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徒四壁,衣不蔽體。」這八個字我認為與他不著邊,如今彷彿刺青般,狠狠咬在他的成長軌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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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鐵公雞,結果他勃然大怒,辯駁此乃精算,戰場不能丟下任何弟兄,恰如阮囊不能得到任何羞澀,一毛也是錢,如實做到「一毛不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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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鋪張浪費,但我不以為然,為父母張羅節慶,為朋友接風洗塵,為共枕製造驚喜,形式簡單且普通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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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他的帳戶有餘裕,但過著敘利亞般斷垣殘壁的生活,妻離子散又孤苦伶仃,唯一的大額消費,是臨終前的無痛養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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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言不發,似乎是對人生感到懊悔,直到我拿出與他人的合影,他滔滔不絕懺悔了,我聽完他的廢話後,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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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拍他的肩膀,道:「坐擁財富,但活得像肉身菩薩,見過以鮮花陪伴的葬禮,從未聽聞帶著運鈔車下葬。若有,那也是王公貴族,與你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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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憤到當場離世,財產被充公,但我相當感謝他這輩子的吝嗇,因為剩下的金錢,剛好足夠被拿來鋪我家門前的柏油路,永遠緬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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