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開始吧。」洛萱單手拿著手電筒，另一隻手將鏟子隨意地插進土裡，語氣輕快得像是在處理日常家務。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RIo4Iz0mo
三大袋屍塊放在地上，黑色塑膠袋被打開，裡面裝的東西已經被切割得乾乾淨淨，像是超市裡賣的肉塊，沒有了完整的人形，沒有了曾經的氣息。只是，空氣裡還瀰漫著淡淡的腥味，像是這具屍體最後的掙扎。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2ZjEJmndi
我們選了三個離很遠的位置掩埋，以免被拼湊出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RikQEhdJ
「啪嗒、啪嗒——」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hCK1U51h
內臟和殘肢墜落到土坑中的聲音悶悶的，在這安靜的環境裡卻格外清晰。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k0e9DnC5
第一袋、一個坑、第二袋、二個坑……當我們來到最後一個洞口前打開最後一袋時，班長的手微微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沒有停下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JMy36D3xl
「啪——」最後一塊落入深坑，班長站在最後一個坑前，盯著那片黑暗中幽深的土坑，沉默了許久。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9BIaIBgDT
她的手電筒微微晃動，燈光映照在坑底的殘肢上，光影搖曳間，那些東西彷彿還在微微蠕動，像是她記憶裡那些無法驅散的惡夢。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RaexRjcoc
她忽然笑了一下，笑聲極輕，卻帶著一絲陰冷的味道。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5JDeByWe9
「爸，你不是最討厭髒亂嗎？」她低聲喃喃，語氣帶著些許譏諷，「以前家裡只要有一點東西擺錯地方，你就要發火，說我是懶惰、不懂規矩的壞孩子。」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xVeedLRD
她抬起手，用手電筒的光束仔細掃過坑裡那一團團破碎的血肉，像是在確認每一個細節。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k4rdn16H9
「現在呢？你變成這副模樣，還真是髒啊……」她嗤笑一聲，輕輕搖了搖頭，「如果你還有意識，應該會很難受吧？被切得這麼零碎，弄得亂七八糟，完全沒辦法保持『體面』，真是對不起呢。」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GZjS7AUaw
她蹲下來，拿起一把鏟子，將坑底的某塊組織踢進更深處，像是在丟棄一塊沒價值的垃圾。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NHanF8EFO
「以前你總是說，我是你的驕傲，說我是你唯一的希望。」她的語氣帶著一種莫名的輕快，像是在回憶某個荒謬的笑話，「結果呢？現在，你的『驕傲』親手把你剁成這樣，埋在這種見不得人的地方。」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JC00yq1ZP
她頓了頓，忽然換了一種更溫柔的語氣，低聲呢喃：「爸，你會不會很難過啊？你這麼驕傲的人，竟然落得這種下場……」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hJPyWFZXv
語畢，她忽然抬起頭，眼神清冷，嘴角掛著一抹嘲弄的笑：「……不過，我才不在乎呢。」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w5SMYkVzI
她舉起鏟子，用力將第一鏟土倒了進去，發出沉悶的「撲通」聲。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zOvAoNhl7
「你總說我活該，說我是為了『你』才活著。」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WH0gGPNs
「那現在呢？你死了，我還活著呢。」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wL4S4IZ1
「所以，爸，這次該輪到你聽話了——乖乖待在這裡，別再來煩我了，好嗎？」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pRLIU3FA0
她一鏟又一鏟地將泥土覆蓋在屍塊上，動作毫不猶豫，沒有一絲遲疑，像是在處理一件無關痛癢的雜事。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pApoyMTv
我看著她的背影，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OhltWPkKL
她曾經深愛這個男人，但同時，她也恨透了他。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9KPInhHh5
這份又愛又恨的情感，讓她的人生變成了一場無法逃離的牢獄。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jbtVb2o4d
而現在，這場牢獄終於結束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0oOVwuim
最後一鏟土落下時，班長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像是終於卸下了一生的枷鎖。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7bRUruIth
她站起來，拍拍手上的塵土，轉過頭看向我，然後忽然伸手，輕輕握住了我的手腕。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k3Ut7QlZf
「小齊……」她的聲音低低的，語氣前所未有的柔和，「謝謝你。」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9BtP7WR4l
我微微一怔：「……這又不是我做的，應該謝的是洛萱吧？」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aQrbqcaLm
「不。」她搖頭，目光直視著我，「不是因為這件事，而是因為……從高一開始，你對我的照顧。」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ane4ODNX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異樣的柔和，像是在回憶什麼重要的事情。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tMkvIR3Zr
「你還記得嗎？高一剛開學的時候，我總是很早到學校，因為我不想待在家裡。但有一次，我來得比平常還早，結果你已經坐在位子上了。」班長嘴角微微上揚，語氣帶著一點淡淡的懷念，「你那天沒吃早餐，我記得很清楚，因為你的肚子叫得很大聲……但你又很死撐，不想讓人發現自己餓了，還故作鎮定地喝水裝沒事。」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1mVwnrRZm
「……妳記得這種小事幹嘛？」我忍不住笑了笑，有點難為情。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1z1IgZxy7
「因為那是第一次，你對我笑。」她的聲音放輕了一點，「我後來把早餐分了一半給你，結果你一開始還假裝拒絕，最後還不是吃得很開心？從那天開始，我就開始注意到你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Vf6lAlcQ
她說到這裡，微微側過頭，像是不願意讓我看見她的表情：「還有後來，我發燒的時候，是你幫我買了退燒藥，還讓我趴在桌上睡了一節課；運動會那天，我腳受傷，是你扶我去保健室，還在旁邊坐了一整個下午，確保我沒事；還有——」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3aWCC1mrZ
「停停停。」我趕緊舉起手，哭笑不得地打斷她，「我只是剛好在場，隨手幫忙一下而已，妳幹嘛記這麼清楚？我對其他人也一樣啊。」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RXoJFiqtH
班長抬起頭，直直地看著我，然後低聲說：「因為對我來說，那些都不是『隨手幫忙』……而是『救贖』。」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CJvK9r8Ol
我的心跳微微一滯。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M31ldq3Km
她收回視線，語氣平靜地補了一句：「所以，從那時候開始，我就決定了——我不要讓洛萱再回到你身邊。」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f22pu1ZTa
我眨了眨眼，消化這句話的意思，然後嘴角一抽：「……這該不會，就是妳當初說的計劃吧？」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IxVbjojo
班長輕輕地笑了，語氣理所當然：「對的。而且，它已經圓滿達成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GrrNudg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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