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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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交擊，鷹鈎鼻男子手中的利劍成兩半，愕然地低頭看了看在胸膛上的血痕，連最後的遺言都沒有說出口，便瞪大眼睛地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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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輩子找把好劍。」姜牧長刀歸鞘，此劍名為錕鋙刀，是一把不世的名刀，交手時，一般兵器撐不了幾下，更何況是在力大無比的姜牧手中，對方的長劍連半招都撐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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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想要刺殺自己的人，姜牧一向都是不太留情的，雖然他是現代青年穿越過來，然而他深知封建社會中的殘酷，做人可以仁慈，但對敵人也是如此的話，那可難保自己的腦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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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人見同伴在一個照面後便倒下，不禁大驚失色，來晚確實知道這位青海世子武功不俗，但也沒有放在眼內，畢竟這位世子年紀太輕，縱然天賦出眾，也應該比不上他們這些混江湖的練家子，因此他們主要防避的反而是世子背後的門府高手，誰知道這位世子的實力如此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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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今之計，那人瞥見站在旁邊的嬌俏小丫鬟，心道只要挾持著她，也許還有機會翻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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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人一個箭步從姜牧旁邊掠過，揮劍刺向紅萼，心道一個小丫鬟，兩劍足以把她壓倒，然後才有活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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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牧見況，本想回身過去幫忙，但只見紅萼對他眨眨眼，一副踴躍一試的模樣，心道紅萼的武功根基自幼在王府的培養下確實穩固，是時候給她一個實戰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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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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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峯出鞘，泛起的冷光差點閃瞎了對方的眼睛，大開大合的刀法十分標準和凌厲，絲毫不像一個十七歲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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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心中暗暗叫苦，咬著牙對抗著，本以為她只是個手無寸鐵的普通丫鬟，三兩下就能拿下，然後用來威脅這位青海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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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紅萼在武功上的風格確實對敵人造成很大影響，因為一般女子天生體格不比男生，練武皆是以「纏」之字為主，避免與對方正面交峯，在纏鬥之間尋求破綻，再一擊殲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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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紅萼卻是一個例外，由小練刀走的路線均是大開大合，兇猛無雙，只見她耍完一套刀法之後，毫無停滯地連上第二套用法，絲毫沒有脫力的感覺，逼得對手滿臉通紅，氣喘連連地應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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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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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旁邊的樓閣上傳來一聲極輕的腳步聲，一道黑影快若閃電地躍出，帶著寒芒向紅萼背後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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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動我的人？」姜牧雙腳一頓，殘影已然不見，破風聲四起，後發先至地將拳頭灌入偷襲之人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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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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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來勢快，去勢更快，從半空跌落在地上，一動不動，也許臨死前最後的一個想法，應該是為甚麼姜牧能夠來得及救援，明明自己早了這麼多出手，怎麼還是比姜牧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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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牧這一拳出了十成的力度，力量可以說是徹底貫穿了對方的胸膛，因此縱然是神仙亦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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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和紅萼交手的那人見剩下的同伴連一擊都擋不住，便知道單憑他一人再也沒辦法刺殺姜牧，大喝一聲，力量凝聚於手腕，用盡全身的力氣向前猛刺，打算一擊逼退紅萼，然後轉身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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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萼那雙好看的桃花眼眨了眨，沒有打算硬碰硬，皓腕微側，破空長劍擦過刀身，輕輕卸開了這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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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力的一擊不成，對方失了重心，只見白光在眼前閃過，紅萼把握機會，微甩手腕，向對方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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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慘叫聲從背後響起，姜牧回頭一看，只見那人按著胸膛，進氣少出氣多地喘著氣，鮮血從指間湧出，顯然已經受了致命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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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問你一次，背後是誰指使你們行刺？要是你老實回答，我這裡有藥能救你一命。」姜牧皺了皺好看的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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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人吐出了一口血污，艱難地笑道：「都說是江湖恩怨，世子殿下多想了。」言罷，便直挺挺地倒下了，再也沒有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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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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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萼手中沾血的長刀跌落在地上，第一次親手殺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儘管對方是敵人，但畢竟她還是一個只有十七歲的女孩，比不上那些心如止水的老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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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她微呼一聲，眼前是令人無比安心的溫暖懷抱，姜牧沒有管倒下在地上的那人，當然是自家小丫鬟的心理健康較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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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萼的臉色雖然有些發白，但並沒有其餘更大的不適，心中更多的是高興，因此她終於能助公子一臂之力，不再只是一個附加的擺設，多年來的練武終於有所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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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紅萼並無大礙，姜牧也放下心來，低頭認真地道：「你要記住，殺人只是手段，千萬不能以殺人為目標，甚至是以殺人為樂，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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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明白。」紅萼吐了吐舌頭，笑道：「殺人這麼惡心的事，我又怎會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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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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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集的腳步聲傳來，只見一支裝備精良的士兵急匆匆地跑過來，為首者更是直接半跪在姜牧面前，「末將宋思明來遲，還望世子殿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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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牧鬆開了懷中的丫鬟，轉身望向宋思明，如果姜牧是江湖人的話，一看見宋思明身上的服飾，恐怕都會抖上一抖，因為這可是虎衛的專門服飾，多年下來，不知有多少江湖人死在虎衛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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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姜牧的世子身份可比虎衛高上了許多倍，就算是虎衛統領親至，也不敢對姜牧有任何得罪，畢竟青海王世子只有一個，而統領之位隨時可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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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世子當街遇刺，而你們虎衛支援甚晚，要是滿城虎衛如此，豈不是說京城其實是危險四伏？」姜牧抬頭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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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明聞言，頓時滿頭大汗，不知怎麼回應才好，這次確實是他馳援不及，本以為是有大人物清空了街道，想要好好「享受」一下平頭百姓的生活，沒想到竟然是當街刺殺，目標還要是剛入城、風頭最盛的這位青海王世子，要是真的出了事，恐怕自己人頭都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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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職有罪，還望世子恕罪。」宋思明由半跪改成全跪，以希望求得眼前世子的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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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牧也不是真的要問罪於他，畢竟虎衛直屬皇帝，於是擺擺手，「算了，反正本世子無礙，去清理街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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