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與槍響被消去大半,子彈雨盡情的向室內傾洩,直到彈丸把血肉貫穿,讓鮮血沾染黑白的女僕與執事服,他們連武器都還沒來得及拿好做戰鬥姿態,便紛紛倒在了地上,沒了聲息。
大空昴和夏色祭並沒有憐憫的打算,他們把每個頭顱都用兩發子彈塞入其中後,才換了彈匣,繼續行動。
此刻左右各有一扇門扉,右邊的離他們進、左邊的較遠,前方的走廊不遠處便是一個拐角,夏色祭舉起右手比劃幾個動作,大空昴便心領神會的向走廊和右手邊的門投擲瓦斯手榴彈,再各自來到左邊的門,個處於門左右的牆壁前。
夏色祭直接用步槍槍管下方的下掛式霰彈槍破開了門把部份,在沒有詭雷的情況下,門便順著這份慣性完全敞開,而趁著門尚未完全開啟時,一個閃光彈便被投入其中,伴隨著強光和巨響將所見所聞淹沒。
下一瞬間,一人架槍防備門外到襲擊,另一人則用步槍的子彈毫不留情的掃射了房間裡一切生命體,在簡單探查並往屍體頭上補上幾槍後,他們便繼續前進。
走到劇毒瓦斯瀰漫處,頭盔的防毒效果立刻體現,而他們也以相同的手法清理右手的房間,手法乾淨俐落且迅速,緊接著在夏色祭的帶領下,他們熟練的透過駭入監視器帶來的情報差,快步向著目標前進。
在前進的中途,夏色祭忽然拍了拍前方大空昴的肩膀,並用右手的暗號表示到:前方三人埋伏,後方有四人正準備過來偷襲。
兩人停下,守株待兔的前方敵人可以暫時擱置,因此先對付後方的傢伙們,也不需要太多的戰術,利用監視器的情報差距,他們能輕易的用黑暗及角落剿滅這群伏兵。
繼續前進,用閃光彈照瞎埋伏的敵人,但當在他們面前的卻是一個鐵簾幕,將整個通道阻擋,沒有其他的繞路地方,不過這也好辦,弄上破門炸藥,一發就能輕易的炸開。
前進時,大空昴忽然舉起右手,用手勢制止了夏色祭的前進,仔細一看,才能發現地面上多了些粗糙的陷阱。
不用太多的麻煩,用槍直接打壞就行,解決掉躲在監視器死角的敵人們,腳步不停,他們在清理完上層的人員後,便打算進入地下室。
或許是察覺到了他們的入侵,地下層的監視器被強行關閉,接下來迎接他們的很可能是手動操作的兵器或防衛炮塔,保險起見,他們不打算循規蹈矩,稍微思索ㄆ片刻,夏色祭邊說到:
「星街,該你上場了。」
「嗯,我還以為我可以看你們表演就好。」
「我不想浪費炸藥⋯⋯等等聽我指令,我們要直接砸開地面。」
依循著夏色祭的指示,星街彗星拿出了斧頭,往地面上奮力一砸,地面立刻多了一個坑洞,雖然有點窄,但已足夠子彈通過,從上方投了顆閃光彈,立刻照瞎下面的傢伙們,並且用槍擊殺所能見到的敵人,他們才紛紛從坑洞一個接一個下去。
一下到地面,大空昴便衝到房門,將其封鎖並在一旁架槍防衛,而夏色祭則拿出了電子設備,開始破解系統。
幾分鐘後,夏色祭帶著歡快的語氣,慶祝到:
「成功,我把機槍塔還有一些其他陷阱的電源都關閉了——高科技就是有這種壞處,只要主控完蛋,其他也得完蛋。」
「阿祭,還有其他敵人嗎?」
「出去後只剩幾個傢伙而已,迅速清掉,我們不能讓任何人有機會逃掉去通風報信⋯⋯只剩最後一個問題,我找不到時櫻的所在地。」
「應該在地下室,這座沒有二樓的住宅估計就是把精力耗在了地下室這裡。」
稍作討論後,兩人走出了房間,輕鬆的清除了餘下的敵人,並在稍作摸索後,夏色祭便找到了後方疑似有隱藏空間的牆壁,為了保證不傷害到一些重要的東西,夏色祭讓大空昴的右手覆蓋上她專屬的外骨骼手臂,並將其砸開。
大空昴的力量控制相當精妙,沒有傷到後方的事物,不過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身上插著無數管子、並被鎖在狹窄的籠子中,如同豢養牲畜般的存在。
他們,是人類,因為劇烈的聲響而哀鳴、卻連像樣的言語都說不出來,因為他們根本沒學過,他們是⋯⋯
「噁,是實驗是人類,把人類從小當畜生培養的都市傳說還真存在⋯⋯這是拿來吃的還是拿來實驗的?」
夏色祭捂著口鼻,大空昴也一臉鐵青,星街彗星眼中燃起怒火,櫻巫女則開使原地乾嘔。
都市人大多施打藥劑導致身體扭曲且包含各種無法代謝的化學物質,為了避免這些元素干擾實驗或嚐起來的口感,他們以圈養牲畜的方式來培養人類,直接用管路把營養素直接注入人體,放置於鐵籠內,這就是實驗室人類。
忍著作嘔,前進下一個房間,還未進入便能聞到腐臭,打開門扉猛烈的腐爛味撲鼻,禁入其中,則是⋯⋯
碩大的儀器、複雜的機械,相纏的管路佔據了大半的房間,玻璃罐裡的是像是被絞爛成果汁的人類,連同臟器和白骨,碾成了糨糊,注入巨大的玻璃管中,那巨大的容器半滿,裡面的液體隨著管路,輸送到一個軀體。
身體殘缺,大半的軀體被管路入侵,眾多機械取代了內臟,或者用人造的、移植的內臟或血肉拼接,僅存的、屬於原本身體的部份,早已腐敗發臭,肢體乾癟如柴、皮膚烏黑皺摺。
「媽⋯⋯媽媽?」
下意識的走向前方,櫻巫女震驚的無以復加,夏色祭和大空昴詫異之時,櫻巫女早已帶著不可置信、近乎崩潰的面孔來到了這句殘破身體的面前。
能感覺得到,血脈相連的感覺,獨屬於巫女的血統。
但是,為何⋯⋯?
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觸摸這句乾朽的木乃伊,而似乎是心有靈犀一般,腐朽的軀體也勉強的抬起了雙手,來到了櫻巫女的面前,櫻巫女也伸長頸部,想讓枯槁的手掌撫摸她的面頰。
下一刻,伴隨著眼珠燃起的神采,那雙手⋯⋯
⋯⋯盡全力的,掐住了櫻巫女的脖子。
窒息感傳來,那雙眼眸顯露出的是瘋狂與混濁,這具殘破的身體賭上了一切,為的是將面前的存在抹滅。
喉嚨早已發不出聲響,但櫻巫女隱約能聽到那怨毒的尖嘯,在意識的模糊以及極端的混亂與恐懼,她的身體癱軟,就連反抗也忘卻。
最後,伴隨著金色斧頭劈下,掐住脖子的雙手被切斷,而那句身體似乎也用盡了最後一絲氣力,沒了活著的跡象,身後的機器也隨之停止。
癱坐在地上,緊鎖著身體,抱著頭,櫻巫女最後還是忍耐不住,放聲的哀嚎大哭,尖叫著、哭嚎著、顫抖著。
原來一切,都那麼的沒有意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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